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後,迷彩男已經被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按倒在地上。
張楓逸退開兩步,笑嘻嘻地看着他:“這樣就順眼多了,現在該我問點問題。”
迷彩男怒道:“休想我會回答你!”
張楓逸故意慢慢地把子彈上膛:“我這個人有點自私,一旦有人拿槍指着我,我就很不開心,忍不住想要報復。反正蛟龍這次的任務也肯定不是官方授權,殺了你,也沒人能怪我。”
迷彩男冷笑道:“想旁敲側擊,沒門!”
張楓逸莞爾一笑,驀地指着他左腿,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砰!
“啊!”
慘叫聲瞬間升空,迷彩男完全沒想到他會真的動手,痛得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勉強壓住腿上的劇痛。
張楓逸走了過去,一腳踩在他傷口上。
迷彩男頓時渾身一顫,但這次有了準備,他硬是咬着牙沒吭聲。
張楓逸用力在他傷口上踩壓,一聲不吭,但銳利的目光始終盯着他,帶來無形的壓迫力。
迷彩男呼吸急促起來,拼命忍着劇痛帶來的“刺激”,渾身都抽搐起來。
最大的意外,是這個自稱來自神劍的傢伙竟會真的對他開槍,這令他方寸大亂。
張楓逸逐漸加力,漸漸壓得迷彩男腿骨都吱吱作響起來。
迷彩男冷汗直浸,痛入骨髓,很快翻起白眼來。
張楓逸乃用刑高手,知這傢伙快到極限,再這麼繼續下去痛暈都說不定,不由微微皺眉,鬆開了腳。
迷彩男登時鬆了口氣,大口大口地喘起粗氣來。
“蛟龍的人原來也這麼有種。”張楓逸沉聲道,“好吧,我佩服你,好自爲之!”
迷彩男艱難地擡起頭來,看着這男子轉身揚長而去,心中驚疑不定。
這傢伙怎麼回事?剛剛還一副非逼出結果不可的神態,現在竟然這麼輕鬆就走了!
張楓逸出了對方視線,立刻拋下身上所有重物,一閃身避到了山石間。
硬的不行,那就只能來軟的了。
不多時,包紮好了腿傷的迷彩男重新背上他的狙擊槍,又撿了把步槍當柺杖,艱難地從山谷裡出來。
等他走遠後,張楓逸才從藏身處出來,悄悄跟了上去。
迷彩男出了山谷,堅持着進了樹林,慢騰騰地走了半個小時,就停下來休息。
張楓逸隱在遠處,微微皺眉。
這傢伙走的方向和自己來的方向完全一樣,怎麼回事?
休息了五分鐘,迷彩男纔再次前行,不過方向已經偏離了張楓逸來的方向,順着樹林的深入。
兩人一走一跟,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一個小時。路程並不長,但迷彩男腿上重傷,走得非常之慢。
到了樹林深處,張楓逸忽覺不妥,機靈地爬上最近的大樹,藏進了林葉間。
那邊迷彩男比他晚了半分鐘才發覺不對勁,縱目四顧,心中劇震,回身拼力爬上旁邊一棵大樹。
不遠處,至少有十多隻雪狼結隊出現!
狼羣數量上遠不及之前張楓逸遇到的,看樣子應該是棲息在附近,被他腿上的血腥引出來的。
迷彩男迅速把狙擊槍槍袋解下,熟練地取出槍只。
雪狼羣來得並不快,在百多米外警惕地朝他靠近。
迷彩男做好準備,雙手託槍,微眯左眼,用右眼瞄準,驀地扣下了扳機。
砰!
槍聲透林,四十多米外一隻雪狼直接被打爆了腦袋,連嚎叫都沒有,就已了帳。
它旁邊的雪狼同伴無不吃了一驚,在左右晃來晃去,沒敢再靠近。不多時,所有狼只竟然退走了。
張楓逸只看那迷彩男的動作和瞄準時間,就知道絕對是個上佳的狙擊手,不過拿狙擊槍在這種距離殺狼,似乎有點浪費。
迷彩男見狼羣退去,這才鬆了口氣,重新把槍放好背上,才小心地從樹上下來,繼續前行。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終於出了小樹林。
張楓逸悄悄跟到林邊,心中大訝。
一路上他不斷在計算方位,這地方離阿依米的那藏身處絕對超不過五里,非常之近。要是蛟龍的這批人派出人手偵查,很容易就能發現阿依米他們。
離樹林不遠是處陡崖,數頂帳篷搭在崖下,周圍還築起了簡易的防護壘,一眼看去,兩個特種兵正在壘後守護。
他們後方,四五人正站在帳篷邊說話。
看到迷彩男受傷回來,營地裡奔出兩人,把他的攙了進去。
張楓逸微微皺眉。
對方人數不少,防禦足夠嚴密,現在天還沒黑,他要進那營地非常困難。
看看天色,離天黑還早得很,張楓逸微一沉吟,轉身往山谷而回。
還是先把物資都弄回阿依米和韋特斯的藏身處,反正看樣子這夥蛟龍的特種兵今天是不會離開,稍後再考慮怎麼回來探聽情況吧!
哪知道剛一轉身,眼角忽然掃到其中一頂帳篷裡出來一人,張楓逸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頓時停步,呆住了。
那傢伙不是上次爲了何思語的事,和他發生過沖突的那個蛟龍特種兵嗎?
張楓逸還記得那傢伙姓秋,單名一個鳴字,當時被張楓逸逼得氣急敗壞,但最後終是認識到不可能鬥得過張楓逸,退出了爭端,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
一個小時後,張楓逸帶着東西回到了阿依米和韋特斯的藏身處。
“叔叔!”莊小芽第一個從洞裡迎出來,一把摟住了他。
“怎麼了?”張楓逸看她這麼激動,還以爲出了什麼事。
“我好擔心你。”莊小芽仰頭看着他,“那個韋特斯叔叔一直說什麼你去了說不定就被狼羣給吃了。”
“靠!那傢伙真是恩將仇報!”張楓逸大怒。他這一去是給那傢伙帶藥,竟然這麼詛咒他!
阿依米從洞內出來,露出鬆了口氣的神色:“你終於回來了!怎麼樣?”
張楓逸把背上揹着的東西全扔在了地上,沒好氣地道:“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現在就進去把那傢伙給扔到下面去!”
阿依米抿嘴一笑,知道他說的是氣話,俯身清理出急救箱,轉身進洞去了。
莊小芽可憐兮兮地道:“叔叔,有吃的麼?”
張楓逸哈哈一笑:“這當然不能忘,有壓縮餅乾和罐頭,不過你叔我怎麼可能讓你吃這些玩意兒,來,在這等着,多等十五分鐘,讓叔一展廚藝!”
莊小芽一呆。
廚藝?
這地方有給他展示廚藝的機會?
五分鐘後,張楓逸在旁邊的另一個山洞洞口堆起了柴堆,拿着從山谷弄來的打火機和火藥,點起了火堆。
莊小芽在旁邊愣愣地看着。
張楓逸摸出一把鋒利的軍刀,一把提起旁邊的雪狼屍體。這是他剛剛下去弄上來的,正好準備一頓好吃的晚餐。
“咱們要吃它麼?”莊小芽睜着大眼睛問。
“不,只是讓它爲我們貢獻最後一點力量。”張楓逸隨口說着,一邊熟練地剮起雪狼來。這些野外生存技巧,他乃是出色當行,烤肉也是輕車熟路,自然不在話下。
阿依米從洞外走了進來,錯愕道:“你還會烤肉?”
張楓逸知道她在有意無意地試探自己更多信息,一本正經地道:“忘了我以前是幹嘛的?我出山前,是這世上最好的獵人之一,這點東西都不會還談什麼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