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然忍着發麻的雙腳,替那男子端了一杯咖啡後,又悄無聲息的退回到最邊角位置,心裡默默地祈禱希望他們早點結束。
她的手機被調成了靜音,屏幕一直在亮與黑之間徘徊……
“你可以走了。”
葉晨冷不丁的說了一句,夏悠然愣了幾秒,是在對她說嗎?這傢伙對人說話都不看着人家說的嗎?
“我嗎?”夏悠然還是多問了一句,得到的卻是冰冷的沉默。
一時間房間內的氣氛隨着寂靜變得壓抑起來,夏悠然連最基本的結束話語未來的急說,便快速飛奔出了包房。
身後的房門慣性砰的一聲被關上……
夏悠然邊跑邊掏出手機,手機屏幕顯示二十多個未接來電,全是蛋糕店的老闆打來的,這下她的心裡更着急了,一定是老闆見自己遲遲沒有到所以打電話詢問的,想到這裡,夏悠然準
備回撥,先告訴老闆這裡的情況,自己要晚一點才能到。
還未撥出,蛋糕店的老闆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悠然,你終於接電話了。”電話另一頭,聲音焦急,電話接通的那一秒,夏悠然明顯聽到電話另一頭長舒一口氣,顯然是之前打了太多電話沒有通有些擔心了。
“劉哥,我這邊有點事給耽擱了,我現在立馬趕過去。”
夏悠然換好衣服後,邊打着電話邊向外疾步走去。
“悠然,我和你說,你先……”
啪的一聲,夏悠然手裡的手機被人打在了地上,夏悠然還未反應過來,那人已經上前掐住了夏悠然的肩膀,將她強行拖到了一個較爲隱秘的冬青樹後面,“夏悠然?”
夏悠然只覺得半邊肩膀被他捏的生疼,那人身後還站了幾個彪悍的黑衣人,頓時夏悠然心裡害怕起來,今天她怎麼這麼點兒背!
聽說過公然搶劫的,但還真沒遇見過,夏悠然現在也慌亂了手腳,聲音不由得變小的幾分,“大……大哥,我身上沒錢。”
萬一他們不是劫財,而是劫色!?
夏悠然不自覺的扶了扶眼框,遮住了一眼靈動,心提到嗓子眼了,她一沒錢二沒色,真的沒啥可圖的呀……
“沒錢?”那人的手勁更重了,夏悠然倒吸一口氣,再一用力她的肩膀估計就斷了。
“你爸爸夏國強借了高利貸,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現在跟老子說你沒錢?”
捏着夏悠然肩膀的手又加重了些力氣,夏悠然疼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聽到高利貸時更是晴天霹靂一般,淚眼婆娑,楚楚可憐的看着他。
“不會的,不會的,我爸爸不會借什麼高利貸,你騙人。”
“啊!”
那人又使勁了幾分,疼的夏悠然叫出聲來。
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而且離主街又遠,就算她大喊大叫,也不會有行人過來救她。
“看清楚,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是不是你父親的筆跡?”
說着,那人掏出一張紙,在夏悠然面前晃了晃,在她準備接過紙來看的更清楚些時,那人將借條又收了起來。
“如果沒錢,那麼……”
那人色眯眯的看着夏悠然,帶着金鍊條的肥手輕輕劃過夏悠然的臉龐,“皮膚還挺細膩,如果沒錢,拿人來還。”
如果沒錢,拿人來還?
夏悠然被他這麼一句話,嚇的往後退了幾步,奈何她的力氣太小,掙不開他的禁錮。
那羣人見夏悠然沒有頓悟他們說的話,又開口說道:“把你賣了供那些金主玩樂,說不定還能早日還清你父親欠下的債務,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好辦法?”
夏悠然這下算是聽懂了,他要把自己賣到窯子裡去……
自行腦補了一下,有個老的不能再老的男人要對她……心裡咯噔一下,不行不行!那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那羣人很是欣賞夏悠然臉上驚於形色的神情,而後者見他們分神之際,突然對外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媽的,臭娘們,還敢喊?!”
啪的一聲。
“啊!”夏悠然捂着左臉趴在地上,左臉傳來火辣辣的疼。
“三天的期限,要是還不了,就等着把你賣到窯子裡去吧!”
過了許久,那幾人早已經離開了,夏悠然蜷縮在地上,將頭埋進膝蓋,小聲的哭泣着,最終,放生大哭……
就連她自己,都聯繫不上她的父親了……
從未有過的無助與彷徨在四周縈繞,父親突然消失,男友劈腿被甩,好友的背板……
無形中一股壓力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在地上蹲了許久,久到林琳着急的呼喊聲將她拉回現實。
“我在這裡。”
“悠然?悠然你沒事吧?怎麼坐在地上?你的手機呢,怎麼打也打不通,蛋糕店的老闆說打你電話打了一半就沒音了,可把我嚇壞了。”
林琳將夏悠然扶到一邊,心疼的擦了擦悠然的眼淚,“走,咱們回家,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直躲在暗處的葉晨見一位長相清純的女人緊張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直到看到她們二人相擁在一起,墨鏡下的他此時看不出任何表情,對身邊的秘書說道:“走吧。”
秘書看着自己老闆的背影,撓了撓頭,思索了半天終於得出一個結論,老闆今天有點古怪。
再次來到酒吧,已經是一星期以後了。
那天過後,她忐忑恐慌中度過了極爲漫長三天,可第三天如往常一樣,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悠然,你真的就這麼便宜了杜衡啊?”林琳第一次來酒吧,滿臉好奇,忍不住四下張望,可身穿長褲牛仔,高領毛衣,上下裹得和蠶蛹一樣,再漂亮的臉蛋也沒有上前來搭訕的主。
“不然呢?”她壓根對杜衡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因爲他曾經救過自己,救命之恩並不一定非要以身相許,這一點她已經徹底領悟了。
“孟嬌也真是,想當初我們三個一起從高中到大學,學的是一個專業,住的也是一個寢室,如膠似漆一樣過了七年,你說她怎麼就忍心對杜衡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