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斷袖

想想也是,外人都說懷王如何殘酷,也只有他們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人知道,懷王之狠厲只是對待敵人,對自己卻極是重情,這也是他們願意死心塌地跟着懷王的原因。

壓下心頭的疑惑,便急忙按吩咐打水去。

而此時,燕懷沙抱着甄榛入室,提手掌風一掃,昏暗的燈火立時大亮,照得室內通明一片。

懷裡的女子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什麼,將整張臉埋在他的胸口,直到他躬身要將她放下來,還不滿的哼哼了兩聲,這才鬆了手,卻是撅着粉嫩的小嘴,一臉的埋怨。

一路懷抱軟香溫玉,又是他心儀的少女,心中早就燒起了一團火,再看着眼前一副海棠春睡,他忽然發覺自己的心跳快了許多,竟有些口乾舌燥。

他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年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卻也不知怎的,身體的燥熱彷彿蔓延到了耳根,竟也是一陣發熱。連忙站起身,移開視線,大步走到敞開的窗前深吸了幾口氣。微涼的夜風習習吹來,浸染着些許露意,心中又唸了幾次清心經,這才壓下心中的躁動。

不由一陣苦笑。

什麼時候,自己竟也像個未經情事的毛頭小子,變得這般不知所措了?

曾經以爲一輩子便是這樣了,四方征戰,爭儲奪位,或是敗了,或是勝了,結果對於自己而言,卻是並沒有太大的不同,可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竟然對一個人有了執念,這種執念彷彿熾火,將他的心灼燒得寢食難安,平生第一次體會到心心念唸的感覺。

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爲另一個人如此牽腸掛肚,一日之內,讓他嚐遍了酸甜苦辣。

他緩緩嘆了口氣,感覺到血脈裡跳動的渴望,那麼深,不想放手,不願放手。

醉如爛泥的某人哼哼唧唧的翻了個身,半個人便懸在了牀邊,險些滾下來。他連忙走回去,將不安分的甄榛按回去。

緩了口氣,看着她緊蹙的眉頭,不由有些好笑:這睡相簡直跟頑童一般。

大齊的禮法比之前朝要開明,可男女之防也不算大開,像今晚這樣的情景,如若是其他女子,跟男子這般親密接觸過,便該跟男子成親了……

他有些漫無邊際的想,隨即嘴角扯開一抹苦笑:她這樣的性子,也許酒醒後便全忘了,便是記得,恐怕也不會當一回事——想起白日裡她跟徐印那羣人廝混在一起,現在還忍不住有些惱火。

不過很快,他又平復下來,望着她酣睡的模樣,心中溢出一絲愉悅——

就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她毫無顧忌的喝醉,也說明,她是相信他的,願意將自己的安全交付給他。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王爺,小的打水來了。”

他看了熟睡的甄榛一眼,想也未想,便道:“放着吧,不必進來。”

站在外面的士兵愣了愣,似乎沒聽明白他的話,支支吾吾道:“小的……”來伺候韓公子啊。

一語未盡,他聽到屋裡有人走出來,下一刻,緊閉的門吱呀一聲打開,黑衣黑髮的燕懷沙便出現在門後,那士兵嚇了一跳,差點將熱水潑出來,“王,王爺……”

燕懷沙伸手接過東西,直接開口命令:“都下去吧,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

那士兵彷彿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臉見鬼的模樣,燕懷沙也不欲解釋,轉身便關上了門。

許久,那士兵都沒回過神來,以一種夢幻般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同伴,“剛纔那是咱們王爺吧……”

另一人面色有些古怪,神色複雜的看了眼緊閉的門窗,隱約聽到裡面傳來一人含糊不清的嘟囔聲和男子低沉而溫柔的安慰聲,過了一會兒,才艱難的點了點頭。

卻說柳營中,自甄榛離去之後,徐印一直等着她回來。軍人表達好感的方式很直接,便是放開胸懷喝一場,他想起白日裡只顧着跟甄榛談機關術,仍是有些意猶未盡,便更想再邀甄榛暢談一番。

聽到懷王騎馬歸來,那韓小公子也一起回來了,他便興沖沖的搬出自己藏了好幾年的佳釀,抱在懷裡,喜滋滋的準備找甄榛喝幾杯。

纔出了門沒多遠,一人便遊魂似的撞過來,徐印一閃身,認出了燕懷沙身邊的親衛,登時破開口大罵:“這怎麼回事?啊?魂掉哪去了?王爺不是回來了,怎麼不在王爺身邊伺候?”

他謹慎的查看了下懷中的酒罈子,見完好無損,鬆了口氣,轉臉卻又罵起來:“你個小兔崽子!老子這酒藏了好幾年的,差點就叫你撞壞了!否則拿你是問!”

罵完還覺得不解氣,便是一腳踢過去:這小子怎的這麼不持重,還呆在王爺身邊好幾年了,越來越不像話了!

他這一腳並不重,卻沒想到那士兵竟然退後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彷彿失了魂似的,竟不覺的疼痛。不等徐印驚疑出聲,那士兵哭喪着一張臉,呆呆的望着徐印,結結巴巴道:“完完完完了……!!!”

見他如此,徐印更加不悅:“完什麼完?什麼事兒把你嚇成這樣?真沒出息!王爺不在這嗎?天大的事也有王爺頂着,你慌什麼慌?!”

“就是王王王王……”

半天說不清楚一句話,徐印一臉的不耐煩,“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還要去找韓公子喝酒的!”

彷彿聽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字眼,那士兵一急,竟然將話說順溜了,只聽他嗚呼一聲,大叫道:“剛纔我看到韓公子親王爺了!”

“什麼?!”徐印一愣,韓真親王爺了?隨即下意識的問:“那韓公子還活着吧?”王爺的威嚴可是半點也不用侵犯的,他聽到這事的第一反應不是奇怪爲何韓真一個男人會親王爺,而是王爺會大發雷霆。

他之所以會這樣想,其實是有淵源的。

說起來有男人喜歡王爺已經不是第一次的事了,懷王長得俊,這不是秘密,記得以前北魏有個將軍在戰場上看到年少俊秀的懷王,動心之下便說了幾句污穢之語,結果王爺單騎單槍,在兩軍陣前將那北魏將軍的首級取下,並斷其四肢,形容之慘烈,嚇得北魏君不戰而逃,從此懷王也有了煞神的名頭。

說到底,王爺其實很嚴肅,也很小氣,而且非常的小氣,尋常他們敢跟他頂撞,卻從來不敢跟他開玩笑。那韓公子就算是有天大的理由親王爺,恐怕也在劫難逃,現在他都可以想象自家王爺是個什麼臉色。

他很惋惜,要說韓小公子委實招人喜歡,可是在韓公子和自家王爺之間,他自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燕懷沙,只是那韓小公子因爲這麼一件事就丟了小命,實在太冤枉了。

那士兵卻是渾身抖了一下,好似想起了極其可怕的事:“不,不是啊!韓公子親了王爺,王爺非但沒有發怒,還很高興的樣子啊!”他哀嚎一聲,聲音猶若驚雷一炸:“我們的王爺,他斷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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