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吧,我給你弄好。”
焦恩佐把盒飯放在了案几上,體貼的讓沈銀冰先去洗手。
沈銀冰笑着點了點頭,走進了洗手間。
關上洗手間的門後,沈銀冰臉上的笑容馬上就消失了,站在鏡子面前打開了水龍頭,看着鏡子裡那個面容精緻的女孩子,低低的嘆了口氣。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和焦恩佐的關係——確切的說就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讓焦恩佐離自己遠點兒。
畢竟倆人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而且她也不能把心中的懷疑告訴任何人,那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人家會告她誹謗的!
“唉。”
沈銀冰吸完手,又嘆了口氣,忽然想到了高飛:“其實焦恩佐和那個混蛋相比起來,不知道優秀了多少,但我爲什麼寧可容忍屢次冒犯我的傢伙,卻不想和他交往了呢?那,我該怎麼辦才能表達出我的意思?”
想到這兒時,沈銀冰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等她神清氣爽的走出洗手間時,焦恩佐已經把筷子、牛奶等東西準備好了,站在案几旁邊,左手放在後背上,微微彎腰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偉大的女王,請用膳。”
“呵呵,你別這樣客氣,我有些不好意思呢。”
沈銀冰矜持的笑了笑,坐在了案幾後面,端起牛奶杯子:“恩佐,一起吃呀?”
焦恩佐搖頭:“不了,我已經吃過了。你慢點用,我還有份後勤處的費用資料沒審覈完。”
焦恩佐的聰明之處就在於,他好像無時無刻都在關心沈銀冰,但絕不會總是纏着她。
正是他這樣的做法,讓沈銀冰對他重新有了一些好感,真誠的笑了笑:“恩佐,你先別走,我有話要和你說。”
焦恩佐眼神清涼的看了她一眼,點頭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好的,你說。”
等焦恩佐坐下後,沈銀冰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端着杯子,嘴脣幾次動了動,都沒說話。
焦恩佐溫柔的笑笑:“呵呵,小冰,你怎麼了你?”
深吸了一口氣,沈銀冰放下杯子,雙手交叉合攏放在了案几上:“恩佐,我想問問你,你、你心中有沒有中意的女孩子了?抱歉啊,我不是八卦,是因爲秘書處的小宋想替你——”
不等沈銀冰說完,焦恩佐就笑着打斷了她的話,看着她的眼神中,帶有了瞎子也能看出的柔情:“小冰,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沈銀冰心中一慌,趕緊挪開了目光。
焦恩佐繼續說:“其實在小時候時,我就喜歡你了,世美他也看得出。不過,因爲後來我去了國外發展,我們一度失去了聯繫。實話告訴你,在國外的這些年中,也有優秀的女孩子向我表白,但都被我婉拒了,因爲我心裡只有一個你。其實吧,我也曾經試圖擺脫你的影子,但越是努力,你的影子卻愈加的清晰。”
頓了頓,焦恩佐繼續說:“我這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無可替代的,所以才馬上回國,來到了你身邊。”
沈銀冰輕輕咬着嘴脣,焦恩佐說完老大一會兒了,她也沒吭聲。
就在焦恩佐又要說什麼時,她終於說話了:“恩佐,我想和你說說我的心裡話。”
焦恩佐眼裡騰地閃過一絲陰暗,但隨即就恢復了正常:“好啊,那你說。”
沈銀冰擡起眼簾,看着焦恩佐,認真的說:“恩佐哥,正如你說的那樣,其實我對你也有好感。不過——不過也許我們分離的時間太久了,我們之間有了陌生,這也是很正常的。最主要的是,我、我現在心中有了,有了……”
焦恩佐的眼角微微抽搐了幾下,但這並不影響他的笑容:“小冰,謝謝你能和我坦白這些,但我不會知難而退,因爲追求你,是我的權力。我覺得,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纔是這個世上最爲關心你的那個人。”
沈銀冰苦笑了下,還沒有說什麼,焦恩佐又問:“小冰,你心中的那個人,是高飛嗎?”
沈銀冰和高飛那些事兒,整天圍繞着她轉的那些人(包括小宋、黑子),基本都知道了,焦恩佐問這個問題,也是很正常的。
高飛?
哼,如果他想做我真正的男朋友,除非把我當親孃供着!
提到高飛,沈銀冰就覺得壓根有些發癢,毅然搖了搖頭:“不是他。”
焦恩佐一楞:“那是誰?”
沈銀冰又深吸了口氣,反問道:“恩佐哥,你還記得在南越茫藍山機場時,我曾經向你提過的那個人嗎?”
焦恩佐雙眉微微一皺,問道:“你是說,救你出水牢的那個神探佐羅?”
沈銀冰點了點頭,垂下眼簾,低聲說:“我知道,我有這想法是很不成熟的,有點像電視裡演的那種‘英雄救美、最終美女以身相許’的俗套橋段。可、可我的確是這樣想的。”
“這很正常,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焦恩佐目光閃爍:“不過,我想提醒你的是,那個神探佐羅爲了救出我們,已經被歹徒殘殺在水牢中了。”
沈銀冰搖頭,低聲說:“他沒有死。”
焦恩佐放在腿邊的右拳,猛地攥起,一臉正常的吃驚樣子:“什麼,他、他沒有死,你怎麼知道!?”
沈銀冰歪着下巴,模樣可愛的想了想說:“這是我和他的秘密,但我決定告訴你。其實,那天在水牢中,被歹徒殺死的那個人不是他,是歹徒們的同伴。他在看到歹徒搜索內應時,聰明的打到了一個歹徒,高聲喊叫抓住了內應,反正水牢中都是泥水,歹徒也分不清真假……”
就像是在聽一個鬼怪故事那樣,焦恩佐一臉的驚訝:“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難道——難道你現在和他取得了聯繫?”
沈銀冰點頭,得意的說:“是啊,我已經和他取得了聯繫。是他告訴我這些的,我確定他就是神探佐羅。”
焦恩佐從沙發上騰地站起,一臉的激動:“小冰,那你能不能介紹我認識他?我很想感謝他的!”
沈銀冰搖頭:“恩佐哥,對不起了啦,他一再囑咐我,不許泄露他的身份,我答應過了的。本來,他也不許我說出這些,這是我和他兩個人的秘密。可我還是告訴你了你。唉,怪不得高飛那混蛋常說,女人心裡根本藏不住秘密……呵呵。”
焦恩佐嘴角緊緊抿了一下,笑容開始不自然起來:“小冰,我——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沈銀冰自以爲很清楚焦恩佐現在的心情,抱歉的點了點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恩佐哥,對不起。”
焦恩佐聳聳肩,苦笑了下正要說什麼時,房門被敲響。
秘書處的小宋推開門:“沈總,廣場區分局的樑局長找您。”
沈銀冰微微皺眉:“廣場分局的樑局長?好,請他來我辦公室吧。”
小宋點頭答應了一聲,打開了房門:“樑局長,沈總請您進去。”
“謝謝。”
樑局客氣的道謝後,走進了辦公室內。
咦,樑局長原來是個女孩子呀。嚇,我看着她怎麼好像有些眼熟呢?
看到這個樑局長後,沈銀冰第一印象就是在哪兒見過她。
樑局長走到沈銀冰面前,伸出右手淡淡的說:“沈總你好,我是廣場區分局的副局長,我叫樑嬌嬌,這次來麻煩你,是因爲工作上的問題。”
“哦,樑局長,你請坐,小宋,給樑局長衝咖啡。”
和樑嬌嬌握了握手,沈銀冰客氣的請她坐下。
“謝謝。”
接過小宋遞過來的咖啡後,樑嬌嬌看了眼焦恩佐,直截了當的說:“沈總,我想和你單獨聊一聊某個問題。”
沈銀冰點頭:“焦副總(焦恩佐是沈銀冰的總裁助理,相當於副總級別,在公司守着人時,她就以職務相稱),你和小宋先出去一下吧。”
焦恩佐看了眼樑嬌嬌,點了點頭和小宋一起走出了辦公室。
等房門關上後,樑嬌嬌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盯着沈銀冰的眼睛:“沈總,我相信你該看得出,我們以前曾經見過一次。”
沈銀冰很不習慣樑嬌嬌的這種談話態度,和方式,但卻沒表現出來:“是的,我在看到樑局你的第一面,就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樑嬌嬌笑了,笑得很悲涼,淡淡的說:“沈總,你還記得京華的皇冠洗浴城嗎?”
“皇冠洗浴城?”
沈銀冰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忽然猛地想了起來,臉色一遍,失聲叫道:“啊,我知道了,你、你就是那晚被高飛強、欺負的那個女孩子!”
在上個月的京華之行中,高飛幫沈銀冰解決完困難後,獨自去了皇冠洗浴城放鬆。
心中醋意大發的沈總,馬上單槍匹馬的殺了過去,親眼目睹了某帥哥在水池中欺負某個女孩子的那一幕——
那骯髒、卑鄙讓人害羞的一幕,對於沈總這樣純潔的女孩兒來說,可以說是一輩子也忘不了的——太特麼的刺激了不是?
所以樑嬌嬌一說起皇冠洗浴城,沈總腦海中馬上就浮現出了那一幕,繼而認出眼前這位英姿颯爽的樑局,原來就是那晚被高飛欺負的女孩子!
樑嬌嬌的眼裡,馬上就閃過一絲厲色,低聲問道:“高飛?那個人叫高飛嗎!?”
沈銀冰有些犯傻的點了點頭:“是,你、你不知道他叫高飛?”
“他告訴我說,他叫彭遠航。”
樑嬌嬌狠狠咬了下嘴脣,目光犀利的看着沈銀冰:“沈總,那你告訴我,高飛他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