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逸深有同感地點頭。
他沒想到竟在這種情形下見到翠樓的頭牌,初見面的震撼感立刻讓他明白司徒宏爲什麼爲她那麼付出那麼多。
那已經不只是長得美醜、身材好壞又或者談吐水平的問題,見到她的剎那,張楓逸只覺一股從未見過的清靈氣息迎面撲來,令他心神震撼,難以自抑。
就像他從不相信會存在的仙女,突然變爲現實,降臨到了凡間。
單論美麗,無論是秦緋月又或者韓雪、蘇玉瑤等女,均不會遜色於她,甚至還能稍勝一線,但她那種出塵脫俗的氣韻,卻是世所罕見,獨一無二。
尤其是想到她竟然是在翠樓這種風塵場所培養出來的,更是難以想象她爲何能有這種氣質,那該是天生的,難以後天培養。
藺無雙,人如其名,絕世無雙!
何燕看看他,又看看莊小芽,忽然嘟起了小嘴,發動車子,重重地踏下油門。
可惡!又是兩個被藺無雙迷倒的!
下午張楓逸和莊小芽跟着何燕回到劉宅,才知道劉以鬆已經答應了藺無雙,參加今晚翠樓隆重舉辦的“翠宴”。
翠宴是每年的頭牌初夜那晚,由翠樓宴請往年來往豪商大賈高官權貴的盛大宴會,劉以鬆是以特別嘉賓的形式被邀。
不過像翠樓這種風塵場所,竟然可以邀到劉以鬆這種名流,可見其地位絕不只是普通歡場那麼簡單。
張楓逸想到司徒宏原本邀他今晚去兩人悄悄去翠樓,不禁苦笑。
現在時間越來越少,從這到天山市至少要走上十二個小時的車程,而且還是在沿途毫無阻礙的情況下,如果今晚找不到離開的機會,就會很難在期限前到達天山市。
今晚翠宴上,必須找到離開的機會!
正在自己房間苦思策,張楓逸忽然聽到急促腳步聲從外傳來。片刻後,密集的敲門聲響起。
“請進。”張楓逸皺眉道。誰這個時候來打擾他?
門開,司徒宏風一般衝了進來,急切地道:“無雙來過?”
張楓逸看了他兩眼:“你幹嘛去了?”
司徒宏苦笑道:“我一早就去市裡安排去了,沒想到她竟然會來這。唉,可惜……怎麼樣?我的心上人沒錯吧?”
張楓逸心情不佳,又被他打斷思路,心裡不爽,立時心思活動起來,暗忖老子不爽你也休想爽!立刻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司徒宏錯愕道:“別告訴我你覺得她不漂亮……”
張楓逸搖頭道:“一場朋友,我就直說吧。她非常動人,但可惜的是,她不適合你。”
司徒宏臉色一變:“什麼意思?”
張楓逸翻翻白眼:“聽過美女配英雄嗎?她這種水準的美女,得配一個足夠檔次的人才行。照我看,能拍下她初夜權的那富商比你適合她。”
司徒宏色變道:“你這是看扁我!”
“不是我看扁你,是你本來就很扁。”張楓逸哂道,“那種美女,只能過平靜、富足、悠閒的生活,你得找人侍候她,還得對她百依百順,並且保證沒人會傷害她,任何一個條件不滿足,她都無法再保持現在那種不食人間煙火似的氣質。說難聽點,就算上牀,你也得小心行事,動作大點都會傷害到她,明白嗎?你們家族或者比較厲害,但你嘛,差得遠。”
“你!”司徒宏沒想到一來被這傢伙說得如此不行,怒不可遏,卻又迴應不上,皆因他也知道張楓逸說的是真的。
張楓逸看着他怒氣滿臉,剛剛都還因困境而有點不爽的心情頓時變好,似笑非笑地道:“說白了,她那種美女是得‘供着’,不是給你玩兒或者當老婆的。一旦她沾了煙塵,動人度會立刻大減。換句話說,你今晚上了她,明天她在你眼裡的魅力就會減弱。這種美女,送給我玩兒我也不要,還不如何燕來得爽……”話沒說完,已然僵住,呆看着出現在門口的何燕。
司徒宏也是聽力相當好,聽到何燕腳步聲,轉頭看了一眼,皺眉道:“你站那偷聽幹嘛?”
何燕臉色無比古怪,盯着張楓逸半晌沒作聲。
張楓逸心裡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暗叫糟糕。
剛剛他還跟劉以鬆說不願和小偷爲伍,結果現在兩人竟然在這聊女人!現在怎麼跟何燕交待?
司徒宏不悅道:“我跟你說話呢!”
何燕回過神來,冷冷道:“劉大師還沒來得及通知,這次你進劉宅是最後一次,以後不要再來了!”
司徒宏瞬間呆住:“什麼?”
何燕粉臉繃得緊緊的:“有任何疑問,請回去向司徒家主詢問,請吧!”
司徒宏大怒道:“你不過是個保鏢,竟然敢對我這麼說話!”
何燕緩緩捋起袖子,一派要動手的架勢。
司徒宏臉色大變,強撐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別胡來!”
何燕神色自若地道:“我是君子嗎?”緩步朝他走來。
司徒宏嚇了一大跳,慌忙繞過她,朝房門溜去,一邊叫道:“我要找劉叔問清楚!”消失在門外。
他來本來是找張楓逸去翠樓,但現在當然沒那個心情了。
張楓逸奇道:“他竟然這麼怕你?”在他印象中,司徒宏身手還是不錯的。
何燕把袖子放下:“被我打過,不怕纔怪。”
張楓逸一時瞠目。
何燕看向他,不由抿嘴一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當時還不知道他和劉大師的關係,他偷偷溜進劉家,我就揍了他一頓,打斷了他一條腿。舊事不提了,剛纔你好像說過,什麼不如我來得爽?”
張楓逸尷尬道:“我只是隨口說說,不是想說你壞話……”
何燕卻燦爛一笑:“不,我很開心,你是那些臭男人裡最有眼光的一個。”竟然走了過去,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記。
張楓逸頓時石化。
尼瑪!
這也能行?!
何燕嫣然笑道:“等大師對我厭倦了,我會第一個給你機會,讓你泡我。”轉身走了。
張楓逸見她沒追究自己和司徒宏走那麼近的事,心裡鬆了口氣,又感覺奇異。
女人真是種莫名其妙的動物,這美女竟然突然對自己態度這麼好,難道就因爲自己說了藺無雙幾句壞話?
不到六點,劉以鬆便坐車離開。
作爲他的貼身保鏢,何燕自然跟行。
張楓逸在二樓房間內看到他們離開,立刻轉身朝房門走去。
不趁着何燕這難惹的女人不在逃離,等他們回來機會就沒了!
哪知道剛剛推開房門,他頓時一呆,看着站在門外正要敲門的中年女子。
赫然竟是何燕的姐姐何鶯!
“你去哪?”何鶯看着他,目光像是要把他看透般。
張楓逸這還是第一次和她說話,強撐道:“悶,出去走走,透透氣。”
何鶯淡淡地道:“也好,你去吧。”說着讓開了半邊身子。
張楓逸有點拿不定她什麼意思,出門關上門,朝莊小芽的房間走去。
何鶯輕描淡寫地道:“你不是要去透氣嗎?”
張楓逸鎮定地道:“我帶我侄女一起去。”
何鶯若無其事地道:“小芽她不去。”
張楓逸停步看她:“爲什麼?”
“我來就是告訴你一聲。”何鶯眼中微露一絲嘲諷,“剛剛大師給我打了電話,說臨時決定,想帶小芽去見見世面,我現在要帶她去翠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