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麼問我，那我也想問問你。你做了這麼多之前從來都沒做過的事，你是爲了什麼？難道就是爲了一個男人？你覺得這值得嗎？”
同樣的問題被打了回去，孟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想了想，孟虹還是點頭說道：“值得，當然值得。我喜歡樓煜，這輩子我非他不嫁。”
“這話你之前說過了，你就不覺得這話你說得太滿嗎？一輩子那麼長，難道你得不到樓煜，就打算一輩子都不嫁人？你爹孃同意嗎？你甘心嗎？”
“我之所以這麼說，因爲我知道我一定能得到樓煜。”
看着孟虹這般自大的模樣，林玥真想抽她一巴掌。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不論如何，你都不會放棄樓煜，是這個意思，沒錯吧？”
“沒錯。”
“如果他仍然不打算接受你，那你打算怎麼辦？”
孟虹眯着眼睛揚起嘴角，笑着說道：“我知道我和樓煜之間隔着什麼，我們之間隔着的就是你。我相信，如果你消失了，那我和樓煜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阻礙，我們一定能在一起。”
“我看你就是個瘋子！”林玥站起來氣憤地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想殺了我不成？”
“我當然不會殺你。”即便要殺，那也不會是她來動手。“你覺得我會爲了你這樣的人大開殺戒嗎？我要是真的殺了人，樓煜會怎麼看我？”
雖然她並非沒殺過人，但樓煜不知道，那就等同她沒做過。
“那你想怎麼樣？”
“想要算計你，又不是非得殺了你，你說對吧？”
孟虹都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對於林玥來說，其他都不打緊，如果真是讓她和她最厭惡的齊孟陽在一起，如果她真是被逼迫着和他在一起了，那對於林玥來說一定就是最深刻的折磨了，折磨一輩子。
恨一個人並不是非得讓那個人死，恨一個人最好的折磨對方的方式是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她現在對林玥算是恨到了骨子裡，讓林玥這輩子過不好，是她的最大心願。
“看來我們兩個現在已經是仇人了？”
“沒錯，我對你恨之入骨，而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們可以做朋友的，但是你爲了一個樓煜，硬生生地放棄了這個機會，那我又能說什麼？”
“怎麼說呢，多一個朋友固然比多一個敵人好，但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很微妙、很尷尬。單純來說，爲了一個男人就放棄姐妹之間的感情，這是不理智的。然而事實上我從一開始就沒把你當成我的姐妹，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她可終於說出真心話了。
本來所謂的姐妹那就是孟虹自己想出來的，她什麼時候把孟虹當成姐妹了？分明認識的時間也不長，如果這麼短的時間就能認一個姐妹，那這所謂的姐妹之情未免也太倉促，太不值錢。
以前她沒這麼說只是覺得翻臉也不太好，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再考慮那些，此時此刻不翻臉，難不成還要等將來孟虹再找她麻煩的時候，她拿着姐妹之情來向她哭訴？
“你，你竟然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孟虹的聲音有些發抖，伸出手指着林玥說道，“你還說你不是故意在算計我，如果你不是成心算計我，那爲什麼連所謂的姐妹之情也只是你演出來的，演給我看的嗎？你是想讓我覺得，我們是姐妹，所以不管你做了什麼樣的安排都是在爲了我好，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應該原諒你，因爲你是處於姐妹之情，做的都是所謂對我好的事？那這個姐妹之情也太貴了，貴到讓人承受不起。”
“你沒有資格指責我。我們認識的時間不久，本來我們的關係也就是生意上的往來，除此之外便無其他。你一口一個玥兒姐姐叫得那麼熱鬧，你是爲了什麼，這一點需要我幫你說出來嗎？你想借着我的關係接近樓煜，我沒說錯吧？”林玥冷笑道，“我要撮合你與樓煜在一起，當時也確實出自於真心。你應該好好想想，我給你們創造了不少機會，是你自己不把握，這還怨得了我？”
“你給我創造機會？這話你當真好意思說得出來？”孟虹扯着嗓子指責道，“你想想你第一次讓我們出去見面，你是怎麼做的。你帶着我們去郊外，你明明知道我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對那種地方很不熟悉，一點都不喜歡，可你還這麼安排了。在此之前，你也並沒有詢問過我的意思，便自己做了決定。等到了那以後你又是怎麼做的？你是要安排我和樓煜見面，可我和樓煜相處的時間掐指可算，我和他根本連一句單獨的話都沒說上，你覺得這就是你最好的安排？”
“這一點我問心無愧。”林玥不急不緩地迴應，“我們在出發的時候天氣很好，郊外的空氣好、風景宜人，最時候男女打情罵俏。你固然是個小姐，但也不必這麼金貴吧？穿個樹林你也有那麼多的抱怨，這能讓我怎麼辦？世家小姐那麼多，我見過的不少，可還是第一次見到如你這般。與其說是我沒有給你創造好條件，不如說是你自己挑剔，不願意去爭取。”
“你還真是有一首顛倒是非黑白的好本事啊。”
“你錯了，我沒這個本事，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林玥又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樓煜的身份，他是個將軍，他最不喜歡那種無聊、安靜的場合。爲了能讓他喜歡你，我選在那裡，好讓他覺得你是一個心胸開闊、豁達開朗的姑娘，明明都是在爲你好，你現在卻又在這裡反咬我一口，我還真是有好心沒好報。”
“好，就算你起初是一番好意，那爲何樓煜在安排的時候把你和他安排到一起，卻讓我和一個下人合作？當然，這是樓煜的安排，你沒說什麼，你也沒幹涉過。但是你爲什麼不阻止？在那個時候如果你提出要和我交換，我不信他不同意。”
“可是真的交換之後，你能做嗎？你下
水去抓魚？”林玥挑眉，“你就在林子裡拾點柴火都鬧騰成那樣，連王烈都受不了你，你要是和樓煜抓魚，說是與他合作，結果自己什麼事都做不成，你覺得樓煜會高興？他只會對你更反感。況且我是後也問過樓煜，他說本來剛開始見到你，覺得你是個溫文爾雅的姑娘，雖然他不喜歡，但也並非不是不能再繼續接觸。可後來你的表現令他越來越失望，越來越不滿意。他說他最討厭的就是那種渾身上下充滿着嬌貴氣的小姐，一點罪都受不了，一點苦都吃不了，而你就是那樣的人，在他看來你簡直把這他最厭煩的這幾點發揮到了極致。面對一個渾身上下一點自己喜歡的條件都沒有的姑娘，你讓他該作何反應？”
孟虹咬着脣，明知道林玥說的話其實是有道理的，卻偏偏不想承認。
她那麼恨林玥，在她的眼裡，她之所以沒能和樓煜在一起，就是因爲林玥。如果沒有林玥在，她和樓煜就可以結爲夫妻。
可是剛纔林玥說的那一番話無疑是要推翻她之前一直堅信的東西，無疑是告訴她，樓煜之所以不喜歡她，那都是她自己的原因，是她自己不討喜。
她怎麼可能承認？
“林玥，你以爲你隨便這麼說兩句，我就會相信你的話嗎？”孟虹將心情平復之後，又坐了下來，“現在樓煜不在，不管你說什麼，那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我不知道樓煜是怎麼想的，樓煜本人又沒在，還不都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以爲我很傻？傻到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相信，是嗎？你以爲我當真就連這最基本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嗎？”
林玥點頭：“是的，你現在確實已經被醋意衝昏了頭腦，你的腦袋裡已經沒有是非這兩個字了。不然你只要好好想想我所說的，就該知道，我的話句句屬實、句句有道理，只是你自己不願意承認。”
“你敢不敢把樓煜叫過來？”
林玥搖頭：“不。”
孟虹挑眉：“你不敢？”
林玥笑道：“是沒有這個必要。既然沒有必要，那又何來敢不敢？”
“林玥，你在向我炫耀什麼？你在向我炫耀你得到了樓煜，而我沒有，是嗎？”
“這是事實，還需要炫耀嗎？你得知道一件事，樓煜是個人，不是一件物品。他有自己的想法，該喜歡誰、想喜歡誰，那是他的問題，我控制不了，你也控制不了，就是這麼簡單。”
林玥一直都保持着充分的理智，雖然偶爾孟虹說的話還是讓她很生氣，但是想想畢竟樓煜本人都是她的，不管孟虹說什麼，那都只是孟虹一個失敗者的反駁，她要是在意，那就恰好順了孟虹的心。
想想自己也不是一個這麼蠢的人，所以她一定要保持高度的冷靜，免得一不小心再掉進她的陷阱裡。
孟虹找她來只是爲了和她聊天嗎？誰會相信這種說法，總歸是有些陰謀詭計，只不過到底是什麼陰謀，她還沒想到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