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容尺素送上鸞轎,蘭溪與侍衛阿七道:“阿七,你看着點郡主,我進宮把這事稟報給皇上便回來。”
阿七:“好。”
回了商親王府,阿七剛把容尺素放下牀榻,便有御醫來替容尺素看診。
御醫鄭太醫是容尺素出嫁前,皇帝擔心她的身體,賜給她的。
雲恆隨後跟了回來,剛進同夢閣便問:“王妃如何了?”
阿七攔住想要去看容尺素的雲恆:“郡主身子虛尚未醒過來,王爺還請不要打擾郡主休息。”
“你算什麼東西,滾開!容尺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想要看本王的王妃,輪不到你阻擋。”
雲恆不悅,一個小小的侍衛也敢這麼跟他說話.!
“王爺身上沾了髒氣,郡主如今尚還未醒,若是王爺過了髒氣給郡主,免不得會耽擱郡主病情。”聲音冷硬,阿七絲毫不讓步。
髒氣?
眸色一沉:“你!”
阿七直接把手中長劍舉在了雲恆跟前,若雲恆敢說一個不字,下一刻,阿七便會與雲恆動手。
鄭太醫皺眉勸道:“王爺,郡主需要安靜,切莫要吵醒了郡主。王爺若是想要看郡主,還請明日等郡主醒了後且再來。”
對於這個新婚第一天便去尋花問柳,還把容尺素氣的吐血昏倒,目中無人的雲恆,鄭太醫同樣是不喜,態度不免也冷淡了些。
“大膽,這裡何時輪到你們說話了。”雲恆怒了,喝了句:“來人!”
三四個侍衛破門而入,“王爺。”
“把這兩個人給本王拿下。”
立時,三四個侍衛就與阿七打了起來。
內廂房不大,隨着打鬥,東西落了一地,雲恆脣角綻起一抹得意冷笑,轉身去看容尺素。
手還沒有碰到容尺素,容尺素輕咳了一聲,醒了過來。
她擰着秀眉,支起身子,看着打成一團的侍衛阿七,喊了句:“住手!都不要打了。”
郡主的命令,誰敢不聽?
掃了眼鼻青臉腫的侍衛,阿七走了過去:“郡主,您醒了。”
容尺素捧着胸口:“誰許你動手了,還不快與商親王道歉,免得讓人道我容家侍衛沒有教養。”
阿七會意,抿了抿薄脣,對雲恆道:“屬下不該對商親王不敬,與王府侍衛動手,還請王爺恕罪。”
雲恆回過神,一陣懊惱,雖然這侍衛對他不敬,但他也着實不該在這裡與他動手。
眼前這個侍衛是容尺素的貼身侍衛,容尺素如今傷害昏迷不醒,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此事被人拿來做文章,吃虧的還是他。
緩了緩語氣:“王妃言重了,不過是侍衛們相互切磋,談何不敬。”掀脣一笑,三言兩語便雲淡風輕揭過。
掃了眼阿七與鄭太醫,“既然王妃已經醒了過來,你們都退下吧。”
阿七凝眉,有些不願,但見容尺素點頭示意,這才遲疑着與鄭太醫退了出去。
容尺素弓着身子,捧着胸口,命令的口吻:“本郡主累了,商親王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退下吧。”
面色一冷:“容尺素,既然你嫁給了本王,就是本王的人,不要再跟本王端什麼郡主的架子。最好老老實實的在王府裡呆着,不然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狹長妖冶的桃花眼怒瞪着容尺素。
娶容尺素並非他的本意,他心中人已經有心上人,也看不起容尺素這個病秧子。
如今容尺素剛進門,不僅打了他的心上人,還敢對他擺臉色,刺激他男性的自尊。
縱使是看在容尺素郡主的身份,也受不住對她一忍再忍。
“王爺準備對我如何不客氣?如今日一樣找個風塵女子羞辱我?王爺不要太高看自己,這場婚姻非你我所願!你想要如何,我不會管你。”
“但你也不要妄圖束縛本郡主,做出什麼讓本郡主難堪的事情。”最後一句話容尺素咬了重音。
雲恆新婚之夜丟下新娘與風塵女子糾纏的事情,想必不出明日便會傳遍整個燕京,而她容尺素也會成爲整個燕京的笑柄。
“本王再說一遍,靈兒不是什麼風塵女子,她是本王心愛的女子,本王會娶她當側妃。”眸中陰霾測漏,雲恆掐住了容尺素粉頸,稍一用力,就會將其扭斷。
窒息感襲來,“額”悶哼出聲,腦中浮現出一個個片段,驚了容尺素的視覺,俏臉蒼白無血色,摸索着取下發釵,朝雲恆的胸口刺了下去。
雲恆吃痛,嗯哼一聲,放開掐住容尺素粉頸的手。
重重的喘口氣,待氣順平後,她睜着一雙染墨烏黑陰沉不定的眸子,盯着雲恆。
雲恆咯噔了下,手還僵在半空中,雙脣吶吶有些心虛。
她嘲諷一笑:“王爺好生有本事,這般爲了一個風塵女子,是想要殺了本郡主嗎?”
胸口還插着容尺素的髮釵,鮮血在衣料上蜿蜒,勾出妖冶的形狀。z
雲恆忍痛拔下發釵,扔到容尺素的跟前:“傷你非我本意,但容尺素我警告你,不許你再侮辱靈兒,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同夢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