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逸沒說話,繼續推拿。
五分鐘後,他鬆開手:“怎麼樣?”
韓雪活動了兩下肩膀,動容道:“效果非常好。”除了還有點脹感,肩上的疼痛居然全消失了。
“這只是暫時的,等我回來你如果還沒好,我再幫你推拿。”張楓逸朝門外走去,“別謝我,這只是一點一點報答。”
看着他消失在門外,韓雪心生異感。
這個人真的有點與衆不同。
半夜十二點,張楓逸才回到蘇杭。
雷厲把詳細情況跟他說了一遍,最後結論道:“我和他交過手,對方身手高明,手法熟練,是個高手。”
旁邊秦緋月恨恨地道:“就是那個姓安的!”
張楓逸大感詫異,上下打量雷厲:“你沒事?”
安啓豐的實力他是親自體驗過,非同一般,就算是猛子這樣的特種兵,也未必是他對手,但雷厲只是個普通退伍軍人,卻半點傷都沒有。
一旁的劉鎮插嘴道:“雷哥當年在部隊時差點被挑進特種部隊呢。”
張楓逸心中一動:“哪個部隊?”
雷厲搖頭道:“我不能說。”
張楓逸微微一震,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跟着出了房間。
到了空無一人的走道上,張楓逸才壓低了聲音:“是不是1號?”
雷厲劇震道:“逸哥你……”
張楓逸再無疑問,欣然道:“看來我真小看了你,不過我很奇怪,爲什麼你會拒絕?”
不同的特種部隊,在外提到時都有各自的暗語代替,1號正是華夏最強特種部隊神劍的代稱。
雷厲的這反應,正表示他確實當年是被神劍選中。一般特種部隊挑中的,是萬里挑一的人才,但神劍挑中的,則是鳳毛鱗角的戰士。能被選中,已經證明雷厲的實力還在一般特種兵之上。
雷厲沒想到這位科長大人竟然知道“1號”,更覺得他深不可測,毫不隱瞞地道:“當時我爸重病,我想回老家照顧他,所以……”
張楓逸動容道:“那伯父現在……”
“走了。”雷厲神色一暗,“現在是我和我妹妹相依爲命。”
張楓逸正色道:“伯父有你這樣的兒子,九泉也也會含笑的。不過我想跟你說另一件事。”
雷厲回覆常態:“逸哥你說。”
張楓逸緩緩道:“我要訓練你!”
房間內,秦緋月等得不耐煩,起身道:“這倆傢伙出去幹嘛去了?”
劉鎮一伸手,攔着她:“秦小姐,你還是在這裡休息比較好。”
秦緋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吃吃一笑:“你好像忘了誰纔是你老闆。”
劉鎮被她媚態所引,頰上微紅,卻仍正色道:“在這裡安全。”
“我看你是怕我打擾了他們說話吧?”秦緋月一語道破。
劉鎮沒想到她這麼犀利,只好閉嘴不語。
儘管秦緋月是老闆,但在他們這批人心中,雷厲纔是真正話事的老大。
秦緋月看看另一邊的大漢汪嶽,問道:“你呢?”
汪嶽愣道:“我啥?”
“聽不聽我的?”秦緋月感覺這傢伙腦子有點不好使。
“聽。”汪嶽答得非常爽快。
“那好,把這小子給我抓住,我要出去!”秦緋月大喜。
“不行。”汪嶽答得異常乾脆。
劉鎮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汪嶽是比較憨厚,但他對雷厲的忠心可比任何人都要來得強。
秦緋月眼珠一轉,浮起嫵媚笑容,走近劉鎮身邊,指尖輕輕點在他胸口:“怎麼?雷厲說話比我這老闆還好使?”
“這……”劉鎮熱血青年,哪受得了這種迷人尤物的勾引?登時臉上紅了個透。
秦緋月暗道能避過姑奶奶手段的,除了姓張的還沒第二個男人,柔聲道:“我想出去走走也不行嗎?”
“不行!”劉鎮想都不想。
秦緋月笑容一僵。
“別費心了,你不懂男人。”房門開啓,張楓逸走了進來。
門外的雷厲一招手,也不進來跟秦緋月道別,帶着快步出去的兩人離開。
秦緋月愣道:“怎麼回事?”
“很簡單,現在你的安全重新由我負責。”張楓逸關上房門,“睡覺吧,明天你還有得忙。”
蘇杭物流博覽會的第三天,也是最後一天,整個會場異常熱鬧。
張楓逸拿出在神劍時的勁頭,打起精神緊隨在秦緋月的身後,密切關注周圍動靜。
不過奇怪的是,安啓豐一直沒有出現。
張楓逸暗感奇怪。
要知道會場人多,是下手的最佳所在,除非他有更好的殺着,否則這種老到的殺手不該錯過這樣的機會。
忙碌了整天,秦緋月成功談成了幾宗大額生意,把昨晚睡覺的事給拋到了腦後。
一如前晚,昨晚張楓逸毫不客氣地睡到了牀上,氣得秦緋月差點發飆。
要知道她過慣了金貴的生活,縱然現在爲了生意和安全不得不拋開以前的一些生活習慣,但怎麼也至於要過連牀都被人佔一半——還是一大半——的生活吧!
不過最近被殺手襲擊了多次,她雖然生氣,但也知道趕走這位科長大人不現實。熬到了凌晨一點,她終於受不了,將就着睡到了牀上。
然後就是早上醒來時,她發覺自己又一次壓在了張楓逸身上。
而且比頭天更尷尬的是,這次她不是手碰到了張楓逸硬挺的所在,而是下半身直接壓在了上面……
要不是要趕着參加業務交易會,她能在賓館裡發飆發一天。
博覽會的最後一項是晚宴,和頭一天的見面會類似,在展示館的場地裡擺開了上百桌,以供各方溝通交流,當然也是讓已達成交易的人士多加接觸。
宴會上,秦緋月充分展示了她同時作爲商業強人和絕世美女的魅力,以一對衆,不但成爲同桌的合作伙伴的目光焦點,連附近幾桌、甚至坐得較遠的人,也不時有人過來和她碰杯。
旁邊張楓逸冷靜地觀察着所有和她接觸的人,不受現場的熱鬧氣氛影響,保持在絕對的冷靜中。
秦緋月酒量非常好,儘管是紅酒,她喝了七八杯仍然談笑自若,只是兩頰的紅暈更增魅力。
宴過一半,張楓逸突然眼神一懍,踏前抓住秦緋月的手腕。
“怎麼了?”秦緋月愕然看他。
“酒髒了,換一杯。”張楓逸奪下了她手裡的酒,也不理她,大步離開。
他的前方,一個服務員正快步而行。
安啓豐!
一逃一追兩人轉眼出了大廳,進了後面的員工通道。
前面的服務員突然停步,霍然轉身擡手,黑洞洞的槍口指着也停了下來的張楓逸。
通道內的燈泡映照下,是一張陌生的臉。
“假鬍子掩得了你的嘴,掩不了你的眼睛。”張楓逸緩緩道。
那人一聲冷笑,撕下了嘴上的小鬍子:“好眼力,看來我再次小看了你。”
赫然正是安啓豐!
剛纔他假裝服務生,拿着自己調製的毒酒給秦緋月斟酒,本以爲天衣無縫,哪知道竟然被張楓逸看了出來。
張楓逸手腕一抖,酒杯飛了出去。
砰!
杯子在空中碎爲滿天細片時,安啓豐飛快地後退,手裡的槍不斷調整角度,對準朝自己閃電般撲來的張楓逸扣下了第二槍。
砰!
張楓逸提前半秒側頭,輕鬆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