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劉鎮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從衣服到新手機無一不備。
論領袖能力,雷厲絕對是他所有兄弟中不二的人選,但論到辦這些鎖事,他真的遠不如劉鎮來得利落。
除了劉鎮之外,車內只有金素賢在。
昨晚張楓逸給她打去電話,讓她連夜坐飛機趕到燕京,爲他易容。兩個小時前她才趕到,劉鎮親自去接的她。
張楓逸一上車,劉鎮立刻發動車子,朝前駛去。
今天他剩下的任務就是在繞着繞城高速狂奔,給金素賢和張楓逸製造一個移動的易容工作室。
“什麼樣的臉?”張楓逸在金素賢對面坐下。
金素賢抿嘴一笑,把手裡的一本素描本遞季過去。
張楓逸訝道:“這是什麼?”翻開了第一頁,只見上方寫着“文雅型”三個大字,下面是一張素描的人臉,果然透着斯文儒雅。
不過在面容的周圍寫着一些奇怪的標記,看得張楓逸滿頭霧水。
金素賢解釋道:“這是我手繪的面模本,每次我需要易容成陌生人的時候,可以用這個來挑幾張合適的面孔,這樣易容的效率會高很多,而且易容後保證沒人能從面部特徵認出以前的你來。”
張楓逸登時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素描本厚厚的,至少有上百頁,要純手繪那得耗費多少功夫?果然她這種是最專業的,像錢大威那種只能算是入門級的,差金素賢遠了去了。
“挑一張吧。”金素賢說道。張楓逸沒跟她說過自己的任務和易容的目的,所以她無法替他選擇。
張楓逸笑笑,一邊翻頁一邊問道:“你傷好點了嗎?”
金素賢點頭道:“小傷而已,早好啦。”
張楓逸一邊和她閒聊,一邊往後翻,迅速翻到了“粗獷型”那一篇,這才仔細看了起來。
片刻後,他指着其中一張:“這個怎麼樣?”
金素賢現在情緒顯然比剛失去同伴那時好多了,抿嘴一笑:“雖男人味很足,但然有點醜,保證是女人最不喜歡的那類型,逸哥你確定要這個麼?”
張楓逸燦爛一笑:“想要女人喜歡我現在這張帥臉就足夠了,還用得着換?要的就是越少女人喜歡越好!”
前面劉鎮也不禁側目,忍不住道:“逸哥你不怕把小賢噁心吐了……”
金素賢卻接過素描本,欣然道:“不會的,逸哥本來就是很討女孩子喜歡。”
劉鎮愕然道:“別告訴我你已經喜歡上逸哥了。”
金素賢頰上微紅,說道:“怎麼可能?逸哥身邊這麼多美女,素賢有自知之明。”
這話模棱兩可,聽得兩個男的均不由一愣。
尤其張楓逸想到兩人初會那天,他還揩了這女孩的油,頓時心裡一蕩,忙轉移了話題:“劉鎮你什麼時候跟她親密到叫‘小賢’的程度了?”
劉鎮老臉微紅,還沒說話,金素賢搶着道:“是我讓大家這麼叫的,這樣更親切點嘛。”
張楓逸微愕,看看她,又看看像鬆了口氣一般的劉鎮,不禁會心一笑,道:“開始吧!”
下午兩點,張楓逸出現在燕京市東一環一段的路口,折進了全燕京最負盛名的“國家大道”。
國家大道是燕京最古老的大道之一,雖然歷經改造,現在已經是全燕京最寬闊的大道之一,但它幾乎可以做爲燕京市的標誌性區域之一。
普通路段達到四十米的寬度,最寬路段達到了上百米,這在其它路段都是可想而不可及的事,要不是國家大道擁有國家政治意義,在寸土勝金的中心區域也不可能修得這麼鋪張浪費。
步行了一截,張楓逸停了下來,擡頭確認位置。
榮風大廈。
金龍武館位於這大廈的二十一樓,佔了整整一層,規模也不算小了,比天翔館也不遑多讓。
今天是陪練招聘的第二個應聘日,應聘時間是從下午兩點半開始,他第一目標,就是要通過武館的初試,進入武館之中。
由於這個職位是直接和館主關聯,因此分爲初試、複試和麪試三個階段。前兩個階段都由武館派出的考覈官主持,第三個階段當然是由蕭蒙渠親自來。
張楓逸深吸一口氣,朝着大廈門口走去。
此時就算是再熟悉的人和他面對面,也絕對認不出這個粗眉小眼、鷹息闊嘴的大漢是他張楓逸。金素賢的易容妙手之下,他現在怎麼看都像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粗獷男,和以前瀟灑帥氣的張楓逸截然不同。
最妙的是金素賢不知道用的什麼材料,竟然把他的眼眶都給改小了,讓人就算想從眼神認出來他來都非常困難。
而且和錢大威那種入門級的易容不同,金素賢用的材料比較舒服,不會影響他的毛孔透氣,這樣就算他在七天內都不卸“妝”,都不會因爲毛孔長時間閉塞而影響他本來的面孔。
另一項讓他驚奇的則是,用這種材料易容後,他無論做什麼表情,表面的易容材料都會隨着變化,宛如真的是他的臉一樣。
現在他配上身上略顯樸素的白色短袖襯衣以及過膝的休閒短褲這種搭配,現在他和過去的張楓逸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兩人。
上電梯時,幾個人和他一起擠了進去,其中一個穿着藍色練功服的小子胸口赫然正印着“金龍武館”的字樣。
張楓逸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那小子瞪他道:“看什麼?”
張楓逸笑笑,沒說話,移開了目光。
電梯啓動。
他站的位置是在電梯的最裡面,那小子在他左前方,和一個穿着短裙的豐腴女子並肩。張楓逸個子很高,從他角度可以從那年輕女子肩上看到她胸前,緊緊繃繃的上衣裡雪白的豐乳露着小半截,份外惹人。
旁邊那小子假裝看着正前方,但張楓逸卻發覺他不時斜着眼偷窺那女子,不由心中好笑。
不過憑心而論,這年輕女子雖然說不上美女,但前凸後翹,加上這性感的裝束,確實有吸引人的實力。
電梯起起停停,到了十樓時,那女子突然一聲尖叫,一把捂住自己的短裙後面,霍然轉身,滿臉通紅,卻是既怒又驚且羞的神情。
張楓逸一愣,皆因她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臭流氓!”那女子罵了一句,擡手就是一耳光。
張楓逸腦袋微一後仰,登時避過了她的手掌,微微皺眉,說道:“不是我摸的。”
周圍的人無不明白過來,愕然看着他。
那女子搧了個空,登時怒上加怒:“不是你是誰?明明是從後面摸的!”
張楓逸早看清了剛纔是那金龍武館的小子悄悄摸的,指着他道:“是他。”
那小子一臉呆狀,半晌突然色變,失聲道:“我哪有!你誣陷我!”一臉的無辜狀,讓張楓逸都不由有點佩服他的演技。
那女子看看那小子,又看看他,一時不知道是誰。
就在這時,站在張楓逸旁邊的一個禿頭中年男忽然道:“小姐,你別被他騙了,剛纔我明明看到是他動手摸的你!”
張楓逸一怔。
這傢伙指着的人是他!
那金龍館的小子登時叫道:“看吧,有人給我作證,不是我摸的!”
那女子登時怒容滿面,一把抓着張楓逸的胳膊:“臭流氓,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旁邊立刻有人大叫道:“抓他進警察局!”
張楓逸一時哭笑不得。
現在這些人真是閒得蛋疼,沒事瞎起鬨。看周圍這羣傢伙的亢奮樣,要不是他個頭高,加上現在的面孔頗有幾分兇悍,恐怕已經有人“英雄救美”,出來教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