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你的福,我好的狠。”
趙悅靈纔不屑把她的傷疤揭給容尺素這個賤人看,只是眼裡的恨意怎麼也掩藏不住。
“今日你落到了我的手裡,你以爲我會放過你嗎?容尺素。今日我非殺了你不可。”
說着,趙悅靈拔出插在腰帶裡的匕首,陰冷幽光折射在容尺素的臉上,陰森的有些慎人。
揮着手裡的刀,想要把容尺素的臉劃花,把她的喉嚨割破,最後的時候,刀沒能下去。
手被身旁的人抓住,“趙姑娘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主子說了,她現在還不能死。”黑衣男子聲音清冷。毋庸置疑。
阻止了趙悅靈想要殺容尺素的動作。
之前趙悅靈私自收買洪叔殺容尺素,已經觸到了五爺的底線,若今日趙悅靈還要觸碰到他最後的底線。
便是歡喜趙悅靈,恐怕五爺沒這麼容易放過他。
趙悅靈也深知這一點,只是壓不住內心裡叫囂着的恨意。
“別以爲我今天不殺你,你就能繼續活下去。我告訴你,現在不殺你,只是因爲你還有用,總有一天我是會殺了你的。”
“趙姑娘還是不要說這麼多廢話了,還是先把她帶回去覆命,不然等下有人來,想走就沒這麼容易了。”黑衣男子提醒道。
說着。上前就去把在一旁看戲一般,連反抗都沒有的容尺素給敲暈,絲毫不給她反抗的機會。
把她扛在肩膀上。提着趙悅靈使用輕功迅速離開屋子。
速度快的驚人。
兩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一切爲什麼進行的這麼順利,而且一點兒防備。有詐都沒有。
黑衣人消失後,屋內出現了一個穿着黑色勁裝的男子。
阿九眯着眼,審視般掃了眼四周,旋即就跟着剛纔離開的方向離開。
等用晚膳的時候,晴河蘭溪來喚容尺素用膳,屋裡早就沒有了容尺素的身影。
“晴河,王妃去那裡了?怎麼不見了?”蘭溪有些疑惑,找遍了整個屋子也找不到容尺素的身影。
晴河搖頭,餘光掃過桌子腳上的時候,發現了一張絲絹,是她親手秀給容尺素的,晴河不會忘記。
撿起來一看上面的內容。晴河緊皺了眉。
“這是什麼?”蘭溪有些疑惑。
探腦袋過去一看上面簡單的一行字,眼裡閃過一抹異色。
絲絹上簡單的幾句話容尺素交代她的去處,並且讓晴河蘭溪看到也不要驚慌,按照她留得那些話去做,去安排。
“晴河,怎麼辦,王妃被趙悅靈抓走了。這事可要告訴王爺?”蘭溪問晴河,眼裡有擔憂。
雖然絲絹上稍有交代她平安,但這並不影響蘭溪對容尺素失蹤的擔憂惶恐。
更加氣憤的是,趙悅靈那個陰魂不散的竟然趁他們不注意,跟到了水韻山莊,甚至還把容尺素給劫走了。
晴河深思了一下,道:“一切還是按照王妃的安排,不用擔心,。王妃既然要這樣做,自然有她的方法脫身。”
晴河說的,蘭溪也明白。
就怕這張絲絹也是趙悅靈給她們下的套,目的就是讓她們放鬆警惕,不要去找容尺素,好對容尺素下手。
兩人去找了江則蘇,並且把這事告訴了江則蘇,一併把絲絹呈給江則蘇看。
“這是王妃的字跡,奴婢不可能認錯。這字寫的清逸整?,不像是在緊迫的時候寫的。”言下之意就是說,這字條應該是在被趙悅靈帶走之前就已經寫好。
完全可以排除去被人強迫寫下,亦或者是別人代筆寫的。
江則蘇拈着手裡的絲絹,若有所思。
旋即對晴河蘭溪道:“這事我自有分寸,你們先別急。我會讓人秘密去尋查素素的消息,你們先回去吧。”
“仔細想想,素素之前有什麼不對勁再來告訴我。一有一消息,本王也會在第一時間就告訴你們。”
抿着脣,晴河狐疑地看了眼江則蘇,見他一臉凝重,也不再多言什麼,頷首點了點頭。
拉着同樣是皺着眉,一臉奇怪的蘭溪退了下去。
剛出院子,蘭溪壓低了聲音問晴河:“晴河,你不覺得今日的王爺怪怪的嗎?”
若是往日得知容尺素失蹤了,雲恆定當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還這樣的淡定不心急。
不管容尺素是真還是假失蹤,依照雲恆對容尺素的在乎,不應該都是心急,當下讓人去找的嗎?
怎今日好像不太一樣啊?自己不心急也就算了。
還讓她們兩個也不心急。
蘭溪察覺的,晴河未必沒有察覺。
且,可以說,晴河一早就察覺雲恆的不對勁,只是容尺素都沒有說,她自是不好開口說什麼。
但當下,晴河不得不懷疑。
沉思了一下,晴河道:“別急,許是王爺自有王爺的做法,我們且看看就是了。若這真的是王妃的吩咐,我們若是壞了事,王妃回來,免不得怪罪。若這是別人故意設下的圈套,我們再讓阿九去給相爺送信。”
見此,蘭溪也不好多言,同意了晴河的觀點。
在屋子裡,江則蘇沉思了一番。
並沒有讓人去把這個消息告訴雲恆,而是按照容尺素的話,秘密派人尋找容尺素的蹤影。
城裡的動靜鬧得不小,但僅止於阮城,消息遠遠傳不到燕都。
如今雲恆正在忙着對付五皇子,若現在被告知容尺素失蹤,定當是會影響到雲恆。
事情到了這一步,不能回頭,一個不慎,壞了計劃就會萬劫不復,江則蘇絕對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容尺素應該也能體諒的。
這樣想,她也這樣做。
容娉婷在得知容尺素失蹤後,二話不說去找江則蘇算賬。
“我知道你擔心素素,我也很擔心,只是現在還不知道素素的下落,不能夠輕舉妄動。”
“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一個不慎,抓走素素的人,傷了素素怎麼辦?”江則蘇頂着雲恆的臉,睨着容娉婷,清潤的眼眸並沒有多少情緒。
容娉婷冷哼:“我不管,現在是你把我姐姐弄丟了,無論怎麼樣,你都要把我姐姐找回來。”
“你說你擔心姐姐的安危,那麼你爲什麼不許我讓人送信上京,讓爹爹和皇舅舅幫忙找姐姐的下落?”
“我看你分明就是變了心,看上了別的妖精,才故意設下的局,目的就是讓人把姐姐劫走,這樣你好娶別的妖精是不是?雲恆,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姐姐對你這樣好,你竟然這樣對姐姐。”
容娉婷越說越激動,只差沒有指着江則蘇的?子大罵起來。
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這小丫頭的腦洞。
晴河蘭溪趕到的時候,儼然來不及,連忙把容娉婷拉住:“二小姐,您別激動。王爺已經讓人在找王妃了,很快王爺定當是會把王妃給找回來的。奴婢知曉您是擔心王妃,但是王爺何嘗不擔心王妃,你冷靜一些。”
容娉婷紅了眼,咬着粉脣,小表情有些不忿:“你們怎麼還幫他說話?你們都忘了他最近是怎麼對姐姐的了嗎?”
江則蘇揉了揉眉心,這容娉婷倒還真是難纏。
“娉婷,本王知曉你擔心素素,但是本王向你保證,一定會找到素素,不會讓素素出事的好嗎?”
把容娉婷安撫好,已經是兩刻鐘過後的事情了。
容娉婷罵夠罵累了,覺得解氣了,才放過江則蘇,但還是撂下狠話,要是三天內江則蘇找不到容尺素的消息,容娉婷定當要把此事送上京告訴皇上、夷光公主容尺素失蹤被人綁走的事情。
容娉婷負氣離開,晴河擔心容娉婷會一氣之下做出什麼事情,故而讓蘭溪跟上去看好容娉婷,不能讓她衝動。
屋子裡只剩下蘭溪跟江則蘇二人。
晴河沒有出去的打算,江則蘇皺眉:“你怎麼還在這裡?”
晴河抿着脣,猶豫了一下,問江則蘇:“王爺,王妃真的沒有消息嗎?”
知曉晴河是容尺素的親信,擔心容尺素也是理所應當,且晴河態度良好,江則蘇長嘆了一口氣,倒也不敷衍她,搖了搖頭:“暫且還沒有消息。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素素不會有事的。”
話裡有着對容尺素的信任和內心的堅定。
眼裡除了有擔憂,卻沒有那種對愛人的着急,緊張。
沒有絲絲的情意,有的只是一種對某種東西的責任一樣的擔心。
這不該是對心愛之人失蹤後,有的反應。
晴河抿脣,猶豫了半響,雙眸緊緊地盯着江則蘇,像是要把江則蘇看穿了一樣,太過赤果果的眼神,江則蘇有些不悅。
方要說話,晴河卻是開口了:“您其實不是王爺對吧?”
聞言,果然不出晴河所料,這人雖然掩飾的極好,臉上幾乎沒有任何可疑反應,但眼裡閃過的那一抹神色是不會騙人的。
這人果然不是真的王爺。
“你到底是誰?假扮王爺到底有什麼目的?”
晴河問的很坦然,也很淡定。
江則蘇仲怔片刻,桃花眼微微眯起,危險的盯着晴河:“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你眼裡並沒有惡意,你不會殺我的。你其實是王爺的人,對吧?”晴河淡笑着說道,篤定的語氣。
這倒是有些出乎江則蘇的意外。
嘴角微微彎起:“知道那麼多,其實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
“奴婢明白。只是現下王妃下落不明,奴婢不能不擔心。不知閣下可否告知奴婢,王爺去那裡了?”事關容尺素的安慰,晴河不得不擔心,甚至是把這個秘密給問了出來。
“王爺沒事,而王爺不會有事情的。我跟你保證,定當會把王妃安然無恙的救回來。”
江則蘇眼眸緊盯着晴河,晴河狐疑。狀何每技。
大略知曉雲恆此番目的爲何,但也是因此,晴河才更加擔心。
“希望閣下能夠遵守自己的話,把王妃安然無恙的救回來。”
“嗯。”
想到了什麼,晴河道:“許是奴婢,能夠幫王爺一個忙,儘快找到王妃。”
“哦?什麼忙?”江則蘇挑眉,有些疑惑。
“……”
*****
另一廂。
趙悅靈與黑衣男子把容尺素從水韻山莊截出來後,多一刻也不在阮城逗留,生怕雲恆等人會追上來。
僱了馬車,就帶着容尺素迅速趕往燕都。
如今,已經過去了三天,快馬加鞭,已經到達燕都。
蒙着眼,容尺素看不見,她被帶到了一個別院關閉了起來。
這一路,許是怕她逃跑,也或許是趙悅靈的心存報復,一路上,雖然不至於餓死容尺素,但也沒給她吃飽過。
每天就一個饅頭,一壺水,吊着半死不活的模樣,到達的京城。
被關在屋子裡,容尺素被蒙着眼什麼都看不見。
趙悅靈端着一碗水和一碟子饅頭進來。
看着被扔在牀榻上奄奄一息的容尺素,勾着脣角,冷冷地笑了起來,“容尺素,想不到吧,你竟然會落到我的手裡,還如此可憐。”
眼裡滿是嘲弄和和不屑。
看着容尺素如此淒涼落魄,一種報復的快感在心裡流暢。
可這遠遠不夠,不夠讓她覺得解恨。
突然間像是瘋子一樣上前掐住容尺素的頸脖,漂亮的臉容因生氣而顯得猙獰扭曲。
眼睛兀自瞪大,全是眼白,像是要彈跳出來一樣。
窒息感傳來,容尺素快要呼吸不過來,頻臨在生死間,不過容尺素卻沒有掙扎也沒有求饒,任由趙悅靈掐着她。
不是因爲她不怕死,而是知道,趙悅靈現在不會殺她,也不敢殺她。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趙悅靈背後的人,應該跟五皇子有關係。
彼時抓她來,原因應該也很簡單。
跟上次回亓的人一樣,無非是想用她來對付雲恆,亦或者是她的爹爹罷了。
好半天,掐累了,見容尺素沒反應,趙悅靈才憤恨地放開掐着容尺素的手。
“你放心好了,容尺素,暫時我是不會殺死你的,但是,你也別太放心,我只是暫時不殺你,不代表以後不殺你。你這條命,還是會死在我的手上。”陰沉的聲音,有些滲人。
容尺素勾着嘴角,沒說話。
趙悅靈扯開遮住容尺素眼睛的黑布,容尺素才得以重見光明。
入目的是趙悅靈這張像極了她前世的臉蛋兒。
正獰笑着看她。
“怎麼不說話?是餓的沒了氣說話,還是怕了,不敢說話?”趙悅靈擡起容尺素的下巴,狠狠地用力掐着問道。
“你想我說什麼?”半響,吐出這樣一句話,趙悅靈怔了怔,一時間有些錯愕,皺着眉,死死地盯着容尺素。
臉色陰沉不定,又見容尺素開口:“想讓我求饒,還是求饒呢?”
趙悅靈揚手扇了容尺素一個耳刮子,火辣辣的疼痛充斥着容尺素的神經。
長這麼大,倒是頭一次有人敢打她。
不過,出乎趙悅靈意料的是,容尺素還是十分低調,眉頭都不皺一下,這讓趙悅靈更加氣急,想要擡手去打第二巴掌的時候,容尺素開口了。
“你說你若是打的我一個想不開自縊了怎麼辦?你說,五爺會不會怪罪於你?”
“你……”手停頓在半空中,趙悅靈想要扇下去,可硬是停在了半空中。
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
五爺雖然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可卻是個十足的瘋子,被他喜歡上,不是什麼幸事,反而還是個悲劇。
世間上,哪有任何一個男人喜歡在自己喜歡的女人身上留下疤痕?
可那個瘋子卻是喜歡。
他不許她弄壞自己的臉,可至從上一次被容尺素凌虐後留下的那一身傷疤被他看到後,他就像是瘋魔了一樣,喜歡她身上的傷疤。
每次又欠愛,都喜歡細細的吻着她的疤痕,舔!舐着,被他折騰出來的鮮血,他是享受血腥的味道的。
像個吸血鬼一樣噁心!
上一次她讓那洪叔刺殺容尺素不成,五爺知道後,在她身上留下的疤痕都還沒有好。
這回,趙悅靈可不想再多幾條傷疤。
雲恆說過,最喜歡她如玉般光潔的身體的。
怎麼能再被這個變態留下疤痕~!
那樣,雲恆定當是會嫌棄她的。
容尺素不知趙悅靈所想,不過看她臉上的情緒卻是極是精彩。
趙悅靈掐着她的下巴,像是要掐碎了一樣。
“別以爲你說這些就能蠱惑我。容尺素,你不就是靠這一張漂亮的臉蛋兒這才勾引到了雲恆嗎?你說,你若是沒了這張臉,雲恆還會不會被你蠱惑?”
真不想這樣傷了容尺素,但看到她這一張臉,想到雲恆對她的寵愛,她就忍不住的去嫉妒,忍不住的想要毀了這張臉。
容尺素沒說話,趙悅靈掏出匕首。
“別以爲你剛剛的話能嚇到我,就算我殺了你,你以爲,五爺就能把我怎麼樣名字?你錯了。五爺就算會懲罰我,可他也不會殺我的。”
蠱惑一笑,趙悅靈把匕首抵在了容尺素的臉上,“真是張漂亮的臉蛋,看着我都忍不住去妒忌了。可偏生就是這張臉蛋兒勾引了王爺,讓我怎麼也容不下你。”
刀鋒輕輕一劃,頓時就有鮮血滲出。
容尺素秀眉顰蹙。
鋒利的東西強行滑進皮膚的感覺,真的很痛,很難受!
眼前,趙悅靈笑的十分得意,剛準備來給容尺素臉上來個大x的時候,突然間,肩膀上一痛,趙悅靈整個人昏倒在了一旁,額頭磕在牀沿邊上,磕出一個青紫的痕跡,有細密血珠滲出,在雪白的臉上顯得十分突兀。
看着突然間出現的阿九,容尺素頓了頓,卻沒有意外。
下意識看了下四周:“你怎麼出來了?”皺着眉有些不悅阿九的擅作主張。
“保護二小姐與王妃是屬下的責任。”阿九淡淡的說了句。
末了,就去幫容尺素把系在她受傷的繩子給解了。
問容尺素:“王妃,現在怎麼辦?”
剛剛阿九出來把趙悅靈給打暈了,等下趙悅靈醒來之後,定然會知曉什麼。
眼下若不殺了趙悅靈的話,把阿九暴露了,他與容尺素兩人都活不了。
可這個趙悅靈似乎對那個五爺很重要,若是這樣就把趙悅靈給殺了,恐怕那個五爺不會善罷甘休。
容尺素睨着眼前昏了過去的趙悅靈,眼珠兒轉了轉,與阿九道:“這個你不用管,你先躲起來。去把那個五爺是什麼人給查清楚。”想到了什麼,容尺素咬破了手指,寫了一封血書給阿九:“你把這個交給我爹,不要聲張,也不要讓王爺知道。”
阿九有些疑惑:“王妃,您這是要做什麼?”
越發不解容尺素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不該你問的,還是別問那麼多。以後你總會知曉的。”
阿九若有所思的點頭,“那王妃您先保重,屬下去送完信再回來。”
說完,阿九遲疑了一下,又道:“晴河蘭溪、還有二小姐都很擔心您,王妃,可用屬下去傳個話給她們?”
說起來,阿九還是不解容尺素爲什麼不把自己的計劃告訴晴河,蘭溪。
雖然是留了個信,可在那種情況留的,卻有些突兀可疑。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有我的分寸。”
“……”
阿九離開後,容尺素的視線,才重新回到一旁的趙悅靈身上。
嘴角勾了勾,容尺素倒也沒有急着要處理趙悅靈。
拿起桌子上的饅頭先把肚子填飽後再說。
雖然乾癟癟的,吃起來很沒味道,可時下爲了填飽肚子,也是沒轍的。
喝了水,打了個飽嗝,用繩子把趙悅靈的手腳困住。
容尺素一杯水潑在趙悅靈的臉上,唔……趙悅靈口申口今了一聲,醒來,赫然發現自己竟然被容尺素給綁住了。
掙扎着,想要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開來。
大喊了幾聲,也沒人進來。
原因無他,而是因爲趙悅靈進來的時候,把看守容尺素的給人支走了,準備好好教訓容尺素一番。
沒有想到沒有教訓到容尺素就算了,還把自己給賠上了。
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咬牙切?忿恨的瞪着容尺素:“容尺素你這個賤人,趕緊把我放了,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容尺素坐在趙悅靈的身旁,笑吟吟的問她,“哦?你倒是想如何不放過我?”手裡拿着的是剛纔趙悅靈拿的匕首,抵在她如花似玉的臉上:“你說,現在是我殺了你更簡單,還是你想對我怎麼樣更簡單?”
“你……”趙悅靈氣結。
容尺素冷笑了一聲,裝傻一樣問趙悅靈:“你把我抓來這裡做什麼?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不是很聰明麼?我把你捉來這裡做什麼,你自己不會猜啊?”趙悅靈別過臉,不去看容尺素。
“倒是很有脾氣嘛,你現在落在了我的手裡,你真以爲我不敢對你怎麼樣?”
“你敢對我怎麼樣,五爺不會放過你的。”
“你以爲,我不對你怎麼樣,你們又會放過我麼?”眼色微微有些沉,容尺素冷哼了一聲。
“現在我問你什麼,你最好就如實回答我,否則,回答不出一個問題,我就在你臉上留下一個疤痕。”
認真的語氣,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樣子。
“說,把我弄到這裡做什麼?你們有什麼目的?”
抿着脣,趙悅靈沒說話,別過臉,更像是懶的理容尺素。
“不說是嗎?”
“哼。”趙悅靈冷哼,容尺素也沒跟她客氣,握住刀柄,在趙悅靈臉上劃下一條不深不淺的刀疤,汩汩鮮血從臉上滲了出來,落在牀榻上蜿蜒開來,宛若一條條火蛇。
趙悅靈疼得咬牙切?,“賤人……”還沒有開罵,刀又抵在了趙悅靈的臉上,輕輕一用力,就似是要把趙悅靈的肌膚割破。
“五爺是不是跟五皇子有勾結?”容尺素繼續問。
“你……”話沒有說完,臉上又多了一條刀疤。
容尺素眸色有些冷:“別當我是在開玩笑,惹惱了我,我就跟你拼了。”她不是不怕死,而是跟趙悅靈這樣的人,來軟的是沒用的。
只能比她更加不要臉,更加不怕死,這樣才降得住她。
否則,她還真是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坊,蹬?子上臉,以爲她真的不敢拿她怎麼樣了。
“嘶……”趙悅靈疼得叫了出聲,淚水在眼珠上打滾轉圈。
“容尺素,你這個惡毒女人,你會不得好死的。”
“你若是不說的話,我現在就讓你不得好死。”握着匕首,插在趙悅靈的手背上,把她整個手掌貫穿,趙悅靈疼得撕心裂肺,叫出來的聲音,極是悽慘。
“說,五爺跟五皇子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接近王爺,到底有什麼目的。”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否則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是嗎?那我倒是想看看,你會護着你身後的人,到什麼地步。”
冷笑了一聲,容尺素擡起手,剛要準備對趙悅靈下手的時候,突然間緊閉着的門被打開了,還沒來得及反應,容尺素狠狠地一疼,手中的匕首隨之掉在了地上。
容尺素握着手,扭頭看了過去。
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走了進來,而他的身後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是之前把她劫來這裡的那個黑衣人,而女的,卻從未見過。
眉心微動,容尺素凝着視線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就是五爺。”
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五爺……”趙悅靈見男人進來,眼裡無不是驚訝。
沒有半分欣喜,反而還有一絲慌亂。
他不是去五皇子府了嗎?
怎麼會突然間在這裡!
“商親王妃果真是個聰明人,也怪不得,靈兒會幾次失手在你手中!呵……輸給你,倒也不冤了。”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如同鐵與鐵相撞發出的聲音,陰森的慎人,乍聽起來毛毛的,有些毛骨悚然。
容尺素沒說話,只是緊緊地盯着他面具下的臉,像是想從他臉上看出點兒什麼似的。
不知爲何,眼前的人,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個人,到底是誰?
“五爺,你怎麼來了。”吞了口涼涼地唾液,趙悅靈問男人。
心裡有些畏懼。
男人給身旁的女人青瓷使了個眼色,青瓷上前把綁着趙悅靈的繩子給解開了。
男人聲音低沉“靈兒,你真不乖,讓你不要來,你還是來了。”
“我……”她話還沒有說完,被男人摟緊了懷裡,緊緊地扣着,她動彈不得。
“噓,別說話。”男人低沉的聲音帶着莫名的蠱惑。
趙悅靈不說話了。
男人才把視線轉移到容尺素的身上。
“你把我抓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容尺素問男人。
袖子下的手緊握成拳,指甲嵌進皮肉裡,刺激着她的神經,容尺素才勉強保持清晰的意志。
身體本就不好,再加上這幾日趕路,又每天都吃不飽,穿不暖,早就吃不消了。
加上這一折騰,能撐着這麼久,儼然已經到了極致。
“商王妃不用擔心,暫時,本座不會殺你的。”
“若你想拿本王妃來讓我父親,與王爺妥協站在五皇子的帳營那我只能告訴你,恐怕你是打錯主意了吧?國事當前,你當真以爲,王爺與父親會在意這些兒女私情?”
容尺素有些嘲諷,視線又落到看一旁的趙悅靈身上:“若你是想爲了替趙悅靈報仇的話,我勸你還是儘早殺了我,否則等王爺找到了這裡,恐怕你就要逃不了。”
面對容尺素各種話,男人反應失蹤很平靜,仿似沒有一絲地波瀾。
男人帶着面具,看不見他面具下的模樣,但那雙狹長的眼眸,卻很是慎人。
“商王妃儘管在這裡好好待着就是了。”
看了眼身旁一旁的青瓷:“看好她,不許讓她逃了,或是死了。”
“五爺……”
趙悅靈想說話,但被男人看了一眼,不由地又閉上了嘴,到口的話又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裡。
男人帶着奄奄一息的趙悅靈離開屋子,臨的時候,容尺素免不了被趙悅靈惡毒的瞪了一眼。
男人離開後,容尺素被那喚作青瓷的人給綁住,重新丟到了牀榻上,動彈不得。
緊跟着青瓷也出了屋子,把門鎖上。
夜無眠,容尺素閉着眼,沒什麼睡意,腦裡想的則是另外一些事情。
太煩,理不順。
容尺素乾脆不去想,閉着眼睛好好入睡。
對外面的事情,不知不解。
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也不知曉雲恆那裡進行的如何了。
但有一點容尺素可以肯定,那就是五皇子沒有死,還活着。
造反也不知道是開始了,還是沒有開始……
*****
容明清收到阿九帶回來的消息,陷入了沉思。
深思了一會問阿九:“靖寧現下如何?可還安好?”
阿九頓了頓,道:“相爺不用擔心,王妃沒事。”
沒事倒是沒事,但也好不到那裡。
想起容尺素的吩咐,那些不好的,阿九自是不會與容明清說。
容明清縱使有疑惑,但阿九這樣說,他自也是不好再多問的。
點了點頭,“沒事就好。”雖是這樣說,眼裡的擔憂卻沒有放下。
喃喃了句又道:“此事都有誰知道?可跟誰說過了?”
“此事只有王妃屬下還有相爺您知曉。王妃怕人多口雜,並未有告訴什麼人。”就是連晴河、蘭溪兩個最爲親信的心腹都沒有細說。
只是交代了,讓晴河、蘭溪兩個安排好,她離開後的事情。
“此事先不要聲張,你且保護好靖寧,莫要讓她出什麼事情了。你回去告訴靖寧,一切我皆是會安排妥當。”
時下還有場硬仗要打,雖然心裡擔心容尺素的安慰,但容明清還是不敢亂了大局。
此事就連夷光公主都沒有說。
第二天,雲恆秘密與容明清商議事情,見容明清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的眼裡,有幾分閃躲之意。
也不知曉是不是雲恆看錯了。
雲恆疑惑的問容明清:“岳父大人可是有什麼心事?”
容明清仲怔片刻,旋即搖頭:“沒事。”
想到了什麼,又與雲恆道:“我收到消息,五皇子的人要動手了,今夜你帶兵到外面埋伏,儘管見信號行事,可知?此番密謀了甚久,萬不能有任何的閃失啊。”容明清長嘆了一聲。
不由地想起還在五爺手裡的容尺素。
心情略顯惆悵。
“嗯。”
“……”
夜裡,果然五皇子反了。
聯合禁衛軍統領趙啓逼宮,逼皇上退位立他爲皇,而皇帝則是退位太上皇。
不過結果卻不是雲恆把五皇子一舉拿下。
而是沒等雲恆出手,半路就殺了個七皇子出來,螳螂捕蟬,卻遠不知黃雀在後。
正當五皇子、七皇子殺了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還沒有來得及取下對方首級來的時候,五皇子見勢不好,欲要逃跑,而這個時候,雲恆仿似從天而降,帶着大兵進城,活捉了七皇子、五皇子。
然而還沒有等到雲恆帶着五皇子、七皇子去跟皇帝覆命。
恰是這時,一撥黑衣人從天而降,劫走了五皇子。
當下,皇帝就令人去找,把五皇子抓拿歸案,不管是死是活,都勢必要把五皇子抓回來。
整個燕都霎時亂了起來。
申國公府、秦國公府皆是被抓如天牢,擇日問斬。
而七皇子的母妃葉昭儀則是被打入冷宮。
申貴妃受不住五皇子做出這種事情,覺得愧對皇上,在聖旨來前,已經自縊中宮。
*****
容尺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過了兩天。
她還是被關在小屋子裡,每天吃個半飽,餓不死,也沒有力氣逃跑的狀態。
知曉此事,不是看守她的青瓷好心告訴她,而是阿九趁青瓷不在的時候,潛入來把事情稟告給她知曉。
得知雲恆只是受了一些小傷,並無什麼大礙的時候,總算鬆了口氣。
五皇子逃脫,倒也不意外。
五皇子勾搭上這個所謂的五爺,五爺本事不小,自然不會冷眼旁觀。
恐怕這個五爺就是五皇子最後的底牌。
而最令人詫異的,無非是七皇子竟然做出這樣蠢的事情,想趁機造反,強取這個皇位!
若是沒有今日這樣的事情,五皇子造反被抓,太子平庸好色。
七皇子又是皇帝最疼愛的皇子,等到皇帝百年之後,這江山自是會落到他的手裡。
可惜啊,這七皇子卻是棋差一步,自毀前程,倒是令人惋惜。
“王妃,您真的不用屬下帶您出去嗎?”阿九猶豫着問容尺素。
不解容尺素爲什麼還要呆在這裡。
五皇子這反都造了,人也跑了。
還留在這裡,有何用處?
難不成,容尺素是想把五皇子誘出來?
“我留在這裡,自然有我的用處,你不用擔心,本王妃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阿九緊抿下脣沒說話。
想到什麼,容尺素問阿九:“有阿七與君公子的消息了麼?”
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也快到了當初與君阡陌約好的一個月時間,可卻沒有聽到過君阡陌與阿七的消息。
容尺素不由有些擔心。
阿九搖了搖頭:“沒有。”
“你先走吧。等下若是讓人發現你在這裡,就不好了。”
正說着,阿九還沒有來得及離開,突然間,門卻被打開了。
“商王妃不覺得此時纔想起,已經太晚了嗎?”陰冷的聲音,是那個帶着面具的男人的沒錯。
容尺素扭頭,五爺與五皇子同時走了進來。
五皇子右手纏着紗布,掛在脖子上,鐵青着臉瞪着她。
怨恨的神情,恨不得把容尺素給撕碎。
早前就覺得不對勁了,她們的計劃怎麼會被皇上知曉的那麼清楚詳細,對他有所防備。
果真是有人在高貴。
怎麼想,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容尺素。
“五皇子。”容尺素淡淡的吐出一句話,美眸看着他。
五皇子冷笑了一聲,“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我對吧?靖寧?”
容尺素沒說話,五皇子走了上前,掐住容尺素的下巴。
狠狠地把容尺素的下巴擡起,輕佻陰毒的端詳着她的臉蛋兒:“許久未見,靖寧你又長漂亮了。”
“是不是你讓他把本皇子的計劃都傳出去的,嗯?”所謂的他,自是指的是一旁的阿九。
容尺素沒說話,五皇子揚手就準備給容尺素一個耳刮子,阿九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容尺素的跟前,抓住五皇子的手,五皇子動彈不得,手臂被咯的一陣火辣的疼痛。
好似手就要被扭斷了。
五皇子疼得呲牙咧?,忍不住口申口今了起來。
但一個手傷着,一個手被阿九抓着,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去阻止阿九,跟別說是反抗把阿九虐成渣。
五皇子對五爺等人喊道:“你們還傻站着做什麼?還不快過來幫本皇子把這個人給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