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北朝事兒敗後,別看宋慧喬仍舊保持一副小良家的動人模樣,實際上在這段時間裡,她從來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今晚,她睡着了,很香甜,甚至還做了個很豔麗的夢。
在夢中,那個叫高飛的傢伙,用她最喜歡的方式,讓她感受到了她身爲一個成熟女人,最需要的是什麼。
或者說,一個女人之所以活着,是爲了什麼。
人類之所以歷經那麼多的天災,仍舊不屈不撓的活下去,艱難走向更爲發達的文明,自然是因爲不斷繁衍的生命。
沒有女人,人類就無法繁衍下去。
男人是不會生孩子的。
當然了,沒有了男人也不行,女人自個兒也生不出孩子——男人,女人之所以存在,那就是因爲他們合作,才能讓人類生命延續下去。
動物也是這樣。
動物之間有沒有愛情,宋慧喬不知道。
她只知道,原來她不怎麼在乎愛情。
她所在乎的,只是她女性的本能:她渴望男人。
那個男人,卻不是某次帥那樣的老頭子,而是高飛這樣的:在給予她極大的肉體痛苦時,她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活着。
原來,以前她白白活了三十年!
一個擔負着繁衍重任的女人,如果不能品嚐到活着的真諦,那麼她就是白活那麼多年了。
從凌晨開始,宋慧喬終於知道了,她活着是爲了什麼了。
當然了,她活着,也不是爲了在男人的狂暴中,得到從沒有過的愉悅。
但毫無疑問的是:她以後的生活,如果沒有這種痛苦的愉悅,仍然像以前被某次帥那樣‘輕柔蜜意’的呵護着,那麼還不如去死呢!
夢中,宋慧喬痛苦着,愉悅着,很累,很疼,很疲倦,卻很幸福,很安心。
所以,她睡得很香甜,第二天早上睜開眼時,已經是早上八點半多了。
她睜開了眼,金色的陽光從淡藍色窗簾邊上的縫隙中灑進,灑在她的眼睛上,讓她看不清周圍的東西,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是果身躺在炕上上的,某個部位仍居火燒一般的疼,旁邊還傳來一個均勻的輕鼾聲,以及年輕男人特有的菸草氣息。
一個年輕的男人,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她身邊,跟她一樣沒穿寸縷衣服,隨着輕鼾聲,胸膛不斷的微微起伏着。
他依舊是酣睡。
他臉上,帶着滿足的笑,額頭、臉頰,包括身上,還有汗水乾了後流下的汗漬。
他那個絕大多數男人在早上時會異常活躍的東西,就那樣猙獰的活躍着,像一面遭受風雨後捲起來的黑褐色旗幟,直指蒼穹,絕不退縮。
這是高飛。
高飛現在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他是睡着之前,曾經做過劇烈的活動,要不然不會出那麼多的汗,要不然太陽這麼高了,還仍然像死豬那樣的沉睡。
汗味、煙味甚至八四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應該很難聞纔對。
但在宋慧喬聞起來,卻是無比的誘人,甚至是甘甜的,就像癮君子嗅到了罌粟花的味道——比某次帥身上散發出的古龍水、老男人特有的老腥氣要好聞許多,也無比的迷人。
這種氣息,很快就讓她心兒加快,臉兒發紅,情不自禁的嚶嚀一聲,蔥白一般的小手,慢慢擡起拿到了那個東西。
那東西跳動了幾下,連帶着宋慧喬的心。
她忽地騰起一股子衝動:把它割下來,吃下去,讓它永遠的屬於自己。
她又想到了華夏某位張姓女作家曾經說過的話:男人征服女人的方式,是通過……
宋慧喬以前看到這句話時,是嗤之以鼻的,覺得那純粹是胡說。
因爲她很清楚,某次帥那條毛毛蟲,是多麼的讓她噁心。
但現在她信了。
因爲昨晚,確切的來說是今天凌晨,她徹底被這個東西所征服。
原來,除了最偉大的愛情能讓女人爲之付出一切之外,那種‘河蟹’的生活,也同樣能讓女人無法自拔,跟愛情無關。
高飛發出的輕鼾聲停頓,他醒了,睜開了眼。
“醒了?”
就像一個洞房花燭夜第二天早上率先醒來的妻子那樣,宋慧喬臉上帶着羞澀、甜蜜的微笑,一條修長白色的腿,慢慢擡起壓在了他腿上,柔聲問道:“昨晚,睡得可好?”
高飛眉頭皺了下,隨即舒展開來,淡淡的說:“很好,從沒有過的好。”
高飛眼神中的冷淡,並沒有讓宋慧喬有絲毫的不快,只是咯的一聲輕笑,垂下長長的眼睫毛,羞澀的說道:“我睡得也很好——昨晚,你太勇猛了。人家都不明白,你怎麼捨得那樣對我,難道,你就不心疼麼,怎麼捨得下手,摧殘我一個花兒般的女人?”
“拿開,我得起來了。”
高飛嘴角動了幾下,擡手拿開了她的那條腿,翻身下了地上,拿起地上的衣服快步走出了套間。
外面的客廳內,靜悄悄的沒有人,只是亂糟糟的傢俱等東西,提醒着高飛,昨晚這兒有人在打鬥過,發生了很多事,來過幾個人:唐鵬、韓玄,還有——王晨。
現在,不管是唐鵬,韓玄,還是王晨,都已經不見了。
唐鵬倆人是昨晚走的,王晨則是今天清晨六點多才走的。
王晨走時,高飛知道。
但他卻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因爲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那個女子。
他們之間,明明已經是陌路人的關係,他有了妻子,她也有人追求,可昨晚他們倆人還是做了只有夫妻纔會做的合法事情。
他們愛的很瘋狂。
最起碼,王晨很瘋狂,絲毫不介意身邊還有個昏睡過去的宋慧喬,從來都是溫柔賢淑的她,腰身變成了一隻貪婪的母豹,不斷的向高飛索取,從凌晨一直到今天清晨五點。
現在的高飛,在各方面的體力,都是無與倫比的強悍。
在他最厲害時,就連解紅顏那種熟到極致的女人,都承受不了。
可王晨竟然始終在主攻,悍不畏死的模樣,跟她的名字,她的人,她的性格,是那樣的截然相反。
難道,這算是她跟高飛的正式告別方式?
用肆無忌憚的瘋狂,來告訴他,她其實有多麼的愛他?
可是,既然她愛他愛的這樣瘋狂,倆人爲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高飛知道,王晨很後悔,要不然,她也不會流淚。
高飛還知道,其實王晨並沒有做錯什麼,因爲她是高家明媒正娶的孫媳婦,有權利來干涉高飛的私生活,並去打擊某些不要臉的女人。
結果,卻是王晨後悔了。
他們兩個人之間,到底是誰做錯了?
還是,都錯了,都沒錯?
或許,倆人都不知道,因爲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已經分道揚鑣。
昨晚,只能算是王晨的最後瘋狂。
不過很可笑的是,宋慧喬卻以爲她是昨晚的主人公——那個女人,真是個愛做夢的女人,在夢中也能身臨其境,表現的比王晨還要瘋狂一些。
王晨卻把她當作了空氣,但決沒有把她當作一個笑料:當前的宋慧喬,或許就是個可憐的女人。她已經把自己深深埋在了某個美夢中,不願意醒來。
現實,對於宋慧喬來說,是相當殘酷的。
就像是剛纔,如果高飛告訴她,自從她被一巴掌抽昏過去後,他就沒有再動她一根手指頭,她所幻想的那一切,真是個看似很真實的夢……相信她會崩潰,從精神上徹底的崩潰。
一個精神崩潰的宋慧喬,並不是高飛所希望看到的。
再說了,他就算再看不起那個女人,也不忍心用這種方式來傷害她,那樣算不上男人:給人一個美好的夢,總比剝奪她的全部,要好很多。
十幾分鍾後,洗漱完畢的高飛,從洗手間內走了出來。
宋慧喬已經穿上了唐鵬買來的衣服,正像個賢惠的妻子那樣,在客廳內收拾着那些紛亂的東西,看到他出來後,柔柔的一笑問道:“今天,我們去哪兒?又去做什麼?”
“我有事要做,你先在酒店等我。”
高飛想了想,才說。
宋慧喬馬上搖頭,拒絕:“不行,我必須得跟你在一起。看不到你,我會感覺害怕。”
高飛今天要去陳家,給個陳破天一個說法,也要得到某個說法。
宋慧喬的身份很敏敢,高飛是絕不能帶她過去的。
可她說的也沒錯,如果高飛把她一個人撇在這兒,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要是老鐵,心傷倆人在,就好了。
高飛終於想到了鐵屠兩個人。
他現在纔想到爲自己斷後的兄弟,這倒不是說高先生見色忘友啥的,實在是他相信那倆人絕不會發生任何意外。
最多,也就是他們被人阻攔了,不許他們來幫高飛。
事實上,高飛也不想他們插手自己的麻煩,本來就想找個藉口支開他們的,現在有人既然替他做了這件事,倒是省下他再去費腦子了。
可誰來管宋慧喬?
高飛總不能去哪兒,都得帶着這麼個累贅吧?
看了眼滿臉期待的宋慧喬,高飛輕輕嘆了口氣:“好吧,抓緊收拾一下,跟我出去先吃飯。”
“好的,稍等,很快就會好的!”
一直擔心高飛會扔下自己一個人在酒店的宋慧喬,見高飛終於答應帶她一起走後,俏麗的臉上立即浮上欣慰的喜色,扔下手裡的抹布,小跑着跑進了洗手間。
宋慧喬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無助的小女孩,唯有緊緊抓着高飛的手,纔會有安全感。
高飛暫時還看不出,她這樣子是不是裝出來的:如果她的精神就這麼容易被擊倒,那麼她也不可能擔負那麼重要的任務,在北朝掀起那麼一場腥風血雨的。
但不管她當前的可憐樣,是不是裝出來的,還是她真把自己‘催眠’成一個無助者,毫無疑問的是,這算是個可憐的女人吧。
高飛不喜歡心機深沉的女人,可對可憐女人也沒多少狠心。
足足等了一刻鐘,就在高飛忍不住去敲洗手間的門時,宋慧喬終於從裡面走了出來,眼前頓時一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