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荒月姐,你要用自己的肉來救這個不相干的人?”一個人微微一愣道。
夢荒月沒有答應,手掌一攤,一團火焰從手掌之中突兀升起,明晃晃的火焰,照亮了那張美麗的臉龐。
夢荒月眼神堅定無比,沒有流漏出絲毫畏懼,口中咬着衣服上扯下來的布條,刀在火上烤了幾下,蹲下去就要割腿上的肉。
“爲我這樣做,值得麼?”屍破天看不過去,上前一步,抓住了夢荒月的手。
“我說了,從今天起,你是我的兄弟,爲兄弟做事,沒有什麼值不值得!滾開!”夢荒月一把推開了屍破天,褲腿已經卷起。
一截潔白的小腿暴露在外面,屍破天就在不遠處,似乎還能聞到淡淡的香氣。
“月姐……你真的要……”身後一人皺眉道。
“閉嘴。”夢荒月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說話間,刀已經觸在小腿之上,血液盈盈流淌而出。
周圍的人看的頭皮發麻,脊背升騰陣陣涼氣,割肉,這是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夢荒月緊緊的皺着眉頭,手臂用力,在小腿上切出一條猩紅的曲線,鮮血流淌到了地上,汗珠也隨即滴落。
口中緊緊的咬着那塊布條,面色有些發白,劇烈的疼痛感衝擊着夢荒月的內心,讓她幾乎崩潰。
周圍有的人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屍破天心中百味雜陳,暗暗發誓,今後就算爲這個女人去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噗!”
鮮血噴涌而出,一塊鮮紅的肉就這樣被挖了出來,小腿之上,森森白骨若隱若現。
“月姐!你沒事吧!”身後的男人急忙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將夢荒月扶了起來。
“肉割了……你們……可以走了吧……”夢荒月臉色發白,說話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衆人面面相覷,他們雖然不願意離開,但是夢荒月已經如此,他們再不退去,就是不講規矩。
在這個世界,那些無形的規矩壓制着每一個人,沒人敢公開不守規矩。
“我們走!”天空中盤旋的天使冷哼一聲,抱起了兩具冰冷的屍體,揚長而去。
周圍的人慢慢散開,屍破天走到夢荒月身前:“謝謝你,月姐。”
“當我的兄弟,就要替我辦事。”夢荒月強笑了一下:“先跟我回去,等我傷好了再說。”
屍破天點了點頭,夢荒月今天這麼幫他,他沒理由不幫助夢荒月,不論是什麼事。
最重要的一點,夢荒月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能夠尊敬他的人,也是目前爲止唯一一個拿他當人看的人。
夢荒月的地盤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掌管着一個小鎮,因爲是這一代唯一的一個女老大,所以名氣倒也不小。
衆人將夢荒月扶到了一間木屋,屋中全是各種各樣的刀具,只有一張簡陋的小牀。
躺在牀上,夢荒月咬着牙,爲自己上了藥,對屍破天道:“這塊肉沒什麼,用了我自己配的藥,很快就能長出來,你也不必在意。”
“你爲什麼這麼幫我?”坐在夢荒月的旁邊,屍破天問道。
“爲什麼?因爲你有夢想,有希望,你是個不平凡的人。”夢荒月道。
見屍破天不語,夢荒月一笑,此時她的氣色已經微微有些紅潤了:“你或許沒有前世的記憶,不明白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這個世界,強者爲尊,很多人活的都像一具行屍走肉,大家甚至都不知道幸福是什麼。很多人沒有夢想,沒有希望,只能機械性的爲自己的老大賣命。唉,沒辦法,動盪的年代,誰的刀硬,誰就值得別人的尊敬。”
“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這個世界?畢竟我以後還要在這裡生活。”屍破天道。
從夢荒月的口中,屍破天得知,這是一個黑道橫行,官匪一家的世界。
要抓他的人中的陰司,陽司,陰陽司以及天使聯盟都是司法組織,就相當於“兵”。
陰司主管陰間之事,所以陰司基本全是鬼物;陽司主管陽間事;而陰陽司則是一些能夠勾動陰陽,在陰陽界遊走的人物。
而類似於五毒派等大大小小的幫派,就屬於黑道組織,相當於“匪”。
官匪橫行,受苦的自然就是那些普通的人。
屍破天慢慢的消化着這些知識,疑惑的問道:“難道就沒有強者能夠出來平定這種局面麼?那天我與天使交戰的時候,感覺他們並不是非常強大。”
“那些天使只是一些小嘍囉而已,這個世界強大的存在比比皆是,我們這只是小地方,那些大幫大派的扛把子,每一個都是至強者,像那種級別的天使,他們根本不放在眼裡。”
屍破天微微點了點頭,從今天起,他要開始新的生活,雖然沒有過去,卻要打造出一個輝煌的未來。
爲了心中的信仰而戰鬥,爲了追求幸福而浴血!
三天過去了,屍破天就一直呆在夢荒月身邊,幫她換藥。
現在屍破天的身體已經完全重生,換上了一身乾淨的黑衣,與常人唯一的差別就是他可以不吃不喝,也不覺得飢餓。
“你身手不錯,正好我有一間賭場的管事最近離開了,交給你,你自己打理吧。”夢荒月躺在牀上,對屍破天道。
屍破天摸了摸臉上的傷疤,微微皺眉道:“賭場?我不會啊。”
“沒有人生來就什麼都會,你要學會自己適應一切。在這個世界,你如果不學會這些賴以生存的東西,寸步難行。”
屍破天點了點頭,被人帶到了賭場。
屍破天走後,有人問她:“月姐,這小子什麼都不懂,真的能行麼?”
夢荒月點了點頭:“你那天有沒有注意到他殺人時的眼神?透漏着一種無與倫比的狠辣,我相信,他將來能有很大的成就。
屍破天看着面前新鮮的場景,這是一間很大的賭場,內中嘈雜聲,叫好聲,嘆息聲不絕於耳,似乎這一間賭場,便包含了世間百態。
“大,押大!”
“你到底有錢沒錢啊!”
“再不還錢,老子剁了你的手!”
賭場的人,眼中都流漏着貪婪的目光,他們都想發財,可是真正能夠靠賭發財的,卻
少之又少。
“你是這裡新的扛把子?”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道。
屍破天負手而立,點了點頭,沒有吭聲。
“我擦,新來的癟三還tm挺狂啊。”大漢嘿嘿一笑諷刺道。
屍破天心中明白,這傢伙是看自己新接手這裡,想給自己個來個下馬威,自己若是服軟了,恐怕他以後就會得寸進尺。
“看你長得像野豬一樣,似乎比我更像癟三,請叫我破天先生。”識破天一笑道。
大漢微微一愣,正要發作,屍破天已經率先出手,手腕一抖,就將大漢扔出了賭場門外,一聲悶響清晰可聞。
“好小子……你TM有種!”大漢疼的哼哼唧唧,話音一落,周圍數十人已經圍了上來,冷冷的瞪着識破天。
屍破天掃視着衆人,他知道,自己剛剛上位,一定要立下威風,否則何治天下?
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那就一定要做的像模像樣!
這次新生,是一次新的開始,一定要做的輝煌!
周圍十幾人衝殺而來,屍破天冷冷一哼,任憑衆人手中的十幾把長刀劈在身上,鏗鏘之音響起。
他的黑色披風十分奇特,似乎比他的肉體還要強悍,任憑刀劈火燒,都難以傷之分毫。
“殺!”
一聲沉悶的低喝響起,現在屍破天的聲音早已經不像以前那麼沙啞,帶着一種磁性與魔力。
“噗噗噗噗!”
雙手連動,化手爲爪,道道血光迸射而出,帶起陣陣罡風,血水如同雨水一般的噴濺出來。
轉瞬間,十幾具血液未乾的屍體倒在地上,每一具屍體胸前都有一個通透的大洞。
剛纔的大漢嚇得兩腿發軟,他們只是一羣普通人,雖說都是打架打出來的,但是到了這奇屍的面前,卻也無能爲力。
“對不起!對不起,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求您放過小弟吧!”大漢跪在地上拼命地磕頭。
“好,你走吧。”屍破天嘴角露出一抹陽光般的微笑。
“謝謝天哥!謝謝天哥。”漢子擦了擦汗,轉身就要離開。
突兀,屍破天眼中寒光一閃,腳下一柄寒刀被他踢起,直接插入了大漢的胸膛。
“你……”大漢連頭都沒能回,便倒在地上,斷了一切生機。
“天哥好。”賭場中一人躬身道,眼中帶着一絲緊張。
剛纔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見屍破天出手如此利索,忍不住多了幾份敬意。
這人長得敦厚朴實,五大三粗,胳膊都能比上屍破天的小腿了,皮膚有些黝黑,一身橫練的筋骨表明他是個練家子。
屍破天微微一愣:“你是什麼人?”
那人憨厚一笑:“我是賭場的夥計,名叫大牛,也就是您的小弟。”
看着大牛憨憨的樣子,屍破天心中暗笑。這樣的傢伙,也敢混黑道。
“會打架麼?”屍破天微微一笑,問道。
他知道,這間賭場坐落在小鎮的盡頭,處於一個極佳的地段,卻已經快超出了夢荒月的管轄範圍之內。
“俺坨大,打起架來,一個頂倆。”大牛嘿嘿一笑道。
但是屍破天從他的眼神之中,分明看出了一絲膽怯。他知道,面前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雖然有實力,但是沒有膽量。
“打過架麼?”
“沒有,俺剛來沒多久,落月姐的地盤相對來說也比較太平。”
“這裡就只有你一個人麼?”屍破天摸着臉上的傷疤問道。
“不是,還有一個小個子,叫瘦猴,這會出去了,平時賭場有什麼事情,都是他擺平的。”
屍破天點了點頭,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哪裡。雙目微閉,腿自然翹起,右手手指觸摸着臉上的傷疤。
過了半晌,一個瘦小的影子從門外閃了進來,速度奇快,帶起了一陣微風。
“天哥好,我是瘦猴。”來人嬉皮笑臉的道。
屍破天起身打量着瘦猴,這個名字倒是當真很適合他,尖嘴猴腮,但是眼神中卻帶着一絲狠辣,屍破天一言斷定,這個瘦小的傢伙絕對比大牛要狠辣。
這個世界是以金銀銅三種貨幣來交易的,一金幣等於一百銀幣,一銀幣等於一百銅幣,而一枚銀幣,就足夠普通人家生活一年了。
屍破天剛剛接手的幾天,這裡還算平靜,但是第三天,夢荒月突然發話說這間賭場不再在她的管轄範圍之內,不再屬於自己的地盤。
這讓周邊的組織開始蠢蠢欲動,畢竟對他們來說,這間賭場絕對是一塊肥肉。
屍破天自然知道,夢荒月是爲了自己好。自己初來乍到,能夠得到一間賭場,已經算是很幸運了。
而夢荒月這麼做的目的,是爲了歷練屍破天,這樣一個男人,應該有更廣闊的天地,而在這之前,他必須先賣出第一步。
當天夜裡,客人都走了,屋子裡格外的清淨,屍破天坐在椅子上,雙眼微眯,問大牛和瘦猴:
“明天恐怕就不能太平了,你們怕麼?”
“不怕。”瘦猴斬釘截鐵。
大牛嚥了咽口水:“怕也得硬上。”
屍破天微微一笑:“這樣說來,還是怕了?我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想要離開,我不怪你們。”
“天哥,說什麼呢,俺大牛既然叫了你一聲天哥,就要爲你肝腦塗地,出來混,講的就是義氣。”大牛斬釘截鐵的道,瘦猴也跟着附和。
大牛的話倒是讓屍破天有些不可思議,同時心中有些感動。一個人願意與你一起面對接下來的未知危險,那麼這個人,一定是你的兄弟。
即便他膽怯,懦弱,但是爲了這一聲天哥,能夠豁得出去!
“好!有你們這句話,就足夠了。從今天起,我就與你們同生共死,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們的!”屍破天大聲道。
他心中的感動是難以言表的,從出世的時候,沒人能看得起他,而短短的幾天,他竟然有了兩個能夠爲他賣命的兄弟。
次日,似乎和往常沒什麼兩樣,一切依然是那麼的平靜,如同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大牛與瘦猴出去買東西。
可是兩人很久纔回來,大牛是被瘦猴攙着
回來的,他傷的很重,滿身都是淤青和血跡。
“怎麼回事?!”屍破天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緊皺眉頭問道。
瘦猴往地上啐了一口,狠狠道:“路上遇見隔壁鎮子的賭場找茬,把大牛給打傷了。”
“對方有多少人?”屍破天問道。
瘦猴聽屍破天這麼問,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久才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兩……個……”
“什麼?只有兩個人?就把大牛傷成這樣?”屍破天微微一愣。
屍破天話音一落,大牛突然跪倒在了地上,抓着屍破天的褲腿:“對不起,天哥,對不起,是我沒用,我……我……”
大牛說着,眼淚已經流了出來。
屍破天長嘆一聲,他已經明白,大牛不敢出手。
瘦猴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不起,天哥,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大牛。我只離開了一會,再看到大牛的時候,大牛已經被打傷了。”
“看到對方長什麼樣了麼?”屍破天問。
“看到了,但是大牛傷的太重,我沒能追到。”
“你們先下去吧,幫大牛包紮一下,瘦猴,你一會過來一趟,我有話問你。”屍破天揮了揮手道。
第五章
坐在椅子上,屍破天撫摸着自己臉上的疤痕,不多時,瘦猴走了進來。
“天哥,您找我。”
“坐吧。”屍破天將一把椅子推到了瘦猴身前。
“天哥,大牛的父母都是被黑道的人殺死的,給他留下了很深的陰影,所以他的身手雖然好,但是他不敢出手打人,更不敢殺人。”瘦猴道。
“我們出來混的,刀架在脖子上,不敢殺人,別人就會殺你,我們得想辦法幫幫大牛啊。”屍破天嘆息道。
……
……
屍破天在瘦猴那裡瞭解到,找茬的是另外一個鎮子的賭場。兩個賭場離得並不遠,可是卻不是一個老大的地盤。
夢荒月罩着這裡時,隔壁鎮子雖然想要咬這塊肥肉,但是得掂量掂量,現在荒月姐公開宣佈這裡不是她的地盤了,隔壁鎮子自然也要出手了。
這是自己接手賭場以來的第一關,屍破天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要闖過去,這樣以後的路才能夠一帆風順。
轉眼間,天已經大亮了。瘦猴大清早便離開了,大牛也被屍破天叫到了身邊。
直到正午,瘦猴才氣喘吁吁地回來,手中還拖着兩個五花大綁的人。
大牛看到這兩人,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
“就是他們打了大牛?”屍破天問。
瘦猴點頭。
屍破天走到了兩人面前,從兩人腰間抽出兩把刀,插在了地上。
將兩人的繩子解開,屍破天對兩人道:“殺了他,我放了你們。”說話間手指指向了大牛。
兩人明顯一愣,不明白屍破天什麼意思,半天沒敢起來。
“天……天哥……”大牛神色一緊,再次向後退了兩步:“別開玩笑了。”
“怎麼,你們兩個想死麼?我沒開玩笑。”屍破天沒有理會大牛,淡淡的道。
話音一落,面前的兩人拿起了面前的長刀,眼中露出了一絲兇狠之色。他們知道,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但是隻要有一絲勝算,他們就要努力。
求生的渴望讓他們變得狠辣無比,面目猙獰的近乎扭曲,慢慢向着大牛走來。
大牛慢慢的向後退,搖着頭,眼中滿是淚花。他不明白,屍破天爲什麼這樣對他。
無奈的大牛隻好看向了瘦猴,想要求助,但是瘦猴卻毫不理睬,這是他昨晚與屍破天商量好的。
屍破天一步踏出,速度奇快,身法如同虛無一般,來到了大牛面前,拍着大牛的肩膀道:
“這一關,沒人會幫你,你只要踏出一步,就是海闊天空,;踏不出去,你將只能在原地徘徊。記住,生死麪前,只能靠你自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不殺別人,別人就會殺你,你不狠下心,別人就會對你狠心。”
聽了屍破天一番話,大牛的面色稍有好轉。他終於反應過來,屍破天與瘦猴是爲了幫他!
看着兩人一步步的向他走來,大牛的拳頭緊緊的攥着,他想要出手,卻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他知道,這一拳打出去,打出的就是自己的未來,自己所有揮之不去的陰影,都會隨着這一拳破碎。
可是……可是……眼淚再次忍不住的流淌下來,面前的兩人越來越接近了。
屍破天與瘦猴的手心也緊緊的捏了一把汗,這一拳若是不打出去,他們將失去一個兄弟,缺少一個強大的隊友。
“天哥!我不行啊!我真的不行啊!天哥,對不起,我tm就是個沒用的窩囊廢!”大牛淚流滿面,幾乎嘶吼了出來。
此時,兩人的長刀已經很接近了,就要刺向大牛的喉嚨。
瘦猴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要出手,識破天猛地將他按住,大喊一聲:“大牛!你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家人,他們就是被黑幫殺死的,你就沒想過爲他們報仇麼!?”
這話一出,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所有的東西似乎都定格在了這一刻。
時間,空間,彷彿都凝固了,卻能聽見屋中幾人的心跳聲。
“嘭!”
一聲巨響,地上的兩條屍體已經近乎粉碎,他們手中的長刀也是寸寸斷裂。
大牛的拳頭上,血液滴滴答答的流淌到了地板上,那不是他的血,而是地上兩人的。
剛纔的一切發生的太快,似乎已經超過了一切。
屍破天與瘦猴都愣在了那裡,他們沒想到大牛這麼強大。屍破天隱隱感覺到,剛纔那股爆發力,已經不下於自己了。
大口的喘着粗氣,大牛的一雙眸子閃耀着從未有過的冰冷殺機,就這麼靜靜的看着面前的兩具屍體。
“噗通。”
大牛跪了下來,對着屍破天,道:“謝謝天哥。”
這一跪,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尊重,是兄弟情義最好的詮釋。
屍破天微微一笑,轉身看着外面的天,摸了摸臉上的傷疤,淡淡道:“擦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