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着他們的人立刻開槍,發動攻擊。
風波道場衆人在林間伏低了身體,向着林外移動,以便和自己在外面來援的人會合,同時擺脫被圍的命運,但終究是處在劣勢。等他們從車子的包圍中退出來時,十多人已經只剩七八人了。
“場主!”帶着人手進來援助的中年男子迎上衆人,“這邊的人都被我們滅了。”
“很好,長歲,多虧你了。”陸子琛拍了拍他的肩,“所有人跟我來!”
“是!”中年男子一揮手,帶進來的二十多人和陸子琛帶的人會合到一處,跟着場主邊開槍邊再次朝林子裡逼進去。
另一方,冷述躲在車後,開始感覺到壓力。
由於沒想到對方是全力而來,他準備不足,現在對方有了防備,再想抓人已經不再可能,持續下去只有兩敗俱傷的結局。
想到這裡,他一聲斷喝:“B計劃!執行!”
外面正拼命進攻的風波道場一方均聽到了他的聲音,中年男子低聲道:“他什麼意思?”
陸子琛警惕起來,沉聲道:“讓大家暫時停下來!”
中年男子忙把命令傳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陸子琛突覺不妥,色變道:“不對!他們是要逃!”他耳力遠在其它人之上,已聽到了悉悉索索的移動聲音,竟是車都不要了,直接分散遠逃!
中年男子也是一愕,皺眉道:“追?”
陸子琛怒道:“他們分散逃的,怎麼追!”對方至少分成了七八個方向跑的,他們這點人怎麼追?真要也分散追上,遇到冷述那種超強的槍法也只有送死的份兒!
周圍的聲音漸漸平靜下來。
陸子琛怒極,一腳踢在旁邊樹上,整棵至少人頭粗的樹頓時狂顫,上面樹葉紛紛落下。
旁邊中年男子也感無奈,想不到付出了這麼多條性命,卻還是沒能把冷述給搞定。
就在這時,遠處驀地一聲痛叫傳來。
中年男子一震:“是冷述的聲音!”
陸子琛不等他說,已經奔了出去。
中年男子吃了一驚,忙帶人追去,但他們所有人都遠不及陸子琛的腳力,轉眼就不見了場主身影,只好循着聲音來處而尋。
前方,陸子琛全速狂奔,迅速接近叫聲源處,很快聽到了打鬥的聲音。
片刻後,前面林間追打的兩條人影出現,陸子琛愕然停步,藉着小樹林上方隱透下來的星光細看,才發覺竟是冷述正狼狽地被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戴着頭罩的人追打,而且看樣子冷述已經受了傷,左手一直垂着,只用右手招架。
蓬!
冷述招架不及,被對方一腳橫踹命中胸口,登時痛叫着翻滾出去,撞在一顆大樹上才停了下來。
“住手!”陸子琛一聲沉喝,疾步趨前。
那黑衣人早發覺他來到,轉頭道:“我以爲你是他的敵人。”聲音沉悶,顯然是故意變了聲。
陸子琛在離那人不到五步之處停下,全神戒備:“他是我的!”
那黑衣人不由笑了起來:“誰動手不一樣?只要結果是你想要的就行了。”
陸子琛冷冷道:“不一樣!”不能親手報殺子之仇,這絕對不行!
黑衣人聲音轉寒:“那就看誰動作更快吧!”驀地撲去。
陸子琛幾乎同時動作,但卻不是撲向冷述,而是疾襲黑衣人。
黑衣人反應極快,及時回身,一拳砸中陸子琛長踹而來的一腳。
撲!
黑衣人一震,一時難以追擊。
但陸子琛卻連退兩步,眼中頓現驚色:“好強的拳力!”
黑衣人緩緩道:“陸場主,我敬你是前輩,不想跟你動手,但千萬別以爲我是怕你。”
陸子琛精神完全提起來,不言不語,大步前踏,腳風再起。
黑衣人一聲冷哼,不退反進,拳起腳落,絲毫不讓地應對對方聞名全市的戳腳武肢。
那邊冷述勉強爬起身,正想趁着他們纏鬥逃生,哪知道剛一邁步,胸口氣息一滯,登時一口鮮血狂噴出來,整個人竟提不起力,直接又倒了下去,心中駭然,才知道自己的傷遠比想象中來得重。
轉眼十多招過去,黑衣人暴喝一聲,抓住一個機會,一腳應腳,狠狠踹在陸子琛腳底。
撲!
陸子琛直接退出了四五步才站穩,右腳落地時,竟隱覺整條腿都隱隱生疼,心中大凌。
這人不但拳力驚人,而且腳力也非常強,甚至還強於自己幾十年磨練出來的腳力!
那黑衣人趁機回身,撲向冷述。
就在這時,斜刺城忽然一人穿出,一拳如泰山壓頂,狂擊而出!
那黑衣人避讓不及,無奈之下只好左手探出,想要抓住對方拳頭,卸力相應。
哪知道那人這招是個虛招,手影一翻,腳步滑動,已移至對方左側,一掌拍向對方露出的空門。
黑衣人心中一懍,右手從左臂下穿出,接住了對方這一擊。
啪!
刺耳的擊掌聲後,黑衣人側退三步,轉身冷笑道:“老狐狸終於露出馬腳了!”
另一方,陸子琛已看清突然出現的也是個黑衣兼頭罩的男子,不由愕然。
前面這黑衣人已經夠令他震驚了,後面這傢伙到底又是何方神聖,竟然能逼退前面那黑衣人?!
後來的那黑衣人卻不說話,一轉身,撲到冷述旁邊,一把把他扛了起來。
先前那黑衣人喝道:“休想逃!”疾追過去。
後來的那黑衣人儘管扛着個大活人,但竟像毫無負擔一樣大步狂奔,速度極快。
陸子琛眼看兩個黑衣人一前一後撲進樹林深處,眉毛一挑,追了過去。
不一會兒,中年男子帶着風波道場其它人到了這裡,不禁呆住。
聲音已經沒了,該往哪追?
第二天上午,張楓逸離開了醫院,大感奇怪。
金龍武館竟然沒人來接他。
這一天多武館裡一直有派人來照顧他,但昨晚照顧他的人離開後,就沒再有人來照顧,這是怎麼回事?
坐着出租車自己回到武館後,張楓逸剛進大門,就感到氣氛有點不對,忍不住抓着一個剛要錯身而過的弟子:“出什麼事了?”
那弟子臉色陰沉地道:“冷述師兄突發疾病,說是快死了!”
張楓逸一呆。
什麼?!
他腦中忽然閃過傅清絕的模樣。
難道那傢伙動手了?
進了武館深處,張楓逸迎面和出來的小磊撞上,後者驚喜道:“帆哥你出院了!怎麼不通知我去接你呢!”
張楓逸一把揪着他,拖他回到他的房間內才鬆手,關上門道:“到底怎麼回事?”
小磊撓頭道:“你說我沒去接你?我不知道你這個時間出院……”
“少裝蒜!”張楓逸冷冷道,“冷述怎麼突然生病了?”
“噢,你說這事。”小磊一臉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早突然聽我師父說,冷述師兄昨晚突然生病,現在已經送到醫院去搶救。不過看我師父的表情,似乎有點凶多吉少……”
“真是病?”張楓逸皺起眉頭。
“反正我師父是這麼說的。”小磊想起昨天的約定,忍不住道,“帆哥,那咱們昨天的約定……”
“他都快死了還約定個蛋!”張楓逸沒好氣地道。原本他想搶在傅清絕和陸子琛對冷述下手前先教訓教訓冷述,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現在想教訓也沒法了。
奇怪,這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真是陸子琛或者傅清絕其中一方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