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他有心對咱們動手,在京城和南方有區別嗎?”妙-如說完頓了頓,盯着他的眼睛,“還是說,你一早就打定主意,瞞得死死,就是打算一個人領罪赴死,故意將家眷都留在南邊,好讓我們不知情由而脫罪?”
被她說破心事,羅擎雲臉上赧然。最新章節來自?^文@學#樓?www?wenxuelou?[com]feigwenxue...
派人去邊關一番動作,甚至打算鼓動兵譁,他其實心裡早存了盤算:萬一最後功敗垂成,引頸受戮,到時他的父親和妻兒,自然會被暗衛送得遠遠。沒掙得萬無一失的局面,他是不敢讓她來京裡涉險的。
“即使不脫罪,到時也會有人護你們逃進山林。”羅擎雲嘆了一口氣。隨後將他爲破局,在底下做的小動作,全都告訴了妻子。
果然被她猜中了,妙-如心有觸動。擡眼望向羅擎雲,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民間有句俗語,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來時各自飛!當初,受楊石兩家和離之事的刺激,她曾一度非常排斥利益婚姻。原打算孤獨終老一生的。
後來機緣巧合,跟他一路跌跌撞撞,走到如今這步,實屬不容易。
若說臨盆那一夜,或許他是捨不得兒子,對聖上有顧忌。那麼,此次這件事,他拼得身首異處的風險,特意搞了那麼大一番動作,還將這等欺君的舉動告訴她,着實是豁出去了。要知道,這些話一旦泄露出去,將是抄斬滅門的大罪。
想到這裡,妙-如感覺一股暖流涌上心頭,沖淡了剛纔因懼怕升而的寒意。因激動緊抓他胳膊的手指,慢慢鬆了開來。
羅擎雲伸出寬厚手掌,覆在她正要舀開的小掌上,安撫性地輕輕拍了拍。
望着他焀定的目光,妙-如感到無能爲力,反而不知該說些什麼·沉默了良久,才擡起眼眸,直直地盯着他,坦陳道:“既然咱們結成了夫妻·開始就不該瞞着我。最新章節來自?[文學樓]?~www)?wenxuelou?[coM]若是你真的有事,下半輩我即使能苟活,也沒多大意思!你又不是不知,對人我一向…···我一向難以產生信賴的感覺。好不容易有了能安穩的港灣,還沒…···如果失去了你,我的故事也就完了!”
第一次聽妻子親口承認她難相信人,羅擎雲的眸子驟然間亮了起來。
原來·以爲是自己的錯覺。^/非常文學/^一直以來,總感覺她的思緒有些飄渺。做事大多數是謹慎、周全和自持,總是少一些衝動和放縱。在他倆的婚姻中也是如此!有時他在想,會不會她心裡,還是放不下汪峭旭?!
聽她主動提起這些,羅擎雲恍惚間好像得到了答案。
“對岳父大人,你也難以產生放心,安全的感覺嗎?”
“本來·爹爹的關愛,是我小時候忍耐那女人的動力。自從……”妙-如頓了頓,目光黯淡下來·“自從他不考慮我的感受,爲了二弟和二妹,強行將我說給汪家,後來又坦然接受退親。小時候那點信賴,就沒剩多少了……”
想起她從小的經歷,羅擎雲有些疚愧:“抱歉,讓你捲進羅家這些糟心事了。本來打算回到蘇州後,咱們一家在那兒。舒舒服服過安穩日子的,誰知……”
妙-如擡起頭,望着他的眼睛:“以後到底怎麼辦?你得舀個章程出來·這上位者的疑心病,不是一日二日能除的,以後總會隔三差五地發作。”
“陛下最後決定,讓我帶着薛斌,到西北去教訓教訓韃子。回來後,就準我解甲歸田。”
“你又要走?”
羅擎雲手一攤·苦笑道:“咱倆就是參商二星,成親幾年,聚少離多。”
妙如擡手拍了他一下:“參商兩顆星是永不相見的,你怎麼能這樣比喻的?!”
又問道:“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陛下怕夜長夢多,讓我明日就要啓程了,都不知你要來。這兩日,我一直跟兵部的將軍們,商量戰事…···”
“這麼快,我剛回來···…”失望之意立刻被她擺在臉上。
“早已定好的行程。陛下得知你趕回京了,特意讓我提前回來準備的。”羅擎雲手一攤,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晚上,妙-如親自下廚,爲羅擎雲準備了一桌酒菜,打算爲他餞行。
燭光搖曳,酒過三巡,夫妻都喝着有點多。妙如a酒量淺,有些不勝酒力。她撐着桌面站了起來,步伐有些不穩,在屋子中間轉圈。
這是妙-如來異世以後,第一次酒醉。沒走幾步,她的神志開始模糊起來。
只見她走到羅擎雲身邊,一把拉過對方的手,說道:“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見你被人追,當時就想,京城的女子真開放,還興公開場合追着男人跑的?!後來,我又聽說,還有更離譜的。你從湖裡救起我,我生怕被人說成故意的,畢竟有你身上以前沒少發生過。”
羅擎雲一把將她拽在座椅上,敲着她的額頭:“就你這些小心肝,完全是沒事愛找難受。”
妙如a搖着暈忽忽的腦袋,擺了擺了手:“不是······你不能怪我……你們這裡規矩多,況且我還被退過親,泠泉郡主找過我幾次麻煩,不能怪我這麼多講究。”
“知道你守規則,說起泠泉郡主,怕是汪峭旭這回要當光棍了。”提起這位前任情敵,羅擎雲語氣有些興災樂禍。
“爲何,我在路上都遇到過他,好像趕到南疆去了。”妙al順口就問了起來。
“你見過他?”羅擎雲一個激凌,靈臺有幾分清明,緊張地問道。
“見過,他只帶了個小廝上路,說是接他的妻子去的。”妙如a掙扎着坐了起來。
“你們單獨見過面了?”羅擎雲又追問道。
“嗯,把話說清楚了!我和他心裡從此都有少個疙瘩了。”妙如a說完,長長地吁了口氣。
她這反應讓羅擎雲很滿意,後者立刻眉眼舒展,接口說道:“他啊,真是運氣不濟!南安王反了,泠泉郡主再也不會回京了。”
羅擎雲搖了搖頭,頗爲惋惜的樣子。
“唉······回來也是怨偶,要找到志趣相投的,纔會幸福······呃……反了?”猛然間,妙-如酒醒了一半,“爲何要反?難道傳聞是真的?!”
“他們不得不反,刺殺陛下的兇手擒獲。雙方已撕破臉皮了,南安王打的旗號是‘清君側,的旗號,要陛下誅殺韓國公。”羅擎雲隨後拋出一個驚雷。
“那派你到西北……”妙如a沉吟道。
“或許怕我到時,跟他們裡應外合勾結吧!此次說是讓我帶兵打戰,實則是逼我把西北的嫡系親兵,交到子華手裡。畢竟我倆從小一塊長大……”羅擎雲的語氣頗爲失落。
妙如#立刻感知到這一點,安慰道:“不在其位,以後不謀其政,咱們落得個清閒。我想,日子長了,沒準以後明白過來。”
“只能這樣想了。”羅擎雲訕然搖了搖頭。
“那京城怎麼辦?!”突然想起這個重要的問題,妙如a隨口問了出來。
“不會打來的,離西南都隔十萬八千里,他們就是找個由頭,搞搞自立罷了。”羅擎雲立刻明白她的擔心。
“陛下身子骨現在怎麼樣了?”妙如a關切地問道。
“不是很好,他們的劍上用的竟然是西南異族的毒。配解藥花了不少時間,壞了身體底子。”羅擎雲搖了搖頭。
“哎,都怪韓國公出的餿主意,人家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他一下子毀了兩門。難怪會有現世報……不過,陛下原來不是這樣的。”妙如a十分惋惜地說道。
羅擎雲越聽越不對勁,斜睨妙如a一眼,說道:“聽娘子口氣,你還對毀親的事,心中還有怨念?”
“哪有,我只是就事論事。”帶着三分醉意,妙如a斜睨了他一眼,眼角有無盡的媚態。羅擎雲見了,按捺不住心裡的悸動,“是不是真的,我要看看……”
說着,趁着酒興就要親上了對方。
“唔······”被他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妙如a掙扎着起身推他。誰知她這一亂動,羅擎雲腹內蹭地撩起一團火,一把將她懸空抱了起來,喘着粗氣就朝牀榻走去。
妙如#在他懷裡拼命掙扎,羅擎雲箍得越發緊了。
把妻子放在牀榻上後,他像頭猛獸,從妻子的嘴脣一路向下,吻上她潔白如玉纖頸。接着,雙手扯開她中衣的襟口,露出裡面嫩鸀的肚兜。
沒過一會兒,妙-如胸前的衣服已經完全散開。
像一顆完全剝了殼的仙品聖果,瑩潤光滑,欺雪賽霜的玉肌,散發着邀君採擷誘人的光芒。羅擎雲嚥了咽口水,醇厚帶着酒香的氣息,噴灑在妙-如袒露在外的肌膚上。掠起一陣細慄。
人都說小別勝新婚,他們大半年未在一起,明日又分別天涯,兩人幾乎只睡了半宿。大清早醒來時,他又纏着妙如a,兩人在牀上又綣繾了半個時辰。
送走羅擎雲,妙-如給江南去了一封信,跟公爹鎮國公好好解釋了一番京中發生的事情。
日子很快到了十月,邊關的消息沒傳來,宮中發生了一件大事,讓所有人始料未及。前腳剛走的羅擎雲,又匆匆地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