寒梅臉一紅,“沒有。長樂王說,他一生漂泊,不想成家,不想拖累任何人。”
離湮嘆了口氣,抹去眼淚。她替代慕子羽這十餘天來,有時竟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慕子羽,此時,寒梅對她說起長樂王的這些事,她竟然如此悲傷難過。其實,這事倒該趕緊告訴慕子羽吧?
這些天來慕子羽幾乎已經陷入絕望,纔會病倒在牀,若此時告訴他這個好消息,那豈不是相當於下了一劑良藥,讓他藥到病除?
只是,自己並不是真正的慕子羽,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寒梅?
離湮有些猶豫,看來這寒梅所說的話必然是真,那麼就算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慕子羽,她也不會將此事泄露給殷乘風吧?
猶豫了一下,離湮還是決定此事暫時先對寒梅保密。
先將長樂王之事告知慕子羽再說。
離湮輕拍了一下寒梅的手背,“好,寒梅,你替我轉達我王叔,多謝王叔相助,出宮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報答王叔的!”
寒梅啓齒一笑:“公子是長樂王的親侄子,救自己的親侄子,長樂王可不是爲了圖公子的報答。”
“我知道。”離湮嫣然一笑。
“那,奴婢先下去了,這些時日公子大可安心了,公子只須服侍好乘風王,這事萬不可讓別人知道,免得走漏了風聲。”
“我知道。那王叔有沒有告訴你,他想了什麼法子救我出宮?”離湮問。
寒梅搖了搖頭:“長樂王只說定會相救,至於用什麼法子,寒梅還不得而知。不過公子放心,長樂王一定會盡力而爲的!”
“好,我知道了。那你下去忙吧。”
“是。奴婢告退。”
昭文殿外,張王后帶領月奴與珠兒匆匆趕來,侍立於殿
門口兩旁的侍衛軍連忙行禮:“參見王后娘娘!”
“免禮。”張王后輕聲道:“通報一聲,王后求見。”
“是!”
侍衛軍立即進殿通報,少頃,出至門口道:“王準見,王后請。”
張王后點點頭,回頭對月奴與珠兒說道:“你倆且在殿外等候吧!”
“是,娘娘。”
昭文殿上,殷乘風端坐殿上,臉色陰沉。張王后參拜行禮,殷乘風揮手道:“罷了,王后一旁坐吧。”
“多謝王駕。”
殷乘風朝殿下的侍衛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是!”
很快,昭文殿裡,便只剩下殷乘風與張王后兩人。
“王后怎麼來了?”殷乘風蹙着眉。
“王,聽說您傳了漱玉宮的管事佟福,過來問話?”
“你消息倒是很靈通。誰告訴你的?”
殷乘風的臉色委實陰沉。來時路上張王后已經忐忑了一路,生爲殷乘風深究慕婉晴的死因,若是查出殷越便是陷害慕婉晴的幕後指使,殷乘風會爲了慕子羽而嚴懲殷越。如今見殷乘風如此臉色,恐怕,他可能已經掌握了殷越此次所爲的證據了?
張王后未經猶豫,一下子跪倒在殷乘風面前。
殷乘風一愣,伸手去扶張王后:“王后,你這是作什麼?”
張王后避開殷乘風的手,跪地低頭落淚道:“妾自知王深深寵愛慕公子,然而,越兒卻是王的親生骨肉,俗話說,血濃於水,就算越兒真的做了傷害慕王妃與慕公子的事,妾也抖膽求王諒解,求王看在骨肉親情的份上,不要再追究越兒的責任……”
張王后已是泣不成聲。
殷乘風嘆息一聲,雙手扶起張王后。“其實,
我何嘗想要對自己的骨肉痛下殺手?”
張王后大喜,仰臉歡喜地道:“這麼說,王決心放過越兒了?”
“可是越兒所做的事……你身爲她的母親,也必然能猜想到越兒在慕王妃之死這件事情背後所做的事吧?她對慕王妃趕盡殺絕,若不嚴加懲治,所不定接下來受到傷害的人就會是鳳止了!”
“不,不會的!王,求您饒過越兒吧!”張王后哭泣道,“都怪妾平時管教不嚴,才令得越兒行事如此不知輕重,造成現在這番局面,也有妾的責任,如果王一定要懲治越兒的話,妾願替越兒承受一切責罰!”
殷乘風沉下臉來:“這是一個王后該說的話嗎?”
“妾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女兒受到任何傷害,王,請您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情啊!”
“難道那慕王妃便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
“慕王妃的父母若在世,得知王妃如此想不開,定然也會痛斷肝腸,將心比心,妾怎能不明白呢?可是慕王妃已然不在,就算斬殺了越兒,慕王妃也不能復活了,妾懇求王赦越兒無罪,妾願承擔一切責罰!”
見殷乘風不語,張王后又哀道:“請王成全!”
殷乘風長嘆一聲:“罷了!子不教,父之過,越兒的過錯,我又何嘗不該承擔責任。此事暫時擱下,不再追究便是。”
張王后大喜:“多謝王駕開恩!今後妾一定厚待慕公子,以彌補越兒對他造成的傷害,妾也定會嚴加管教越兒,再不讓她惹事生非,再生事端了!”
“王宮裡,越兒是留不得了。提早給她將婚事給辦了吧!”
殷乘風說罷,長嘆一聲,負手而去。
提前將婚事辦了?張王后轉頭望着殷乘風頹然離去的背影,心中好不傷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