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唐嫣然記憶之中有一些印象,可是一時卻想不起廖嚴峻的名字。
“我是廖嚴峻啊?”
廖嚴峻心裡不禁有些心酸。
自己苦苦追求她了三年,可是如今見面,唐嫣然竟然連他的名字都叫不出來……
不過,廖嚴峻的目光僅僅只是在唐嫣然的臉龐上停留了片刻。
相較於與唐嫣然這位他追了三年都沒有結果的校花敘舊,他更加關心到底是什麼人把他手下的兵嚇得掏槍了。
最終,廖嚴峻的目光落在了被唐嫣然擋在身後的葉天臉上。
葉天的臉龐帶着一抹病態的蒼白,看着並不像是一個年輕人應該有的神態,再加上他那瘦弱的身子……
廖嚴峻想不通,這樣的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是怎麼將那位班長給嚇得舉起了槍,甚至還拉開了保險。
對於葉天,廖嚴峻唯一能夠形容他的,僅僅只有平凡二字。
真要說起來,葉天和其他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只有他那雙古井無波的雙瞳。
那一份平淡,即便是在那位班長拉開了步槍上的保險,依舊沒有消失。
“到底是爲什麼?”
廖嚴峻想不通,這樣的一個人,怎麼能夠將一位經過了嚴格訓練的戰士嚇成剛纔那種模樣。
“你的朋友剛纔是不是做了什麼事?”
除了葉天方纔做出了一些過激的舉動之外,廖嚴峻實在想不出他能夠有什麼理由讓自己手下的兵嚇得舉槍。
“他什麼都沒有做!”
唐嫣然雖然方纔和那位舉槍的班長在交涉,但是她眼角的餘光卻始終注視着葉天。
因爲葉天曾經走丟過,人稍微多一點的地方唐嫣然都不敢大意。
“什麼都沒有做?”
廖嚴峻微微皺眉,什麼都沒做就能嚇得自己手底下的兵拉保險?
可能麼?
廖嚴峻不相信自己手底下的兵心理素質會差到這種地步。
想了想,廖嚴峻還是決定問當事人,“剛纔他做什麼了?”
只是,廖嚴峻話音剛落,那位癱坐在地上的班長臉色就變得無比恐懼,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事實就是他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方纔的一切,都是他的身體出於本能的反應,一位訓練有素的士兵出於本能的反應。
“不知道?”
廖嚴峻皺眉,目光挪向了最初阻擋這位班長的那位士兵。
“排長,剛纔……”
士兵自然是不敢隱瞞,沒有命令隨便對人民羣衆掏槍是部隊的大忌,當即便把事情的經過如實說了出來。
“你家在山上?”
“你覺得我有必要撒謊麼?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和我一起上去,我這次上山只是爲了把我的手機拿回來。”唐嫣然這才放鬆警惕將手臂放下來。
聞言,廖嚴峻微微一怔。
在他的記憶裡,唐嫣然的家境雖然不算好,可是卻也沒有差到住在山上的地步。
“就算是高三那年她父母因爲車禍意外死亡對她造成了打擊,她也沒必要搬到山上去啊?”
心中所想廖嚴峻並未說出來,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唐嫣然身後的葉天身上。
在那位班長舉槍後,唐嫣然第一時間擋在了葉天的身前。
廖嚴峻的直覺告訴他,葉天和唐嫣然的關係不一般。
甚至,唐嫣然會搬到深山裡居住也可能是因爲葉天。
可是……
廖嚴峻實在是找不出葉天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相貌平平,面容消瘦,唯一吸引人的地方,只有那一雙從始至終平靜的眼眸。
忽然,廖嚴峻想起了一件事情。
一年前的一次同學聚會上,他曾經聽人提起,唐嫣然開了一家公司,而且還與一個不會說話也沒有表情的傻子訂了婚。
只是這件事情是在一位同學醉酒之後說出來的。
廖嚴峻當時並未在意,畢竟自己追求了三年都沒有追到唐嫣然,她又怎麼可能和一個傻子訂婚呢?
當時聽了這個消息的廖嚴峻也只是一笑而過罷了。
可是此刻……
這世間還有人在面對已經拉開了保險的步槍面前面不改色的?
葉天那平靜的雙眸……
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難道他就是那個傻子?”
廖嚴峻微微皺眉,這番話他自然不可能當着唐嫣然的面說出來。
兩人雖然分開了這些年,但是廖嚴峻心裡卻還有着唐嫣然的身影。
他沒有放棄。
“那我和你一起上去吧。”廖嚴峻點頭道。
和唐嫣然一起上去,並非是他懷疑唐嫣然。
他想要探清楚葉天的身份,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唐嫣然的那個傻子未婚夫。
“排長,這……”
“這位是我的高中同學,我相信她的人品!如果出了事情有我來負責!”
廖嚴峻的一番話,不僅表面了唐嫣然的身份,也直言了自己對她的信任。
“是!”
守在這裡的都是方纔那位被嚇得舉槍的班長手底下的兵,排長的命令他們自然無法違抗,立刻讓出了一條路來。
一路上,唐嫣然拉着葉天的手,看着已經跪倒了山腳下的那些年輕道士,俏臉越發的蒼白了。
廖嚴峻沒有放過這次的機會,即便山道上因爲那些年輕道士的跪拜只留下了一人通過的山道,他還是在與唐嫣然聊着高中時的事情。
唐嫣然終於想起了他到底是誰,只是一路上也僅僅只是應了幾聲,並未顯得有多熱情。
反倒是隨着跪拜于山道上的道士年齡增長,她握着葉天的手更緊了。
山道本就難行,因爲跪滿了道士,三人耗費了不少的時間纔到山腰的民房前。
唐嫣然一眼就看到了最爲年長的白髮老人,迅速拉着葉天跑去,廖嚴峻緊隨其後。
“老人家,這都下雪了,別在地上跪着了,快起來吧。”
唐嫣然一番話說完,跪拜在地的衆多武當弟子都擡起了頭來,她卻不管已經年過八旬的王朝晨答應不答應,說罷便要去扶王朝晨。
王朝晨擡頭的一剎那,他看到了唐嫣然幾乎近在咫尺的臉龐。
只是,他的目光在唐嫣然的臉上僅僅停留剎那。
因爲,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個人。
正是電話裡所說的那位指導他徒弟張文元太極劍法之人!
“不……不可……弟子……弟子惶恐……”
王朝晨臉色蒼白,身子止不住的打着哆嗦,衝着葉天所在便行了三跪九叩之禮,絲毫沒有理會石板上的積雪,面龐埋在了雪地之中。
王朝晨的舉動,着實是將他身後的那些弟子嚇得不輕,皆是學着他的模樣對葉天所在處行了三跪九叩之禮。
“弟子惶恐……”
“弟子惶恐……”
“弟子惶恐……”
悠長渾厚的聲音不斷從王朝晨身後傳來,平流緩進,順着山道,朝着山腳之下蔓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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