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相公來塔克拉瑪干沙漠,本意想跟鐵屠、葉心傷倆人見識一下真正的樓蘭古城,尋找一些《安歸經》內所說的秘密,順便發筆小財來養家餬口的。
爲此,他還專‘門’把秦城城給拉了進來。
在他想來,有他和鐵屠、葉心傷三人在,天下之大就沒有去不得地方。
可現實卻狠狠‘抽’了高相公一耳光:經歷無數次槍林彈雨的九龍王中的三條龍,竟然栽在了這上面。
聽那個紅袍官員的意思,平時酷的不行不行的鐵屠,和號稱心細如髮的葉心傷,還有秦城城都已經成了人家樓蘭人的俘虜。
而他,這條不久前還自以爲僥倖逃脫的漏網之魚,卻要被迫給人家當駙馬了!
高飛現在才明白過來,他之所以能最終逃離那條山‘洞’,只是人家想放他一馬而已,如果想幹掉他,也不用費多大力氣,困,就能把他困死在那裡面。
想通了這一點後,高飛所有的自信都轟然倒塌:如果不是爲了鐵屠三人,他就算是戰死,也不會屈服於那啥樓蘭‘女’王的!
那個樓蘭‘女’王長的咋樣?
今年多大了?
嗯,是不是和英國的伊麗莎白二世差不多,鶴髮童顏滿臉的褶子,要想辦事得先把屁股‘抽’腫了才能找到彈‘性’的感覺?
想到竟然要屈身於一個老孃們的裙下,高飛的心,就碎了:罷了,罷了,爲了鐵屠他們三個,老子暫時就委屈一下,等他們安然離開後,再和那老孃們要個幾萬兩黃金當青‘春’損失費。如果她不同意,再拼個魚死網破就是了!
終於給自己找了個靜下心來的理由後,高飛才掀起轎簾向外看去。
這是一臺由八個‘侍’衛擡着的八擡大轎,轎內寬敞鬆緩,有案几,案几上擺着一張古琴,後面還放着幾壇泥封的美酒,銀盃,不知名的瓜果……總之,這頂八擡大轎就像外面那個世界的加長房車,可以在上面吃飯睡覺,沒事了彈彈古琴裝一下比。
轎內的空氣中,還瀰漫着一股子若有若無的香味兒,很好聞。
八擡大轎前面,是十二個‘侍’衛分成兩排,左手壓在腰間刀把上,右手裡舉着上面寫有‘肅靜、迴避’字樣的紅牌子,最起碼卻是兩面銅鑼開道,氣場很是牛叉。
道路兩旁,佔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正衝着轎子指指點點:“喲,這是‘女’王殿下的鑲金龍紋八擡大轎吧?”
“是啊,咱們樓蘭除了‘女’王殿下外,別人可沒資格乘坐這頂轎子了。”
“可是,轎子裡坐的好像不是‘女’王啊,要不然爲什麼沒有大內‘侍’衛兩大統領隨行呢?嚇,那會又是誰呢?”
哦,原來這轎子是那老孃們的‘專車’啊,也算是本駙馬一點薄面了——聽到百姓的議論聲,又看了看後面那十幾個帶刀‘侍’衛,高飛受傷的小心靈,多少得到了一些安慰。
在上轎之前,高飛本打算問問水兒,樓蘭‘女’王長什麼樣子,年齡又是多大等問題的,可轉念一想:就算知道了,那又怎麼樣?反正這個駙馬是當定了的。
“王轎所到之處,行人閃避吶!”
前面開道的兩個士兵,咣咣的敲着銅鑼,驅趕着道路上的百姓,也打斷了高飛的思路,索‘性’落下轎簾,躺在了矮几後面,順手抓起一個不知名的果子啃了起來。
穩穩當當的八擡大轎,在路上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吧,才慢慢的落了地。
高飛隨即坐了起來。
他剛坐起,轎簾就被掀開了,那個紅袍官員雙手攬着轎簾,彎腰恭敬的說道:“駙馬,到王宮了,請下轎吧。”
“昂。”
高飛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後,這才慢吞吞的邁步走下了轎子。
他剛走出轎子,就被眼前所看到的給嚇了一跳。
轎子落下的地方,正是昨天他遠遠看過的地方——那座雄偉宮殿前面的廣場中央,最少得有上千個身穿紅‘色’、黑‘色’棉甲的士兵,在各自長官的帶領下都單膝跪在地上,看到他下轎後,齊聲大喝:“恭迎駙馬!”
上千人在廣場上齊聲大喝一句話,聲勢肯定浩大的,甚至震得宮殿最上方那口銅鐘都嗡嗡作響,讓高駙馬豪氣頓生,情不自禁的‘挺’了一下腰板:君臨天下、俯視蒼生的感覺真是爽,怪不得人人都想當皇帝,由此可以猜出,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這些在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君王,當年的排場肯定比這個還要大。
也沒有誰教給高飛,他在深吸了一口氣後,擡手緩緩的說:“各位——愛卿,平身。”
剛說完這句話,高飛就想給自己狠狠來一耳光:你特麼眼看就跳進火坑了,還有心思在這兒裝比!
“謝駙馬!”
千人‘侍’衛迎親團,齊聲道謝後,嘩啦一下同時起身,動作整齊劃一,手中斧鉞寒芒閃爍,端的是氣勢凜然。
等衆‘侍’衛起身後,高飛就聽到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喊道:“駙馬駕到!”
高飛向東邊看去,就看到每隔三十米左右,就是一個身穿黑袍、懷裡抱着佛塵、應該是太監的傢伙,從這兒一直排上高高的臺階,大約有十幾個。
第一個太監喊聲未落,第二個接着高喊:“駙馬駕到!”
就像是傳聲筒那樣,一個太監一個太監的喊了下去。
當最後那倆太監齊聲喊出這四個字後,那扇看起來厚重無比的青銅大‘門’,緩緩的開啓,發出咯沉重的吱嘎、吱嘎聲。
“駙馬,請!”
距離轎子最近的太監,一甩佛塵,微微彎腰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外,當先邁步走向了宮殿那邊。
事到如今,爲了秦城城三人的安危,高飛已經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索‘性’放開一切,學着在電視中看到的那些,雙手抓着腰間的‘玉’帶,邁着四方步跟着太監走向了臺階。
他每走到一個太監面前,那個太監都會彎腰行禮,等他走過去後,再默默的跟在身後。
等他走完九十九級臺階來到王宮大殿‘門’口時,身後已經跟了十多個太監。
“駙馬,請。”
守在大殿‘門’口的那倆太監,左右一擺佛塵,跟在高飛後面的那些太監,全都停住腳步,分列在了‘門’口兩側。
外面看起來很是巍峨的大殿,內裡空間面積也是大的驚人,最少也得有數千平米。
大殿是立柱建築結構,每走十米就會有兩根粗大的黑‘色’立柱,立柱兩人多高的地方伸出一個托盤,裡面盛放着香油,火苗無風自動,閃爍出一種神秘。
高飛走進大殿內後,擡頭向前看去,竟然看到大殿最深處,竟然有條橫向淌過的小河,小河上面有三架黑‘色’石頭搭建的小橋,小橋後面,則又是數個臺階,臺階最上面是一個十平米左右的石臺。
石臺上,放着一個寬大的矮几,一個身穿黑‘色’龍袍,頭上戴着垂珠王冕的人,盤膝坐在矮几後,藏在黑袍中的雙手,隨意的放在几面上。
這個人頭上戴着垂珠王冕,臉上還‘蒙’着一塊黑紗,彷彿整個人都被黑‘色’包裹,讓人根本看不清他(她)究竟是男是‘女’,更別說是年齡了。
看來,這個人應該就是所謂的樓蘭‘女’王,也是本駙馬的新婚妻子了——遙遙看了眼那個故作神秘的樓蘭‘女’王后,高飛嘴角閃過一絲譏諷,在兩個太監的小聲催促下,邁步向那邊走去。
高飛還看到,在黑‘色’小橋的這邊兩側,還站着十幾個人。
左邊的都穿着一水的黑‘色’袍服,頭戴無翅烏紗帽,看來是文臣。
右邊的那些,卻是身穿紅‘色’官袍,一個個身材魁梧,站在那兒很有些不怒自威的風采,應該是樓蘭王國中的武將了。
如果不是一再提醒眼前所看到的這些都是真實的,高飛肯定會以往這是在拍電影,或者就是穿越到了古代某個王朝。
就在高飛胡思‘亂’想中,已經來到了黑‘色’小橋面前。
前面帶路的那倆太監,雙膝跪地,齊聲說道:“啓稟‘女’王殿下,駙馬駕到!”
矮几後面的‘女’王殿下,隨意的擡了下右手,緩緩的說:“平身吧。”
“謝‘女’王殿下!”
倆太監磕了一個頭後,才站了起來。
這‘女’王的聲音倒是很嬌嫩,聽起來很有幾分嬌嗲嗲的樣子——高飛凝神正在仔細審視樓蘭‘女’王時,就聽到身邊一個太監小聲說:“駙馬,還不快跪下給‘女’王殿下行禮?”
“跪下行禮?”
高飛一楞,擡手指着坐在高處的樓蘭‘女’王,很驚詫的樣子:“你說,要讓我給她跪下行禮?”
那個太監沒想到高飛竟然是這樣態度,眼裡閃過一絲驚惶之‘色’(他暗罵那些迎親的人,爲什麼不把覲見‘女’王殿下的規矩告訴駙馬),點頭說:“是的。”
高飛淡淡的說:“我上跪天,下跪地,除此之外,沒有誰值得我跪拜他。”
頓了頓,高飛加重了語氣:“誰也不行!”
本來,高飛所說上跪天,下跪地時,還有一句中跪父母的。
不過,高飛可沒覺得他父母有資格受他一跪,所以就自動省略了。
太監一楞,正要說什麼時,卻聽背後有人大聲喝道:“大膽!”
高飛擡頭看去,就看到站在右邊的武將中最前面的那個人,向前踏出一步,指着高飛厲聲喝道:“你敢對‘女’王無禮!”
這個人年約四十左右,身高最少得有一米八五,黑臉膛,額下三屢黑‘色’長鬚,腰胯古‘玉’彎刀,配上他紅‘色’的錦衣戰袍,端的是威風凜凜,賣相極佳。
上下打量了這個人一眼,高飛笑了:“你是誰?”
那人沉聲回答:“我乃‘女’王殿下第一勇士戶和善於。”
“哦,原來是第一勇士戶和善於將軍,久仰久仰。”
高飛懶懶的擡手抱拳,接着說:“我就是對那‘女’王無禮了,你敢把我怎麼樣?”
“你!”
戶和善於擡頭看了眼高處的‘女’王,見她並沒有阻止的意思,語氣‘陰’森的說道:“那我就要替‘女’王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