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哥,你這車是哪兒來的啊?”驚嚇已經過去,此時的馬婧雲輕鬆了一些,坐在陌生的轎車裡,不無好奇地問道。
張平說道:“電影院門口偷的。”
“啊?怎麼可以這樣?”馬婧雲嚇了一跳,偷車啊?這可不是小事!
“呵呵,沒事兒,這不就準備還回去了嗎?”
“希望沒有被人發現。”
馬婧雲吐了吐舌頭,暗中祈禱。要是張平因爲偷車被抓起來了,那可就糟糕了。雖然感覺張平這麼做太亂來了,但馬婧雲卻也明白,張平都是爲了救她,所以,根本說不出什麼責怪的話來。
“張平哥,你怎麼知道我被他們抓走了啊?”安靜了一會兒,馬婧雲又忍不住問道。
“你的問題怎麼那麼多啊?”張平笑道。
“嘻嘻!人家好奇嘛!”
“我只能告訴你,你張平哥是個超人,只要是爲了你,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你信不?”
“我信!”
馬婧雲毫不猶豫地點頭,但是剛說完這話,臉龐卻是一陣發燙,爲了張平的這一句,爲了你,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到。
車廂裡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而張平也是不由得有些不自在,他的視線餘光可以清楚地看見,馬婧雲正在看着,那小眼神中帶着的,分明不只是喜悅和崇拜的心情,還多了一些別的東西。
“咳咳,我們得開快點了,不然電影該散場了。”
張平乾咳一聲,打破了沉默,然後稍稍加速。
而當兩人終於到了電影院外頭,把車子停回了原位的時候,卻是看見不少人從裡頭魚貫走了出來。
“哎呀!散場了!”馬婧雲跺腳,很是遺憾。
“沒事兒,下回我再陪你看。”張平笑笑安慰了一句。
“真的?你可得說話算數啊!”馬婧雲立即轉憂爲喜。
“呵呵,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啊?”
“那倒是沒有!”馬婧雲笑嘻嘻地道。
“行了,時間不早,咱回家吧。”
剛剛經歷了一場波折,張平不想讓馬婧雲再在外頭待着,提議回家,而馬婧雲言聽計從,當即便和張平取回了單車,原路返回。
一場針對馬婧雲的危機,看似就這樣平息,但事實上,另一些人的生活卻是無法平靜地下來。
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下,葉紅六神無主地在路上奔跑着,臉上的妝容早就花得不成樣子,跌跌撞撞,狼狽倉皇到了極點。
“救命……救命!”
她嘴裡頭不停地叫喚着,像是在呼救,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神智似乎都已經混亂了。
不知不覺,這個可憐又可恨的女生跑到了馬路中間,迎面開過來一輛外地貨車,刺眼的車前燈照得她睜不開眼睛,像是入魔了一樣愣在了原地。
哧!
貨車在距離葉紅不到兩米的身前急停了下來,司機操着外地口音,罵罵咧咧地跳了下來。
“想死滾遠點啊!咦?是個女瘋子?”
那外地司機打量葉紅,看了幾眼之後,眼中綻放出了詭異的神采
,臉上則是露出了居心叵測的笑臉。
“小娘們,咋啦?是不是找不着家啊?來,大哥帶你回家,哄你睡覺去啊?”
外地司機說着,話音未落,已經是迫不及待地撲到了葉紅的跟前,一把把她摟住。
“啊!”葉紅怔怔地,完全不知道反抗,直到被那外地司機拖入了草叢,壓在了身下,才突然像是驚醒過來一樣,猛地發出淒厲的尖叫,瘋狂地掙扎了起來。
“草!別叫!老子一會兒完事了就放了你,再叫?再叫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外地司機甩手給了葉紅兩巴掌,把葉紅打得昏昏沉沉地,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這才乖嘛!嘿嘿!小娘們身材不錯,要是讓老子爽了,老子領你回家給老子生娃,嘿嘿!”
外地司機獰笑着,褲子已經退到了小腿,打算提槍上陣了。
一道黑影,像是幽魂一樣出現在了那外地司機的身後,默默地看了一會兒之後,一伸手,直接把那外地司機給揪了起來。
“誰?幹什麼……”
外地司機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但還沒有來得及掙扎,下一秒鐘,就徹底說不出話來,已經被那個連樣子都沒有看見的人擰斷了脖子。
“不,不要……”
葉紅恢復了幾分神智,驚恐萬分地看着眼前這個籠罩在黑影中的人,喃喃開口,卻不知道是該恐懼,還是該感謝他救了自己。
“華夏女人……”
黑暗中,那個人用生硬的華夏語嘀咕了一句,而後伸手朝着葉紅抓了過去。
深夜,一輛警車呼嘯着,開到了一棟偏僻的樓房面前。
“真是晦氣,大半夜的也不叫人睡個好覺,還得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少廢話了,正好趕上咱們值班,還能說啥?不來?不怕被投訴挨處分啊?”
“希望不是報假警吧……”
“如果是報假警反倒好了,要是真出點什麼事兒,今晚別指望睡覺了。”
三個民警一邊不無鬱悶地嘀咕着,一邊上樓。而當他們走進二樓的時候,看到裡面的景象,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我草!真的攤上事兒了,大事兒!”
“廢什麼話啊?趕緊報警……不對,趕緊叫救護車啊!”
“快叫支援!”
三個派出所小民警鎮駭到了極點,完全沒想到,接過這城中村居民的投訴過來調查,會看到這樣一幕恐怖的景象!
房間裡躺着五個人,都是年輕人。
每個人身體都蜷縮得像是一隻蝦米,浸泡在了明顯是從自己身上流下來的血水裡,不知道死活,只是有兩個人還在本能地抽搐着,看上去觸目驚心。
不到十五分鐘,距離事發地點最近的醫院救護車趕了過來,接到求援通知和彙報的警察和相關領導,也紛紛趕到。
那五個生死未卜的人,全都被擡上了車,送往醫院搶救,除了隨行的幾個警察之外,剩下的大部分人,都留在了現場進行案情調查。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驚醒了雲海某個高檔住宅小區,某座別墅中的一箇中年人。
那中年人發出不耐煩的一聲嘆息,摸過手機,迷迷糊糊地答了一句:“誰?”
“我是區公安分局的,你是胡偉的父親嗎?”
“我是……你說你是誰?”胡偉的父親胡先利猛然驚醒,區公安分局?
“你過來一趟吧,雲海人民醫院。”
“好……慢着,是不是我兒子又闖禍進了局子了?怎麼是去醫院?”胡先利還有些沒回過神來,但卻也知道出事兒了,一邊問着,一邊起牀穿衣。
“他受傷了,正在搶救,你趕緊過來吧。”
“什麼?好,我馬上過去!”
“媽的!”
收起手機,胡先利連臉也不顧上洗了,揣起錢包就往外趕。
他心裡煩躁,以爲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又在外面惹是生非,等着自己去處理他留下的爛攤子,但絕對想不到,真實的情況比他所預料的要嚴重上太多。
胡先利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一進門看到警察,立即就撲了過去:“我兒子怎麼樣了?哦,他叫胡偉,我是他爸爸胡先利!”
“胡偉的父親是吧?你兒子正在急救室搶救,等會吧。”
胡先利聞言,卻是心急如焚,哪裡還有心思慢慢等?
他無比焦躁地追問:“警察同志,我兒子到底怎麼了?”
“他被人打傷了要害,我們接到報警才把他送到醫院來的。”
“什麼?要害?是哪裡的要害啊?”胡先利哆嗦了起來。
“這個……還是等醫生出來再說吧。”
那警察支吾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胡先利的問題,但卻不是因爲他不知情,而是他對胡偉的傷勢也說不出口。
要告訴人家家屬,你兒子被人踩碎了蛋蛋,這並不是一件容易開口的事情。
但是這警察越是不說,胡先利就越是恐慌,好在此時,急救室的燈熄滅,有一個白大褂走了出來。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胡先利第一時間就撲了過去。
“還沒過危險期,等着吧。”白大褂說完這話,急匆匆地就要走。
“還沒過危險期,那他到底是出什麼事兒了啊?你別走啊,趕緊救他啊!”
“那兒還有幾個和你兒子一樣的等着我動手術!耽誤了時間你負責任啊?”大半夜的接了這樣幾個病人,換了哪個醫生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那你好歹告訴我,我兒子到底傷哪兒了啊?”胡先利幾乎是要發狂。
“他的精囊破了,睾丸也都碎了,還有,生殖器官也被折斷了。”白大褂扔下這話,大步走遠,轉而進了另一間急救室。
“什……什麼?”
胡先利徹底懵了,他覺得自己要麼是在做夢,要麼就是聽錯了那個醫生的話,愣在原地,許久都沒有能回過神來。
“他,他剛說什麼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胡先利才哆嗦着,問了身邊的警察一句。
那警察斟酌了一下,儘量委婉地道:“你兒子可能不能人道了。”
“我……我的兒啊!”胡先利突然怪叫一聲,一頭栽倒,暈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