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子羽熟睡中眉頭猶自緊蹙,離湮不由一陣難過。她握緊慕子羽的手,輕聲說道:“少主,你千萬不要擔心,離湮剛纔已經向殷乘風提出要求了,離湮要求他嚴查姐姐的死因,找出兇手,還姐姐一個公道。而且,他也答應了。”
“這兩天我不能來看你,還望你能諒解,少主。不是離湮不牽掛少主,聽說少主病了,離湮比誰都難過。但是殷乘風寸步不離地守候在側,離湮也不敢來看少主,生怕被殷乘風發現少主的真實身份,給少主帶來危險。”
“離湮雖不能親自來照顧少主,但心中比誰都牽掛。好在寒梅還不錯,她替我去找太醫開了方子,給少主熬了湯藥,少主這是傷心過度才病倒的,屬於心病,好好想開了,這病便好了。不過喝了那些調養生息的湯藥,總也會有些效果。還望少主好好休養,趕快好起來,免得離湮擔心。”
說到這裡,離湮的眼淚滴落下來,落在慕子羽的手背上。
離湮這一番情真意切的真心話聽得慕子羽心中好不難過,但同時也甚感欣慰。原來離湮並沒有背離他,原來她的心裡還牽掛着他,原來這兩天她不來看他,並不是因爲冷落他,而是爲了保護他。
慕子羽無法繼續裝睡了,他徐徐地睜開了眼睛。
見慕子羽睜開了眼睛,離湮很是驚喜:“少主,你醒了?是不是離湮吵到少主了?”
雖然慕子羽的心中已經消除了對離湮的成見,但說話的語氣卻仍是冷冰冰的。“你來做什麼。”
離湮笑了:“離湮來看少主呀!”
慕子羽別過臉去,“看我做什麼
,我又沒死。”
離湮笑了笑,握緊慕子羽的手,柔聲說:“離湮知道,少主心裡一定很着急,在這裡度日如年,離湮一定會盡快幫助少主離開益城,少主完全不必擔心這件事,好嗎?”
慕子羽假意皺眉說:“儘快離開益城?你捨得殷乘風嗎?”
離湮捂嘴笑道:“少主真會開玩笑,那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了?”慕子羽這會兒當起真來了,“你和他不是整天如膠似膝地纏綿在一起嗎?他對你那麼好,爲了你可以不理朝政,爲了你可以冷落他的妻女,他那你那麼好,難道你心中就不感動?”
離湮聽出來了,慕子羽說的不是玩笑話,是真話。他是真的這樣想,所以纔會對她這種態度。
離湮並不生氣,她很理解慕子羽的心情。此時換了誰,看到這種情形估計都會很不好過。
因此,離湮笑了笑,輕聲說道:“離湮不留戀人世間的繁華,不會被他感動。離湮來到人間是爲了救少主。”
頓了頓,離湮又笑道:“更何況,殷乘風迷戀的並不是離湮,而是少主的花容月貌,不是嗎?”
慕子羽心中感到不好意思,離湮一心爲了救他,而他卻胡亂猜疑離湮,這未免也太鼠肚雞腸了。不過,心裡是這樣想,嘴上卻偏要恨恨地說:“雖然你變成了我的模樣,可是他喜歡的不還是你嗎?”
離湮愣了愣:“就算他喜歡的是離湮,可離湮也只是假意奉承呀。”
“假意奉承?”慕子羽真生起氣來了,心裡一股邪火便都朝離湮發了出來:“你只是假意奉承嗎?你心
中難過時,想要依靠的並不是我,而是他!你在他懷中乖乖的像只溫馴的小綿羊,他懷抱你時,你的神情多麼滿足!恐怕,你早就對他假戲真做,動了真情了吧!”
見慕子羽如此生氣,離湮便輕撫他的肩頭安慰道:“少主放心,真的不是那樣的,離湮真的沒有對他動真情。等離湮把少主救出去,離湮就會告別人族,返回梧桐谷,從此繼續過着自飲自食,自歌自舞的日子,絕不會再也與人族發生任何糾葛。少主就不要如此動氣了,好好休養生息,好嗎?”
慕子羽皺着眉,看了離湮一眼。離湮都這樣說了,他若再追究下去,便顯得太無理取鬧了。雖然心裡仍然覺得很不放心,也只得作罷。
等把他救出益城,離湮就告別人族,重返梧桐谷?
呵,離湮想得真美!他纔不會放離湮回去呢!
慕子羽這樣一想,嘴角不由得往上一揚。離湮見了,開心道:“好了,少主笑了就好。那離湮就告退了,這幾天少主好生養着,等離湮得空就來看望少主,好嗎?”
不好又能怎樣?迷惑殷乘風確實也是離湮的責任,之前他們不就商量好了嗎,要把殷乘風迷得不理朝政,讓朝臣和百姓怨聲四起,楊靖進諫干預,這樣他們纔有機會離開益城。
雖然這是事先兩人就已經商量好的,但是不知爲何,慕子羽卻已經越來越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香憐慌張的聲音:“公子,公子,我看到王朝離湮姐姐這邊過來了!”
離湮聽了,一下放開慕子羽的手,慌忙地從牀邊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