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透露秘密，會有“比死亡還要可怕的後果”，但是在生死的大恐懼之間，小趙還是沒能熬過，選擇直接坦白，來換取一時的活命。
“不錯。”楚歌點了點頭，露出幾分笑意，將桌上的茶杯端起，塞進小趙口中：“喝口茶，慢慢說，我不着急。”
看着手中的茶杯，小趙有些欲哭無淚。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哪裡還有喝茶的心思？不過他最終還是大口大口的將杯中茶水全都灌下，這才顫巍巍的說道：“我們......我們都是鬼毒門的門徒！”
旁邊那個中年男人身體似乎顫抖了一下，不過對上了楚歌冰冷的目光之後，他最終還是嘆息一聲，低下頭去不敢再吭聲。
“繼續。”楚歌對着小趙囑咐了一句，同時自己心中也暗自思量起來。
看來那天鄭立紅說的消息確實是真實的，鬼毒門已經來到魔都了，而且還找上了自己，這樣算來，恐怕金剛門的人，也到魔都了，就是不知道霍天乾那邊有沒有遇到事情。
“你們爲什麼會找上我？”就在這時，楚歌忽然問道。
楚歌的主動開口讓小趙哆嗦了一下，不過他很快便回答道：“魔都四大家族之一的段家，跟我們鬼毒門有些來往，所以我們來魔都之後，第一時間便去了段家瞭解情況。最終得出了那個石像最後就是被你競拍過去的。”
“是爲了石像麼？”楚歌喃喃自語道。
“也不單單是石像。”小趙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道：“門主派遣出來執行任務的鬼面，也死在了魔都。雖然對方將痕跡處理的很乾淨，不過大師兄這次出來帶了嗜血犬，很輕易的便聞到了鬼面的血液蹤跡，然後又用特殊手法，大致上能分辨出，鬼面是被人殺死的！”
“嗜血犬？”楚歌還是頭一回聽到這個名詞，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是！”小趙點了點頭，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說道：“是我們門中特別餵養的東西，從小選擇優質的幼犬，然後一直餵它活着的人類血肉，再加上特殊的訓練方法。成年之後便會對人類的血腥味十分敏感，甚至於能夠清晰的辨認出方圓十里之內血腥味的來源。”
“餵食活人的血肉？”楚歌的目光冷冽起來，他已經能夠想象到那副殘忍無比的場景。
接下來小趙敘述的事情，便與楚歌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鬼毒門派人出來，搶奪石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爲了給鬼面報仇......這麼說其實也並不算準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爲了立威！
據小趙所說，如今段家那邊似乎也有些不比以往，所以鬼毒門也藉着這次機會，徹底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
“呵呵，殺雞儆猴，我這算是被當做了那隻雞麼？”楚歌冷笑一聲，忽然問道：“這次，你們鬼毒門一共出來多少人？實力怎樣，還有，你對於金剛門的信息，是否瞭解一些？”
小趙不敢隱瞞，依次回答道：“我們這次一共出來了十個人，六個後天初期，兩個後天中期，一個後天圓滿，帶隊的是大師兄，已經半隻腳踏入了先天宗師的境界！”
這一點上倒是與鄭立紅所說的對上來，想來這個半步先天的大師兄，便是鄭立紅口中，鬼毒門的三大弟子之一了。
“金剛門呢？”
“金剛門......我們也不太清楚。”小趙搖搖頭，說道：“不過我聽說，對方似乎只派出來一個人，非常厲害，大師兄提起這個人的時候，也是一臉慎重。”
在楚歌的壓迫下，小趙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而楚歌這時候卻拿來了兩張紙與兩隻筆。
“最後一個要求，將鬼毒門的地圖給我畫出來。”
楚歌臉上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落在此刻兩人的眼中，卻與惡魔的微笑無異。
“這絕對不行！”之前一直沉默的中年男人擡起頭來，瞪大眼睛看着楚歌，瞳孔中閃爍着驚慌之色。
之前小趙所說的東西，算是泄露情報，但是如果將地圖畫出來的話，那就算是徹徹底底的背叛門派了。到那時候，鬼毒門甚至會不擇手段將兩個人除掉！
不僅僅是中年男人，小趙也沉默了下來，沒有去接紙筆。
“哦？這麼頑固？”楚歌臉上雖然帶着笑容，但是瞳孔中卻已經是森寒無比：“想清楚了，如果畫出地圖，你們以後不一定會死，畢竟我也不可能到處宣揚今天的事情，你們找個好點的理由，說不定還能矇混過去。如果不畫，現在，你們必死無比。”
這一次，楚歌給了他們考慮的時間，但是手指已經微微曲起，灼熱的內力在上面流動。
終於，小趙咬了咬牙，一把拿過紙筆。
“小趙，你......”中年男人瞪大眼睛看着小趙的動作，似乎無法相信他居然會做出這種選擇。
小趙苦笑一聲，搖着頭說道：“畫了還有一線生機，不畫，必死無疑。我不想死！”
說完這話，他便拿起紙筆走到一旁，開始畫了起來。楚歌剛纔說過，兩個人必須要分開畫，之間距離不得少於五米，如果待會兩張地圖不一樣的話，兩人都要死。
中年男人眸子中閃過掙扎之色，最終，嘆息一聲，也拿過紙筆開始畫起來。
楚歌看着兩人的動作，點頭笑了起來，眸子中卻閃過了幾分莫名的光澤。
終於，幾分鐘之後，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地圖呈現在楚歌面前，楚歌仔細對照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那個中年人則小心翼翼地說道：“該說的我們都說了，地圖我們也給了，您現在......”
“嗯，現在就給你們自由。”楚歌點頭說道。
中年男人眸子中透出幾分狂喜之色，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作，這份狂喜便永遠定格在了他的瞳孔之中......一道真氣貫穿了他的頭顱，在其後腦處綻放出一朵妖豔的血色花朵。
看着中年男人的屍體緩緩倒下，小趙一時之間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愣愣地說道：“您不是說......”
後半句話他永遠說不出來了，因爲第二道真氣，也貫穿了他的頭顱。
看着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小趙，楚歌笑了笑，輕聲說道：“我可沒有做過任何承諾啊。而且，你們現在不也自由了麼？真正意義上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