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穩住沈銀冰這顆隨時都會失控的炸彈,高飛才被迫和王晨離婚,主動獻身的。
沈銀冰自然很清楚,也不在乎,她只在乎高飛會不會在她身邊,乖乖的聽她招呼。
所以就算她知道王晨很想和高飛‘破鏡重圓’,最多隻是曬然一笑罷了。
沈總確定,既然高飛已經決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那麼無論王晨多麼不甘,也是白搭,高飛也不會衝動的重新和她在一起。
沈總沒有猜錯--就算高飛真不忍心王晨這樣痛苦,在她酒後把心都掏出來給他看時,仍舊只能狠心的搖頭,說:“不行。”
周林等人自然不相信王晨能拿出那麼多錢來,就爲得到高飛,卻能看出人家剛纔接過潘玲玲的銀行卡,只是耍着那可憐孩子玩兒罷了。
大家終於正視起了高飛,開始琢磨這廝到底是何方神聖,會受到幾個美女的青睞。
“高飛,”
看到高飛緩慢但很堅決的搖頭後,王晨的嘴脣上猛地有血絲淌下。
她太痛苦了,不知不覺間咬破了嘴脣。
“他不要你,我要你,”
就在大家都傻乎乎看着高飛倆人時,忽然有人跳了出來,大聲的對王晨說:“我不要你給我一個億,只要你能讓我留在京華,有個穩定的工作就可以,高飛沒有我長得帥,學問肯定也不如我高,你何必非得在他這一顆樹上吊死呢。咱們都是被人拋棄的可憐人,爲什麼就不能惺惺惜惺惺呢。”
被潘玲玲給刺激的失去理智的餘暉,急促的呼吸着看着王晨,臉上帶着堅定的決然表情,好像隨時要爲實現四個現代化而犧牲的勇士。
王晨卻看也沒看他,她現在眼裡只有高飛一個人。
高飛也沒看他,覺得這人腦子被潘玲玲給刺激懷了,要不然怎麼可能這樣沒水平。
高先生從來都不喜歡和腦子進水的人打交道。
餘暉見人家把他當木頭人,張嘴正要說什麼時,卻忽然覺得肚子一疼,接着整個人就向後飛去,在幾個女聲的尖叫聲中,重重砸在了地板上。
模樣很斯文,很敗類的眼鏡,對爬了幾下沒爬起來的餘暉撇撇嘴,低聲罵道:“草,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這兒亂搖尾巴。”
“眼鏡,算了。”
就在眼鏡想過去踩餘暉一腳時,王晨清醒了過來。
她剛阻止了眼鏡,卻看到張暮涵忽然站在了她面前,小臉有些發紅卻很固執的樣子:“王晨,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和高飛離婚,我只知道,他現在是我的男朋友,”
對餘暉,眼鏡敢動手揍這個被女人刺激傻了的傢伙,可對張暮涵,眼鏡先生還是很有風度的,嘿嘿一笑聳聳肩,就退到了後面。
“暮涵……”
高飛很想阻止張暮涵,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王晨反手擦了把臉頰上的淚水,微微歪着下巴看着張暮涵:“他是你男朋友。我怎麼不知道。呵呵,高飛,你什麼時候和張大小姐走到一起了。”
高飛很想說,具體的他也不知道咋回事,一切都是安歸王惹得禍。
只是他剛張嘴,就聽張暮涵說:“我和高飛,在你還沒有和他結婚時,就已經好上了,只是你不知道,我們也沒對任何人說起過罷了。”
既然高飛現在已經和王晨離婚了,那麼再和他在一起就不用擔負第三者的罵名了,張暮涵早就琢磨着該不該把和高飛的事兒告訴家裡,也猜到家裡肯定會同意的,畢竟高、張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不是。
再說了,今晚和高飛偷偷約會這事被王晨撞破了,王晨又痛哭流涕的要求高飛回到她身邊--張大小姐就感到了危險,決定趁此機會把關係挑明瞭:“王晨,我不是故意打擊的,但事實上的確就是這樣。高飛在被迫要和你結婚之前,就曾經答應過我,讓我等他最多兩年,就會和你離婚,來娶我的。”
深吸了一口氣,張暮涵強壓住自己勝利者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驕傲感:“說實在的,我真沒想到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會這樣高,你們結婚還沒有一個月就離婚了--對此,我表示深深的遺憾,但絕不會因此而做出任何妥協,畢竟大家都是女人,懂得愛情是自私的道理。”
“你以爲,我們離婚,就是爲了他曾經給你的承諾。”
王晨看着張暮涵,滿臉都是不相信的樣子,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咋回事了。
她在結婚時,高飛還在地下樓蘭養傷呢,都是那個邪惡的女魔頭假扮高飛來着。
也就是說,那時候給張暮涵這些承諾的,是安歸王。
高飛今兒和張暮涵在一起,也肯定因爲那個女魔頭留下的後患。
現在高飛肯定會焦頭爛額了,絕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
“難道,不是這樣嗎。”
面對王晨的問題,張暮涵的自信心忽然小了很多,看向高飛的眼神裡帶着迫切。
“是,就是這個原因,我和他離婚時還納悶呢,現在總算知道這是爲什麼了。”
搞清楚高飛當前的處境後,王晨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看着他低聲說:“高飛,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自己保重。今晚,我失態了,很抱歉,再見。”
潘昌海趕緊說:“王主任,我找車送你。”
“不用了。”
王晨轉身,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向門口走去:“眼鏡,我們回家吧,天色不早了。”
“ok。”
眼鏡打了個響指,笑嘻嘻的看了高飛一眼,做了個很猥瑣的表情,快步去追王晨了。
王晨出現的突然,走的更快,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門外,只留下她那些同事,還愣愣的站在門口。
潘玲玲是個驕傲的女孩子,卻不傻。
從潘昌海狠狠等她一眼,和對王晨的尊敬態度中就看出了什麼,怯怯的走到父親面前:“爸……”
“你,”
潘昌海擡手,狠狠抽了女兒一個耳光,怒聲道:“你是不是要害死我啊。”
守着這麼多昔日同窗被抽,潘玲玲立馬捂着臉哭了起來。、
“給我閉嘴,”
潘昌海吼了聲,再次舉起手卻沒捨得打下去,伏在女兒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潘玲玲馬上就不哭了,霍然擡頭看向高飛的眼神中,明顯帶有了驚駭神色。
她做夢也沒想到,被她看不起的土鱉,竟然是京華高家的嫡孫,王晨是陳家的人,她老子在這倆人面前,連個螞蟻都算不上,王晨只要對父親稍微流露出點不滿,潘昌海的仕途就到此爲止了。
要說潘玲玲也算是機靈的了,在搞清楚高飛是她必須仰視的大人物,爲了保住父親後,立即跑到他身邊,雙膝一軟跪了下來:“高先生,請您原諒我的任性。請您……”
高飛伸手,托住了潘玲玲的手腕,無所謂的笑了笑:“別,咱不興下跪,剛纔大傢伙只是開玩笑而已,沒必要當真。不過,最好是別把今晚的事說出去,免得被人誤會。”
潘玲玲父女都沒想到,高飛就這樣輕易原諒了他們,而且看樣子不像是說瞎話,自然是感恩戴德的連連保證。
“高先生,今晚小女無知,真的很抱歉,就不打攪您了。”
生怕高飛再反悔,潘昌海連忙拉着女兒告辭。
“等等。”
高飛把銀行卡遞給了潘玲玲,笑道:“小潘啊,別忘了拿走咱們玩遊戲用的道具。”
比高飛小不了幾歲的小潘,頓時面紅耳赤,接過銀行卡低聲說:“謝謝高、高叔叔。”
既然某人都喊自己小潘了,要是不趁此機會喊個叔叔讓某男開心下,潘玲玲的社交經驗可就太失敗了。
“去吧。”
高叔叔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王晨那幾位同事,也都紛紛客氣的和高飛告辭,眨眼間都走了。
周林好不容易組織的一次同學聚會,結果搞成了這樣子,沙發上還躺着個肚子疼的餘暉,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張暮涵也覺得沒勁透了,嘆了口氣說:“高飛,我們走吧。”
“好,那就走。周林,謝謝你今晚的盛情款待了,等以後有機會,我請大家喝酒。”
高飛很客氣的和周林等人告辭。
周林等人自然不好挽留,把他們送出了酒吧。
再次走在人行道上後,天色更晚了,路人也少了很多,不過張暮涵卻沒有再挽着高飛的手。
聰明的女孩子,從王晨今晚的反應中看出了什麼。
高飛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倆人只是並肩向前隨意的走,來到一個車站前時,高飛才說話:“暮涵,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走就成。”
張暮涵搖了搖頭,看着高飛認真的問:“你其實很在意王晨,對嗎。”
高飛回答:“她對我很好。”
“我能看得出。”
張暮涵抿了下嘴角,扭頭看着路上的車輛,輕聲問道:“你對我說過的那些承諾,還算不算話。”
對於這個問題,高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等了片刻,沒有等到高飛回答問題後,張暮涵又問:“那時候,你是哄着我玩兒的吧。就是爲了佔我便宜……奪走了我的初吻,把我的心填的滿滿的,再也無法容下其他人,就是爲了佔我便宜。”
高飛唯有苦笑。
現在明顯不是說出真向的時侯。
張暮涵看着他:“你和王晨離婚,也不是爲了我,對吧。”
這一點高飛倒是沒有在隱瞞的必要了,點了點頭:“是,是因爲別的原因。如果還有別的選擇,我是不會和她離婚的。”
“哦,我明白了,果然是這樣。”
張暮涵點了點頭。
高飛好奇的問:“你明白什麼了。”
“明白你是個混蛋了,真正的混蛋。”
張暮涵忽然笑殷殷的樣子,卻擡起手來,狠狠抽了他一個嘴巴,然後轉身對一輛駛來的出租車招手,跳上車子就絕塵而去了。
“這一巴掌,我會記在你頭上的。”
望着遠去的出租車,高飛捂着腮幫子,也擡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