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纔,懷了高飛孩子的秦紫陽,和葉心傷上演了一幕感人的狗血橋段。
在鐵屠的插科打諢下,倆人好不容易纔暫時解開這個死結,高飛就像有未卜先知的本領那樣,一個電話打過來,語氣還相當的嗆,就像村夫教訓在外面鬼混的老婆,語氣要多霸道,就有多霸道。
“我剛纔……”
秦紫陽本能的正要解釋爲什麼不接電話,接着就意識到自己沒錯了,語氣一下子冰冷起來:“我就是不接你電話怎麼了?你是我什麼人,又有什麼權力要求我必須得接你電話?”
那邊的高飛登時語塞:“那個啥,我就是有些納悶,你怎麼總是扣我電話。”
秦紫陽不耐煩的說:“我很忙,沒空和你在這兒閒扯。有話快說,有屁就放。”
鐵屠伸出大拇指,示意秦紫陽說的很正確。
高飛沒想到秦紫陽說話這樣衝,脫口罵道:“草,你是不是有病?我又沒有招你惹你,這樣和我說話。”
“是啊,我是有病了,病得還不輕,麻煩你來給治療一下?”
秦紫陽重重點頭,心想:病得是很嚴重啊,肚子裡還多了塊肉呢。
高飛好像終於想到‘千萬別和女人嘔氣鬥嘴,要不然就是豬’這句名言了,冷哼一聲說:“我給你打電話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你先別扯那些爲什麼要幫我的閒話,聽我說。”
這個陽光明媚的上午,高飛通過電波,把他在美國發現有個親生兒子的這件事,簡單敘說了一遍,末了才說:“我兒子乘坐的航班,大約在20個小時後到達京華,你必須去接機,確保他的安全。”
鐵屠的眼角不住跳動,心中暗罵:麼的,又是孩子!草,高飛啊高飛,你知道哥們剛纔費了多少口舌,才爲你平息那場風波的?可這邊還沒有塵埃落定,你卻冒出來說,已經和一個外國女人有了個兩歲的兒子了!你以爲你是誰啊?人形播種機,四處留情,滿世界的都有你孩子!你最該欠揍的是,這種事別找秦紫陽啊!
鐵屠不知道葉心傷是怎麼想的,可他相信秦紫陽此時絕對到了暴怒的邊緣,因爲她已經抓起了小鐵碗,準備等高飛那邊話音落下就會摔出去,隨即就會一通大罵,像狂風暴雨那樣。
不過接下來高飛的一句話,卻像陽光那樣,把滿天的陰霾都驅散乾淨了:“老鐵和心傷有傷在身,我只能請你幫我了,別人我都信不過。”
高飛倒是信得過沈銀冰、信得過老王他們,關鍵是他們沒有阻止殺手的能力。
他也信得過高雲華——可他早就打定主意,不會再求高家任何人幫他做任何事(高雲華主動幫着秦城城、顏紅倆人戒毒,是他苦苦哀求高飛的結果)。
至於白瓷,更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不提也罷,所以思來想去,只能給秦紫陽打電話求救了。
一種被人信任的強烈自豪,讓秦紫陽臉色好看了許多,淡淡的說:“嗯,等我看看有沒有時間,有時間也許我會去,就這樣吧,掛了。”
不等高飛說什麼,秦紫陽就扣掉電話,然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葉心傷。
葉心傷納悶的問道:“你看着我幹嘛?”
秦紫陽認真的回答:“你現在是當家的,咱家的事你說了算,你說我管,還是不管這件事?”
葉心傷嘴巴張了張,扭頭問鐵屠:“老鐵,你說呢?”
鐵屠站起身,拿着煙盒走向房間,淡淡的說:“這是你們的家事,老子沒興趣參與。”
——
看到默森拿着手機,在房間內不停的轉來轉去,妮兒斜斜的躺在沙發上,吃着零嘴看着電視。
當默森第三十二次從她眼前走過時,她終於發脾氣了,啪的扔掉零食,很不滿的說道:“默森,你能不能別走了?轉的我頭疼。”
默森停步,看着妮兒嘴巴張了張,沒說出什麼。
妮兒曬笑一聲:“怎麼,是不是心裡很不安?”
自從默森接到那個電話後,就變得不安了,相反妮兒完全鎮定了下來,找到一包零食坐在那兒咔吧咔吧的吃了起來。
“我有什麼不安的?小姐,我知道你只是誇大高飛的本領來讓我心亂罷了,我對芬妮還是很有信心的。”
默森強笑一聲時,手機振動起來,她趕緊接通了電話:“喂,我是默森。”
妮兒豎起了耳朵,凝神看着默森的表情變化。
可惜這姐們的臉太黑,就算有什麼變化也看不出來,不過幸好她眼珠子不完全是黑的,能夠通過瞳孔的驟然收縮,看出她聽到的消息,是多麼的讓她吃驚。
妮兒笑了,很開心,又開始吃零嘴,很歡快的樣子。
“他真那樣厲害?”
默森喃喃的自語了一聲,看着妮兒嘆了口氣說:“唉,妮兒小姐,你說得沒錯,你喜歡的那個男人很出色,芬妮帶了十一個手下去追殺他,結果只有芬妮帶着一個人回來了。”
妮兒臉色平靜,慢條斯理的又吃了個薯片,才淡淡的說:“芬妮能夠帶着一個人跑回來,這已經讓我很吃驚了。”
她說是吃驚,臉上卻沒有絲毫吃驚的樣子。
默森忍不住地說:“芬妮那十個手下,只是中了暗算,高飛在暗中埋伏好了人。如果是正面抗衡的話,憑着芬妮和她那些手下的本領,說不定……”
妮兒冷笑着打斷她的話:“我敢發誓,如果是正面抗衡的話,芬妮絕沒有機會活着回來!默森,你們根本不理解高飛,不理解他身邊都是有些什麼人。那些人,纔是殺人的專家,他們能用最簡潔的方式幹掉一個人,然後從容離去。如果把他們比喻成虎狼的話,芬妮他們最多也就是一羣看家狗。你覺得一羣狗和一羣虎狼正面抗衡,能活着的機率有多大?”
一個驕傲的人被比喻成看家狗,這是一個恥辱。
可默森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因爲剛纔芬妮在電話中已經告訴她了,追殺高飛的那些人,連敵人什麼模樣都沒看到,在短短几分鐘內就一敗塗地了。
妮兒把芬妮他們比作是看家狗,還是高擡了他們。
也許,他們只是一羣任人宰割的羔羊,在強大的對手面前只能悲哀的咩咩叫。
“對於這樣的結果,你不要難過,能夠死在世界頂級傭兵手中,是他們的榮幸。”
妮兒很好心的安慰了默森一句,問道:“我爺爺是什麼意思?”
默森緊緊抿了下嘴角,低聲說:“爵爺很憤怒,發誓就算高飛把他殺了,也要把你嫁給尼科夫!”
妮兒臉色一變,愣了片刻才喃喃的說:“他當然不會殺我爺爺,可尼科夫要倒黴了。喬治家族不但沒有和傑拉德家族達成聯盟,還有可能會因爲尼科夫的死反目成仇。默森,我要是你的話,就會提醒爵爺老先生別這樣做,得不償失的。”
“不一定吧?”
妮兒的話音剛落,房門就被人推開,臉色鐵青的芬妮,帶着兩個外形彪悍的男人走了進來。
“芬妮。”
默森看了眼站在芬妮背後的那倆手下,眼裡閃過一抹疑惑,正要說什麼,芬妮卻擺了下手,示意她先別問。
妮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皺眉問道:“什麼不一定?”
芬妮冷冷的說:“尼科夫先生不一定會死。”
妮兒曬笑:“你覺得他能擋住高飛?”
“他也許擋不住,但他能躲開。”
“躲開?”
“正是。”
芬妮忽然很古怪的笑了笑,垂首看着自己的右手:“既然敵人強大到幾乎不可戰勝,只有傻瓜纔會繼續和他們正面抗衡,爲什麼不潛入暗中呢?”
妮兒更加不解:“芬妮,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我要帶你離開這兒。”
芬妮扭頭對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閃到了一邊。
那倆手下會意,板着臉走向了妮兒:“尊敬的女士,請你跟我們走。”
妮兒還沒有說什麼,默森踏前一步擋在了她面前,看着芬妮沉聲說道:“芬妮,我的任務是保護小姐要絕對安全,在沒有接到爵爺的親口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帶她走。你先稍等,我要給爵爺打個電話問問。”
“爲了高飛父子,死了那麼多人,爵爺很生氣,忘記給你下命令了。”
芬妮聳聳肩,攤開雙手說:“好吧,你最好快點,因爲我擔心高飛會追到這兒來。”
“稍等。”
默森拿出電話,低頭剛要撥號——芬妮忽然擡手,咻的一聲輕響,一顆子彈鑽進了默森的心口。
“呃!”
默森發出一聲臨死前的輕哼,仰面摔倒在了沙發上,望着天花板的眼睛瞪的很大,裡面全是不解:芬妮爲什麼要殺我?
芬妮忽然開槍射殺默森的現實,讓妮兒徹底傻掉,替默森問出了她最想知道的問題:“芬妮,爲、爲什麼?”
一個很儒雅的,字正腔圓的倫敦口音從外面門口響起:“因爲她在按照我的意思做事。”
妮兒向門口看去,就看到幾個男人年輕的男人走了進來,最前面的那個,正是老喬治爲她精挑細選的未婚夫,尼科夫·傑拉德。
尼科夫身後,跟着三個長有亞洲面孔的人。
看到其中兩個後,妮兒臉色刷的蒼白:“高、高雅,田中秀則!”
爲了幫高飛出氣,妮兒悍然對高雅的春樹集團,田中秀則的大合集團進行了打擊,在出手前,她就已經詳細研究過兩個人的資料。
前不久,妮兒還看到了高雅的真人。
只是她沒想到,會在眼前這種情況,再次看到高雅倆人,而且他們還是和尼科夫在一起。
他們兩個,什麼時候和尼科夫混在一起了?
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妮兒心裡變得一片冰涼。
高雅嘴角翹了一下,輕聲說:“我還以爲你真會成爲我嫂子的,如今看來,以後得稱呼你尼科夫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