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香憐怒氣衝衝地闖進書房來,慕子羽皺了皺眉:“你要做什麼?”
反正少主已經不待見自己了,香憐也豁出去了!她站在書案面前,將雙手叉在腰間,氣勢洶洶地問:“少主寧願在外面找女人,也不肯再見香憐了麼?”
香憐母老虎般的模樣逗得慕子羽笑了:“哈!竟然敢在我面前撒野?怎麼,你活膩味了?”
“少主不理我了,我活着也沒意思了!”香憐賭氣地說,“與其這樣晾着我,冷落我,少主還不如直接乾脆地給我一刀,結束我的痛苦呢!”
慕子羽收起臉上的笑容,“怎麼,你就這麼想死?”
香憐見慕子羽板起了臉,眼淚便涌上眼眶。“是!少主若不肯再理香憐,乾脆就給香憐一個痛快吧!這種被冷落的日子香憐實在過夠了!”
望着眼淚汪汪的香憐,慕子羽心中感慨,什麼時候離湮會這樣強勢地要求他寵她,他一定會很高興!
“好了,不要生氣了。”慕子羽合上手上的書卷,“過來吧!”
“什麼?”香憐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慕子羽揚揚眉,沒說什麼,香憐高興地繞過案桌,展開雙臂撲入慕子羽的懷中,“少主,你理我啦?”
“不然呢?你都用死在威脅我了!”慕子羽笑着抱起香憐就要往暗室走,他已經壓抑自己好些天了,此時極需緩解自己心裡的壓力。
“嘭!”
一聲聲響。似是有人摔倒。
慕子羽停下了腳步,香憐也回過頭去瞧門外。赫然瞧見門外離湮剛剛站起身來,臉色頗爲尷尬的樣子。
原來是離湮摔倒了。
香憐暗暗惱火,怎麼這個離湮這麼討厭?她好不容易纔與少主緩解關係,在這個節骨眼上,離湮居然憑空冒出來了!
見離湮沒有要走的意思,慕子羽皺了皺眉,手中仍抱着香憐,問:“什麼事?”
離湮紅着臉,她沒想到會撞上這一幕,大白天的,他竟然抱着香憐要進暗室……
若不是爲了晴蓉的事而來,她纔不會傻傻地站在這裡看到這曖昧的一幕!
“什麼事?”慕子羽不高興地又問了一遍。
想不到,親眼看到他抱着香憐,她竟然一點也不生氣!難道在她的心裡,他就真的一點也不重要嗎,香憐對她那般嫉妒,她對香憐卻全然沒有醋意嗎?
“我想問問,晴蓉……”
想不到,她原來是爲晴蓉的事而來!
未等離湮話把話說完,慕子羽便勃然大怒,打斷她的話道:“行了!晴蓉怎麼處置是我的事,這些事情你不要再過問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慕子羽暴怒,抱起香憐就進了暗室,爲什麼,這世上什麼人他都可以冷眼旁觀,唯獨這個離湮,總會讓他那麼生氣?
什麼時候她的胳膊肘能向他拐一拐,什麼時候她纔不會總是護着外人?
慕子羽生氣地將香憐扔在牀上,香憐全然不去計較,她嬌笑着開慕子羽
的腰帶:“少主,不要生氣了,香憐來替少主消消氣吧!”
“來吧!”慕子羽低吼一聲,朝香憐的身上撲去……
這些畫面刺激着離湮的耳朵,羞恥的感覺隨着血液流遍了全身。他非要這樣對待她嗎?他一定是想看到她吃醋的反應吧,他想看到她自尊心被踐踏後的樣子,不,她偏不讓他看到!
離開慕子羽的書房,站在寒梅的院子前面,離湮深覺傷感。
晴蓉是無辜的,少主怎能將她抓來,用以要挾楊坎呢?楊坎堂堂徐國驍勇大將軍,怎可能因爲一個女人而受要挾?難道他認爲楊坎會選擇晴蓉一個人,而棄整個徐國的江山以及所有老百姓的生命於不顧嗎?
她本來,想跟慕子羽說,或許還有別的辦法,譬如還是麻煩辛展幫忙,只要楊坎從益城離開,那麼他的行軍途中不就沒有了障礙了嗎?
她本來,想請慕子羽答應她,只要他能放過益城那些無辜的百姓,不會殘殺無辜的百姓,她或許願意請辛展幫忙,將楊坎從益城請離。
可是現在……
走出不遠,傷心的離湮止住了腳步。
不,她不能放棄。她不想眼看着他慘敗在益城,同時她也不忍心看到他血洗益城的情景。那些情景,都會是無法想像的慘烈。
書房的暗室,門沒有關,陣陣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從暗室裡傳了出來。離湮咬咬脣,站在書房門口,等着慕子羽出來。
與香憐好一番纏綿過後,心裡的壓力與煩惱都得到了釋放,慕子羽這才整理好衣衫,走出暗室。
走出暗室,一愣。竟然見離湮還站在書房門口!
慕子羽皺了皺眉:“你怎麼還沒走?”
“晴蓉的事,離湮想……”
慕子羽冷冷地打斷離湮的話:“我說了,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來過問!”
“可是……”
“還不離開?”一抹冷冷的笑意從慕子羽嘴角牽起,“你該不會是想跟香憐一起侍候我吧?那點精力,我可還是有的!”
離湮一愣,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是成心的嗎?
聽到慕子羽與離湮的對話,香憐立刻穿上衣裳走出暗室,果然看到離湮還站在書房門口,她嫌惡地看了離湮一眼,一轉身坐到慕子羽的懷裡,親密地摟着慕子羽的脖子,嬌嗔地說道:“少主好貪心呀,想讓香憐和離湮姐姐一起侍候少主,香憐倒是願意呢,就怕離湮姐姐不願意。”
“你願不願意?”慕子羽問離湮。
離湮低垂下頭:“離湮想請少主答應離湮一個要求,離湮願意幫助少主將楊坎從益城請離。”
慕子羽皺起眉頭:“你是不是有些答非所問了?我問的是,你願不願意和香憐一起侍候我!”
離湮繼續堅持重複:“離湮想請少主答應離湮一個要求,離湮願意幫助少主將楊坎從益城請離。”
香憐悶道:“看來,離湮姐姐就喜歡和少主唱對臺戲呀!”
慕子羽皺着眉,不語。
離湮又重複了
一遍:“離湮想請少主答應離湮一個要求,離湮願意幫助少主將楊坎從益城請離。”
慕子羽生氣地一拍桌面:“退下!這個話題不用再提!”
離湮一愣。香憐先是一愣,隨後心中暗喜,沒想到少主捨得用這般嚴厲的語氣對離湮說話,在一旁看着真是痛快!
“趕緊回去,好好呆在你自己的屋裡,除非我要見你,否則不要再到我的書房來!”慕子羽沉着臉,“還有,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再插手鳴翠山莊大小事務!”
當着香憐的面,慕子羽這樣訓斥自己,離湮強忍住眼淚,咬了咬嘴脣,起身扭頭離開。
是不是,以後凡是關於他的事情,她都不需要過問了?
離湮被趕走了,香憐不由心花怒放,摟住慕子羽的脖子,纔要說幾句貼心的話,慕子羽卻拍拍她的背:“你也先回去吧,我還要到校場去一趟。”
香憐驚訝地道:“都快到了午膳時分了,少主還要去校場?”
慕子羽也不解釋,只是說:“你趕緊回去吧,晚上我到你那兒去。”
這句話又讓香憐喜笑顏開了:“好,那我回去了,少主說話要算話哦!”
慕子羽點點頭。
益城。
諸國聯軍雖然在葫蘆峽被堵截了一回,損兵折將不少,但聯軍大軍還是將大營扎到了距離慕承恩大營對面的五里地外,每日派大將到慕承恩營前叫陣,慕承恩先將楊坎匿而不發,由別的將領出陣應戰。
後陣觀戰,見自己派出的大將一一大敗而回,慕承恩卻只是含笑面對,不曾有絲毫的慌亂。手下副將急了,問道:“大人,我們的大將一一大敗而回,爲何大人還如此坦然?莫非大人有什麼破敵之計,成竹在胸,因而纔不擔心麼?”
慕承恩笑道:“兩軍開始交戰,先給他們一些甜頭嚐嚐,他們屢屢得勝,必然滋生驕兵心理。所謂驕兵必敗,待到他們得意忘形之際,我們再派上得力戰將,將他們殺個措手不及,豈不更好?”
副將聽了,高興撫掌,道:“這主意極好!不過,咱們平陽將領都不敵對手,宛城與益城兩處的將領也不過都是些窩囊廢而已,咱們哪裡有什麼得力戰將可以派上戰場呢?”
慕承恩笑道:“你放心,我自有安排。”
楊坎前來投營那晚,衆將士由於白日安營紮寨過於勞累,有的睡得太熟,有的軍帳距離帥營太遠,因此,楊坎投營的知情人倒也不多。而凡是知情的,慕承恩都已交待過,囑咐過,不許軍情外泄,否則軍法處置。
接連三天,徐軍將領一個個慘敗而歸。諸國聯軍不由萬分得意,從將領到士兵,一個個高舉長槍,高聲吶喊:“徐軍必敗,徐軍必敗!”
殷乘風沉不住氣了,當晚將慕承恩召入昭文殿詢問戰況。
“我軍如何連連戰敗?難道我大徐國的軍營中就沒有一個能征善戰之將嗎?”
慕承恩答道:“請王放心,那不過是臣的緩兵之計,這一仗,陳恩一定會守住益城,將敵軍驅逐出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