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剛想開口要說,突然,腦仁又一陣針扎似的疼,這一次疼的比之前還要厲害一些。
他揉着額頭,踉蹌了幾步。
明重被楚歌嚇壞了,她忙上前問道:“你怎麼了?”
楚歌目光看着前方,浮現在他的腦海裡的畫面,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第一醫院,至尊VIP病房前。
兩排清一色黑的黑衣人,神情肅殺,面無表情的站在病房兩側。
“滾。”
女人手握着門把,咔擦一聲的開門聲還未落地,一聲厭煩冷冽的聲音飄決入耳。
兩道好看的一字眉蹙了一下,下一秒,恢復了往日神色,面色淡然,心裡卻把包房裡的人大罵了一通,不就是仗着老爹有幾個錢的富二代嗎?
現在居然在病房裡發起了脾氣,不知道病房內需要安靜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打擾了本姑奶奶的休假,一會兒有你好受的!
就在兩小時前,她女人還在充滿浪漫氣息的夏威夷海灘度假,身穿着還算保守的泳衣,懶散的躺在沙灘上,享受着日光的寵愛,結果……
突然被人架着坐上了私人直升飛機,直到她兩腳穩穩的站在了醫院門口,主任分外熱情的拉着她的手告訴她醫院來了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點名要她診治,她才從錯愕中回過神來。
主任見到女人,身着不算太暴露的泳衣,忙遞上她的白大褂,心中頓時舒了口氣,那位貴人點名要醫院裡最具有威望,醫術最好的醫生,這可不就是衝着女人來的嗎。
一聽是點名要她診治,女人隱約還有些失落,以爲是有人看上了她的美色,欲罷不能,光天化日之下被綁架了呢,感情,是看上了她的醫術。
女人收回心神,手裡拿着聽診器大步走了進去。
還未看清病牀上躺着的人,又聽見一聲暗啞低沉,極度不耐煩的聲音,“出去!”
女人腳步又是微頓,心中的反感更盛了,她最討厭男人在病房裡大呼小叫了,嚴重影響病患的休息。
下一瞬,屋內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不知從哪個地方飄了出來,“少爺,屬下遵從老太太的命令,確保您做完檢查無事之後才能離開。”
檢查?
少爺?
聽到這句話,女人帶着疑問,大步向裡走去。
“啪”的一聲,一個玻璃杯從牀頭的方向一個孤線華麗的劃過半空,恰巧摔在了女人的腳邊上。
慣性蹦起來的玻璃碴子濺到了她光滑的腳面上,一道道纖細的小口子瞬間泛了紅。
而女人,感受到腳面傳來的痛意也不由的嘶了一聲。
女人秉着職業操守,壓制着心中的怒氣,走到牀前。
一個男人正黑着臉,半躺在上病牀上,拿來的病服完好的在牀頭櫃上放着。
女人一怔,狐疑的目光在兩個男人之間掃來掃去,問:“病人呢?”
“這位……”站在一旁的男人剛要伸手做手勢指着病牀上的男人說,結果後半句“就是”被他一個冰冷的眼神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女人這才把目光真正的放在病牀上的男人。
好一張妖魅的臉。
自認閱人無數,可女人還是被他驚豔到了。
陽光傾灑,映在他短碎的棕色髮絲上,精緻的五官如同鬼斧神工天神鵰刻一般恰到好處,少一分陰柔,多一分太硬朗,兩條好看的劍眉下,鑲嵌着一雙極其深邃的眼眸,此刻正蘊含了濃濃的搵火,暗沉的目光注視着她。
他……
真的好眼熟。
女人腦海裡不斷翻閱着,尋找在哪裡見過他。
等等?
腦海裡閃現出一副最近電視裡呈現率最高的畫面,畫面裡的男人衣冠齊楚,每每出現都會引起不小的騷動,儘管他從未展露過正臉,女人還是很確定的把他的樣貌與他吻合在了一起。
他是楚歌!
自他接管楚氏不過半年時間,旗下的珠寶行業,全球性壟斷,其他行業亦是角楚,每天都在創造着上億的利潤,行事果斷狠絕,眼光毒辣,黑白兩道通吃。
他可是商界神話般的存在,怎麼會出現在了這裡?
女人的目光與他對上,四目相對,她明顯感受到來自某人身上的強大氣場,莫名的心晃了一下,女人慌忙轉移了視線。
她輕咳一聲,對牀上的男人說道:“我是婦產科醫生,不看男科。”
“所以,這位先生,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輕輕的瞥了一眼,又快速的把目光閃到別處。
女人心裡有點惋惜,這麼一個尤物竟然有男性隱疾,誒,她彷彿聽到一大片少女心碎了一地的聲音。
牀上的男人將她的神情盡數斂在眼裡,微微眯了眯狹長的眼眸,薄脣輕掀,淡漠的口吻,“我想小姐你搞錯了。”
女人微愣,搞錯了?
難不成你是來看婦科的?
“找你來,是做個證明。”
話音一落,牀上的男人便擡眸示意身旁的男人出去,那人身形頓了頓,似又明白了什麼,難得少爺終於肯鬆口願意讓醫生給他看看,管他是證明還是檢查呢。
他頷首道:“是,少爺。”
女人在心裡不斷的腹誹,證明個鬼啊!
拜託看病請先看清掛哪個號好不好,竟然要讓她一個婦產科醫生給一個男人診治?證明?證明什麼?證明你是男是女?
不由分說的把她綁來,結果卻是一場烏龍,她的旅遊經費啊!
那可是錢啊!好似硬生生從她的心口剜了一塊肉一樣的疼!
她攢了好幾個月呢!
房門咔擦被關上,女人才驚覺此刻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不知是女人心理作用還是某人自帶製冷系統太過強大,她感受到絲絲冷意從腳底慢慢蔓延全身,口袋裡的手下意識握緊。
不知何時楚歌已經站了起來,欣長的身影映在地面上,純手工製作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裁剪天成,將他九頭身的身材修飾到完美極致,修長的腿此時正一步一步的向女人走來。。
女人也不知自己的是怎麼了,此刻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說:“我去幫你叫男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