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柄飛斧滾落到了Suya的身側,但她卻沒有立刻去撿,這種時候她一點多餘的動作都不敢做,只能保持着蓄勢待發的投矛動作,雖然是臨時製作的武器,但這原始的武器可是一度拿來獵殺猛獁象的狠傢伙,穿透力比弓箭還要強,被它所瞄準,鋼板夾層薄一些的防彈衣都得被Suya給射穿。
“我扔的。”Suya低沉地說道她的姿態已經放低了,投矛舉過頭頂,前傾彎腰,標準的狩獵姿態。
“印第安人?”林年看見Suya頭頂的羽毛和身上的裝飾,最主要還是臉上那太過具有辨別性的妝容,頗有些意外。
卡塞爾學院當真是餓了,什麼地方都能被招生辦給挖點苗子過來,剛纔那一飛斧上帶着的野性倒也頗有那些部族的狠勁,想來加入執行部後肯定是獵殺危險混血種或者類死侍生物的一把好手。
“你是這一屆新生中最強的一個麼?”林年看向Suya問。
“我不知道。”Suya說,她的中文相當生澀,就連外語學起來都那麼費勁,也難怪她會打考題的主意了。
“我就當你是了,很久沒見到這麼出色的新人了。”林年評判混血種的標準只有兩個,那就是能不能在自己面前站直腰桿,以及能不能在站直腰桿後有勇氣向自己發起進攻。
說實在的,他很久沒有正兒八經地跟混血種打過架了,他的敵人早已經升格爲了純血龍類和各路怪物,死侍那些對於混血種來說危險至極的玩意兒,在他面前都只有抱頭鼠竄的份。
比起戰鬥,林年看着這個對自己滿心戒備,同時蓄勢待發的女孩,有種教育後輩的感覺,儘管他的年齡不一定有Suya大。
來抓這些人,就連炸魚塘都算不上,真實戰起來,用言靈都算是林年沒品欺負他們了。
林年看了一眼Suya背後的金智苑和JJ,確定這就是芬格爾遞來的名單上的兩個主謀,耳朵輕輕抖了一下,聽見那封死退路的會議桌後金屬通道里沒跑多遠的幾個腳步聲,地上不遠處也放着一個打開的小型保險櫃,不過裡面是空的,文件應該被人順手拿走了。
他算了一下時間,心裡有了打算。
“把斧頭撿起來。”林年指了指Suya身旁地上的短柄飛斧。
“.?”
看着一動不敢動的印第安女孩重複說,“我讓你把斧頭撿起來。”
他認這個印第安女孩是新生,雖然是風紀委員執勤,但當學長的,尤其是他這個當學長的,還不至於欺負學妹,要抵抗那就堂堂正正的抵抗,把所有的勁兒都使出來,別到時候進了執行部裡抱怨說不公平要求重賽。
“Suya!”JJ不知道哪兒來的膽氣大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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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一樣的會議室響起了印第安女孩那瀕臨精神極限發出的戰吼聲,往前助跑兩步,同時手上繃到極限的投矛器擲出,它充當人類手臂的延伸,使長矛獲得比僅手臂更大的速度和力量進行飛行,在足夠力量和精準度的條件下,它甚至能輕鬆擊穿野牛的厚皮鑿穿內臟!
投矛以一個可怕的速度飛向了林年,但瞄準的卻是林年的胳膊,看得出這印第安女孩下手還是有譜的,雖然感受到林年身上莫大的壓力,但也沒下死手。
不過林年也不需要她留手,擡手就抓住了飛過來的投矛,所有的動能一瞬間歸零,抓住投矛的手穩到沒有顫動。
子彈我都抓得住。
Suya一個翻身把地上的短柄飛斧撿了起來,一個埋頭加速就衝向了林年,一斧頭揮了過來。
林年往後退了一步,以一個匪夷所思的速度抓住了Suya的手臂,對方雙腿一紮停在林年的面前,左手順勢抓住林年扣住她握短柄飛斧的手腕,快速轉背身渾身皮肉繃緊,黃金瞳爆亮,腰馬合一,猛地發力——沒扯動。
這讓印第安女孩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後保持着過肩摔動作的她,腰部忽然頂起了一個她想都不敢想的力量,舉重若輕地就把她給舉了起來,舉過了頭頂!
頭頂傳來印第安女孩用土著語言的怒罵聲,大概意思是讓林年鬆手放開她什麼的,但林年舉起這亂扭的野性女孩走到一張尚且完好無損的椅子前,猛地就砸了下去!
Suya根本來不及在空中擺正姿勢,因爲她想還擊的瞬間,半空中腹部就捱了一腳,正中肝臟,在渾身動彈不得的同時砸垮了椅子,硬生生在地上拍平了,渾身上下那堪比野牛的鋼筋鐵骨瞬間散架一樣動彈不得。
秒了。
Suya一出手,林年就知道這印第安女孩走的是夯大力的路子,要是說走技術流,他還能在有限的時間裡走幾招傳授一下技術,但夯大力嘛.他真沒什麼可教的。
心狠手辣!
JJ看見林年跟“MMA”比賽裡似的拔起這個印第安女孩來了一發終結技,心都懸起來了,不是說卡塞爾學院不提倡暴力執法嗎?風紀委員會的兄弟們雖然鐵面無私,但不都講道理嗎?哦對.差點忘了,面前這位活着的傳奇,既是風紀委員會的,同時還是執行部的,那下手黑一點就合情合理了。
JJ一旁,金智苑偏頭向他苦笑了一下,說,“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識時務者爲俊傑。”
“我投降。”JJ立刻舉手。
金智苑也老實舉雙手投降,看向走過來的林年還有精神扯出一個微笑,打招呼,“師兄,下午好啊,又見面啦。”
“伱是學生會的人?”林年瞥了一眼她肩膀上貼着的學生會的臂章,“才大一就想着偷試卷,再過兩年不讓你偷進淵墟里?”
“敢問淵墟是什麼地方?”金智苑弱弱地問。
“冰窖的最底層,努把力,說不定以後有機會下去看一看。”林年沒太大臉色給這些新生甩,“保險櫃裡的東西呢?”
“我們沒偷到試題,我們也知道偷試題是錯的,執行部能從輕發落嗎?”JJ苦笑着舉着雙手求饒,他看了保險櫃裡的東西,自然知道他們一羣人闖禍了。
“執行部不管這次的事,我是代表風紀委員會來的。”林年瞥了這個知道自己闖禍了的黑人兄弟一眼,“保險櫃裡的東西在哪裡?”
“不知道,可能趁亂被誰帶走了吧。”JJ也沒記住,林年最後踢門的時候,文件在誰的手裡。
“你們看了嗎?”
“沒看多少看了會出事嗎?”JJ小心翼翼地問。
“這個再說,這件事情本身不大,只是你們偷錯東西了,所以我纔會來。”林年走到了堵塞的通道面前,單手扳住卡死的會議桌。
“偷試卷問題還不大?”金智苑苦笑着問。
“作弊不可恥,可恥的是作弊被抓。”林年瞥了兩人蹲在地上舉雙手的兩人,“想拿好成績闖信息庫偷試卷也不知道該說你們是有勇有謀,還是腦子缺根弦實在沒辦法,又不想掛科,就去找新聞部一個叫芬格爾的人,多交點冤枉錢就能成的事情,沒必要驚動風紀委員會和執行部。”
“啊?”JJ和金智苑都愣住了,他們兩都以爲面前這位傳奇是那種鐵面無私的人設,可現在教他們作弊是個什麼說法?
“我沒做過弊。”林年看着兩人那複雜的目光說,“但我幫人做過弊。”
不雙標林年從來都沒看不起考試作弊的行爲,只是這羣新生實在是太過於折騰了,當學長的過來人還是忍不住給他們指個明路。他也不知道文件內容是什麼,這羣闖禍精最後什麼個下場,也只有等文件追回後再議論了。
稍微發力,那卡死在通道口的噸計的辦公桌殘骸就被扯飛了,在林年手裡這些重物跟個泡沫一樣輕,看得JJ和金智苑是目瞪口呆。
“待在這裡。”林年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說。
沒什麼過於警告的話語,這兩人也只能老實地遵守命令.ACE都下場了,他們除了束手就擒之外還有什麼選擇?
林年不再管他們了,當着這兩人的面忽然消失不見了,隨後金屬通道內驟然響起紅光和警報聲,JJ這才反應過來林年可是沒有進入通道的許可的,裡面的機關係統可全都會觸發,但這個時候他想提醒也已經晚了。
衝進金屬隧道的林年在踏上壓力地板的瞬間,設施內的自動防禦反擊措施就啓動了,數道激光直接以網狀撲向了他,他看都沒看一眼,擡起拳頭就砸在了地面上!
整個金屬通道的地面就像是波浪一樣翻涌了起來,不可思議的力量順着原爆點傳播向前方,所有激光傳感器和發射器一瞬間被摧毀成渣滓,看不見的力量就像怒龍一樣貫穿了整個金屬通道,所有還沒啓動或者正在啓動的防禦措施全部被暴躁的力量給摧毀!
蹲在會議室裡的JJ和金智苑驟然感覺到整個幼發拉底樓都震動了一下!瞠目結舌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是追人,還是拆樓啊?合着您也是按照《生化危機》劇本里的暴君來的嗎?
不是不能硬抗激光通道,只是身體能抗住,但衣服扛不住,裸奔去抓人有些太過驚世駭俗了。
林年幽魂一樣掠過大段的金屬通道,按着記憶裡的藍圖,避開各種迷惑性的死路,最終在一個拐角的地方停了下來,在前面他聽見了5個心跳聲和呼吸聲,那裡也正好是出口的位置,正好追上了。
林年轉過轉角,然後就看見了一個拳頭遮住了他的整個視野,他愣了一下,避開了那個相當快速有勁的拳頭,但那拳頭忽然化掌,手指往他眼睛上一摳。
這麼陰?哪個賤種教的這些學生摳人眼珠子這種狠招數?
林年閉眼就躲開了這陰險至極的挖眼珠子,頭都沒擡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腹部.同時他自己的腹部也捱了一腳!
沉而有力的勁頭貫穿自己的腹部,林年頓時覺得這一腳有點意思啊,有些意外這羣闖禍鬼裡有這種底色的角色。
林年捱了一腳沒退後半步,對方卻靈活的一個潛身過人,雙手抱在了他的手臂上掛了一個標準的十字固出來。
只是這個十字固剛剛成形,林年稍微一用力,就把掛在自己手臂上的對方整個人硬生生舉了起來,對方一愣神,馬上雙腳踩在了金屬通道的牆壁上發力,整面金屬牆壁都開始裂開紋路!
真有點猛啊這是誰人的部將?
林年擡手就盲抓住了手臂上這傢伙的脖頸,手掌開始發力收緊讓對方窒息,同時睜開眼睛轉頭好奇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對手的側臉,而對方也抱着同樣納悶的疑惑看向他然後兩個人視線對在一起,瞬間就尬住了。
尤其最尬的是對方手裡還在積蓄,準備往林年臉上糊的明亮火光。
“路明非?”
“呃,林年?!”
在兩人的不遠處,四個逃跑的小賊早就在地上趴窩歇菜了,一個二個的後腦勺都是大包.很顯然,在他們即將逃出去之前,都被某個更陰險的開了全地圖傢伙守株待兔,全部打了悶棍。
三個月的自閉,再度相見,然後就是一個要掐死對方,一個要喂對方吃言靈。
這場景啊,是多麼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