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叔叔
高飛一把推開劉小龍,鄭重其事的說:“從今兒起,你就要管我喊叔叔了。”
“喊你個蛋!”
劉小龍吼了一嗓子後,才冷靜下來,頓時有些傻眼。
以前他剛追求克萊爾時,就知道她喊高飛叔叔的,這是應該,誰讓她老子跟高飛是兄弟之稱了。
那時候,高飛也跟劉爺開玩笑,讓他喊叔叔。
不過卻被劉小龍當個屁給忽視了,高飛也沒在意,畢竟他也沒想到,這句話會真心追求克萊爾,要娶她爲妻。
後來劉小龍跟克萊爾感情發展到一起滾被單的地步上,高飛也早就忘記了這回事,直到今天成功把克萊爾‘運作’爲自己侄女後,他才猛地想起了這件事。
克萊爾現在是高老頭的重孫女,就得正兒八經的喊高飛叔叔了,她的丈夫也跟着喊叔叔,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要是想讓劉爺喊高飛叔叔,他可是一萬個不願意了:哥們變叔叔,請問世間還有比這更草淡的事兒嗎?
“哼哼,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這都是事實,除非你放棄克萊爾。”
高飛雙手抱着膀子,雙眼朝天發出了一連聲的冷笑。
“草,不就是一個稱呼嗎?劉爺我不在乎,以後我喊你一聲叔叔,心裡就會罵一句大沙比的。”
劉小龍愣了半晌,才猛地一跺腳:“好,我就喊你叔……”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背後房門開了,拉着一張大黑臉的老劉走了出來。
“爸。”
劉小龍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因爲他看到老劉是一隻腳光着的,那隻鞋子就在手裡攥着呢。
老劉沒有搭理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只是用看階級敵人那樣的目光,兇狠的瞪着高飛,寒聲問道:“你讓這個混蛋喊你叔叔,那麼以後你是不是就要喊我大哥了?”
天地可鑑,劉小龍是高飛侄女的女婿,他跟老劉就算是平輩了,以後跟老劉哥們相稱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他傻了纔會那樣做,趕緊陪笑道:“伯父,您就算給我兩個膽子,我也不敢……”
“不敢?不敢你讓我兒子喊你叔叔!”
老劉忽地咆哮起來,拿起皮鞋對着兒子就狠狠砸了下去,邊砸邊罵:“我打死你個混蛋!養你這麼多年,到頭來讓你老子跟一個兔崽子稱兄道弟,你真給你老子我爭氣啊!”
“爸,您息怒,聽我說……爸!”
劉小龍被揍的鬼叫連連,抱頭向院門口那邊跑去。
高飛見事不妙,正要偷偷溜走,老劉卻高舉着皮鞋,衝着他撲了過來:“還有你這個小王八蛋,毛剛長齊,就敢跟我稱兄道弟,我非得替你家老爺子好好教訓一頓!”
高飛可不是劉了龍那樣的,皮鞋還沒有砸過來,就兔子一般連蹦帶跳的跑向了門口,更是比劉小龍搶先逃了出去。
看着兩個落荒而逃的傢伙,老黑着一張臉的老劉,跳着腳的大罵了幾句後,接着轉身拎着鞋子,哼着《智取威虎山》的小調,慢悠悠的走回了客廳。
老劉是家裡的絕對權威,他在發怒時,連他媳婦也不敢說半個字,剛纔拿着皮鞋砸劉小龍時,她只會躲在門口心中唸佛,祈禱兒子趕緊跑。
現在看到老劉竟然笑呵呵的走回來後,不但沒有爲兒子成功逃脫而高興,反而有些怕的問道:“老、老劉,你不會是被那孩子給氣傻了吧?”
“你看我像被氣傻了的樣子嗎?”
老劉到揹着雙手,實施然的走過她面前。
劉夫人趕緊關上房門:“你沒被氣傻,那你怎麼笑啊?”
“高興了才笑啊。”
“你高興什麼呀,老高家那小子都成你兄弟了。”
“你老孃們懂個屁,趕緊的去泡茶,罵了半天,嗓子冒煙。”
老劉瞪了她一眼,拿出香菸點上一顆,倚在沙發上繼續智取威虎山。
“還真傻了,傻的不輕。”
老劉媳婦小聲嘀咕了句,卻沒敢羅嗦,趕緊去泡茶了。
她哪兒知道,老劉現在是又驚又喜。
他驚的是,高飛剛纔在書房時,跟他說了邢雅思的真實身份:那個看上去冰清玉潔的女孩子,竟然是個邪教中人(老劉敢肯定,高飛是不會騙他的),這要是真嫁到劉家,這就相當於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能把他從寶座上轟下來。
老劉喜的是,高飛竟然破壞了邪教的陰謀,讓克萊爾拜高老頭爲爺爺,更是逼着燕家退婚,讓老劉不用得罪人,更不會擔心兒媳婦是個外國妞,影響到他的事業了。
“唉,高家那小子這手玩的漂亮。說起來真得感激他,不過這些兔崽子是不能給他好顏色的,要不然他會翻天的,最好是還是佔了便宜再生氣,這才彰顯老劉的過人之處啊。”
老劉喜滋滋的盤算着時,媳婦端上了一杯大紅袍,他又說:“再去搞兩個小菜,咱們老兩口子喝一杯。”
就在他們老兩口子喝酒時,劉小龍也在某大飯店宴請高飛,眼鏡父女,還有黛雅。
眼鏡雖說還是看自己女婿不順眼,可不管怎麼說,他也看出劉小龍是真心愛自己女兒了,而且家世又是槓槓的,女兒更成爲了高老頭的重孫女,這絕對算得上是因禍得福吧。
這樣一盤算,眼鏡心情大好,最多也就是擺擺老丈人的架子,拿着手術刀慢條斯理的警告某人,婚後要是敢辜負他女兒,哼哼,特麼的走着瞧!
“行了,天也黑了,我這腿子賤的也跑一天了,還真累了,得回去休息了。”
酒過三巡後,喝的小臉紅撲撲的高飛站起來告辭:“你們一家人繼續——哦,對了,眼鏡你把我車子撞壞了,這帳還沒有跟你算。”
“開我的,我車子比你車子好。跑車,你就偷着笑吧你!”
劉小龍把車鑰匙咣噹一聲扔在桌子上,雙手抱拳:“慢走,不送!”
高飛沒搭理他,自然也沒拿車鑰匙,只是對他豎了箇中指,腳步有些輕浮的走出了包廂。
劉小龍說不送,可眼鏡一家三口都出去送高飛了,他當然也不能坐在那兒等,只好抱怨着都是自己人,還來這些虛的幹鳥用,不情不願的跟了出來。
來年,肯定又是個豐收年,因爲他們走出酒店時,天空中竟然又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
開着自己那輛前臉撞壞了的奔馳,高飛落下車窗,任由雪花打在自己臉上,希望能讓自己喝多了的腦袋清醒一下。
在受到老三發來的短信,說沈銀冰已經回到冀南後,高飛最大的願望,就是立刻趕回去,把心愛的小老婆抱在懷中,看看缺少了什麼零件沒有。
不過等他完美處理完克萊爾的事後,才發現還不是回去的時候。
大後天就是劉小龍跟克萊爾的大婚之日了,同時也是眼鏡跟黛雅的好日子,高先生身爲他們翁婿倆人的鐵哥們,沒理由不參加婚禮。
還有就是,剛纔喝酒時,劉小龍就提醒他,秦紫陽還在某酒店內等着他。
秦紫陽來京華,一來是爲了找老公,二來就是給專爲天涯化妝品一事,給那些二代們一個說法。
高飛纔是天涯集團的大老闆,於情於理,他都得親自出面,去給那些二代們開會。
還有就是,邢雅思再也不用嫁給劉小龍了,好像這事得跟唐鵬說一句。
這樣一想,高飛才發現還有很多事沒辦,有些頭疼的抓了抓頭髮,來到一個路口後,直接右拐向雲霄閣會所那邊駛去。
雪花紛飛中,高飛駕車駛進了雲霄閣會所的停車場,老遠就看大廳臺階一側站着個身穿黑色貂皮大衣的女人,就靜靜的站在那兒擡頭望着漫天飛雪,一動不動的好像一尊雕像。
幾十米的遠處,還有一個女孩子,雙手抄在口袋中,目光隨着高飛的車子緩緩移動。
高飛認出了這個女孩子:小月。
把車子停在小月身邊,高飛從車窗內探出腦袋:“賞雪呢?”
小月搖了搖頭,淡淡的說:“我沒那閒情逸致。”
小月對高飛的態度有些冷,是因爲他把宋慧喬帶來了雲霄閣會所,結果才造成韓玄慘死。
高飛好像很清楚這一點,自然不會責怪小月對自己的冷淡態度了。
更何況,他可不是沒見過紅塵妖道了,不過見了兩次,就把人家給辦了兩次——如果這也算是給韓玄報仇的話,那麼高先生還真不好意思說。
好像也覺得自己對高飛態度有些冷,就在他尷尬時,小月又低聲說:“你來的正好,去開解一下冬姐吧。”
“她怎麼了?”
高飛這才認出,站在那邊的黑衣女人,原來是唐鵬的老相好潘鼕鼕。
小月的回答,卻讓高飛聽起來有些迷糊:“唐大少,要跟荊無豔結婚了。”
“哦,那還真得恭喜他。”
高飛哦了一聲,心裡有些奇怪小月爲什麼要說這件事。
高飛現在已經知道了,唐鵬心裡其實有個邢雅思,不過那個叫荊無豔的正在追求他。
站在外人的角度上,高飛覺得唐鵬最好是能跟荊無豔走到一起:那女孩子雖然單純的有些過份,卻是清白的,嫁給唐鵬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那個邢雅思呢,可是驅魔者之一,就算唐鵬對他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可也代表着太多的麻煩,跟不確定。
所以他才覺得,有必要恭喜唐鵬,能選擇荊無豔。
至於潘鼕鼕爲什麼要站在那兒賞雪,肯定是因爲心情不好了:無論哪一個女人,在得知自己所愛的男人要跟別的女人結婚後,心情肯定不爽的,傻站在這兒望着大雪反思人生,也是很正常的。
不過根據高飛的觀察,潘鼕鼕好像沒有要嫁給唐鵬的意思,只是甘心做他姨太。
既然這樣,那她心情不好,好像也有些矯情了、
但小月接下來的話,就讓高飛明白潘鼕鼕爲什麼要僑情了:“荊無豔,要趕冬姐離開。”
“什麼?”
高飛一愣。
小月淡淡的說:“荊無豔說,她希望冬姐能離開,因爲唐大少除了她之外,身邊就不能再有別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