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姝想想,姐姐說的並沒有錯,這十多年來父王一直專寵母后,並未納立半個妃嬪,令她甚感欣慰,以爲父王對母親很專情,不貪圖美色,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男人。可是沒想到,原來父王也不過是一個見異思遷,朝三暮四之人。
而且,他這一見異思遷,竟是看上一個貌美少年,此斷袖之癖,該讓母后情何以堪?讓他的兒女情何以堪?
殷姝正這樣默默地想着,外面傳來月奴的聲音:“王后娘娘駕到。”
殷姝慌忙站了起來,望了望殷越,惶恐地道:“姐姐……”
殷越擺了擺手,冷靜地道:“不要驚慌。”
殷姝忙深吸了一口氣,和殷越並肩站在堂前,見張王后帶着月奴和珠兒走了進來,兩姐妹福身作禮:“參見母后。”
張王后擡了擡手:“坐吧。”
母女三人坐定。殷姝試探地問:“母后,你怎麼來了?”
張王后雙眼直視殷越:“慕王妃已經下葬了。越兒,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母后解釋的嗎?”
殷姝一聽,立刻緊張了起來。殷越卻是一副坦然的樣子:“母后,您爲什麼要這樣問?難道我有什麼需要向您介紹的嗎?”
“不要跟母后裝傻了。”張王后有些不悅,“你當母后什麼都不知道嗎?”
“母后都知道什麼?”殷越仍然冷靜地問。
張王后嘆息道:“在咱們這後宮裡,除了慕王妃與慕公子,便只有我們母子四人了。如今慕王妃出了事,誰都會想到是誰在作怪。你不承認,跟掩耳盜鈴的行爲何異?”
殷越笑道:“母后,我什麼也沒做,何來的掩耳盜鈴之說。遇上這麼點小事,慕婉晴就尋死覓活的,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還有一點,母后,您給我挑的什麼駙馬呀?您看看他的人品,酗酒不說,還和慕婉晴有私情,這樣的男人我能嫁嗎,母后?”
“休得胡說。”張王后道,“楊將軍是那樣的人嗎?”
殷越笑了笑,卻是不語。
殷越在笑,張王后卻是憂心忡忡:“你還在笑?今日慕王妃倒是已經入土爲安了,接下來恐怕你父王就查追查慕王妃的死因了,這一次我倒是想知道你還能不能過關。”
殷越笑道:“母后,慕王妃是上吊自殺的,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有什麼不能過關的。”
“別以爲自己做的別人都不知道。”張王后蹙眉道,“你這孩子,行爲怎麼就那麼偏激呢?若是被你父王查出來了,那可怎麼好?”
殷越說着,起身走到張王后身後,輕輕地按揉着張王后的肩,滿懷信心地說道:“母后您就放寬心吧!這事跟我沒關係,父王肯定不可能誣陷自己的女兒吧!”
“你到現在還不肯對母后說實話嗎?”
“母后,孩兒說的都是實話。”
“罷了。”張王后鬱郁起身道,“你這樣執迷下去,若有什麼事,只怕母后也承擔不起。母后只勸你一句話,這樣的事,莫要再發生了。好好等着下個月與楊將軍完婚吧!”
說罷,張王后徑自朝門外走去。殷姝連忙說:“恭送母后。”
身旁的婢女也異口同聲道:“恭送王后娘娘。”
殷姝回頭望望殷越:“姐姐……”
殷越舉手製止道:“什麼都不要再說了。”
下個月就要與楊坎完婚?
那日躲在殿後,殷越也看到了她未來的夫婿楊坎,倒也頗有男子氣概,若不是爲了整治慕婉晴,或許她不會把他當成利用的工具。如果楊坎知道是她派佟福將他截到玉熹宮,又在酒中下了蒙汗藥,引他迷醉中闖入漱玉宮,他會怎樣對看待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