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逸沉吟片刻,斷然道:“好!既然這樣,那天翔館就增設武術總教頭,只要展哥願意,這位置永遠是你的!當然,可能我偶爾會干涉一點人員安排,但保證絕大多數時候全由你決定。
展環喜道:“那太好了!我還有一個想法,天翔館雖然由我創立,但由你壯大,我要把天翔館的資產股份化,執行董事制,股份四六開,我四你六。”
張楓逸詫異道:“你說反了吧?天翔館的創立,我可是一分錢都沒出過。”
展環苦笑道:“坦白說我原本想五五分,後來想了一下,怕自己有時候眼光太短淺,做出錯誤的決定,所以索性痛下決心,把決定權全交給你。嘿嘿,到時候就算有了錯誤的決策,責任也不在我!開個玩笑,哈哈!不過前面是說真的,只要你有時間,明天我們就去辦理手續。”
“明天不行,我今晚就有事得回江安。”張楓逸解釋道,“等我再回燕京時再說吧,我不在的時候,天翔館就靠展哥你了。”
“放心吧,你儘管去辦你的事,這邊有小孟在,絕無問題。”展環撐着站了起來,伸出大手,“從今天起,我展環和你張楓逸就是真正的兄弟,以後禍福與共,甘苦同當!”
張楓逸一笑,伸手和他相握。
對比以前展環在秦楓手下時的貪利,現在他絕對稱得上質的變化,這樣的人做兄弟也是相當不錯。
離開天翔館時,剛出樓門,張楓逸就聽到後面傳來秦如的嬌呼:“逸哥!等等!”
張楓逸早猜到她會追出來,停步看她。
秦如跑得臉蛋泛紅,嬌喘吁吁地在他面前停下,赧然道:“抱歉,本來我不該厚着臉皮找你的,但是……有些話我真的想跟你說。”
張楓逸上下打量她,若有所思地道:“你衣服穿多了。”以前這丫頭穿衣服性感得像隨時都在勾引男人,但今天她穿的只是件齊膝的連衣裙,雖然風采依舊,但畢竟莊重得多。
秦如甜甜一笑:“元哥不喜歡我穿得太暴露嘛。說正事吧,我找你,只是想請你原諒我,還有……我爸。”
張楓逸意外道:“你爸?”心裡想的卻是這丫頭現在對孟歸元這麼癡纏,恐怕也是多虧了他教後者的指法。
秦如露出少許無奈之色:“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上次我爸請秦夢姑姑對付你,後來姑姑去找他,讓他放棄對付你的想法,我爸才知道原來你這麼厲害。現在他早改變了想法,只是怕你不願意原諒他,所以只好由我這女兒厚着臉皮向你求情。”
張楓逸這才明白過來,暗忖秦夢會這麼幫他,估計是自己教她的“手法”起了作用。沉吟片刻,他才道:“我只有一句話送你。”
秦如愣道:“什麼話?”
張楓逸一字一字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人,我必重犯!”一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說到底,他和秦楓沒有化不開的仇恨,何況他不在燕京的這兩個月,秦楓很給面子地沒再對他下手,至少算釋出了誠意,只要以後這傢伙不再亂來,他也沒必要非費手腳去找對方的麻煩。
正要到街邊攔輛出租車,張楓逸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摸出一看,見是連芳的電話,隨手接通:“喂?”
“師父……”那頭傳來連芳有點驚慌的聲音。
“怎麼了?”張楓逸警覺起來。
“你快回來吧……”連芳有點急迫地道,“家裡有人在等你……”
張楓逸心中微震。
家裡?
按說他在京華煙雲的別墅安排了人手,現在劉鎮也回去了,有惡意的人該沒法擅入,怎麼連芳的證據聽來這麼古怪?
就在這時,手機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給我吧,我自己來說……小張嗎?我等了你兩個月,你總算回來了!”
張楓逸渾身一震,脫口道:“逆哥!”
下午五點,張楓逸才趕回京華煙雲。
剛回別墅,甫進客廳,他就感覺到緊張的氣氛。
劉鎮和兩個兄弟站在一方沙發後,冷冷注視着對面沙發後的四個陌生人。
而在那四個同樣眼露兇光地瞪着他們的陌生人前方,一人輕鬆地坐着,赫然正是清聯會老大楊逆!
早在張楓逸被千澤護及天亞會社一方派出的人員襲擊前,張楓逸就跟這位燕京市黑白兩道地位尊崇的會長大人見過面,甚至約定了要幫楊逆的忙,和來自北偷世家的司徒智鬥一場偷術。結果隨後種種變故至今,張楓逸都已經把和楊逆的這約定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可想而知,重視此事的楊逆對他的爽約何等震怒,否則也不會一知道他張楓逸重新出現,立刻找上門來。
“你的這些兄弟看來不太明白待客之道,”不等張楓逸開口,楊逆含笑道,“這樣很容易得罪人。”
張楓逸見連芳等人都不在,皺眉道:“我的人呢?”
楊逆輕鬆地道:“你要是指剛剛替我給你打電話的那位小姐,她和老宋已經被我趕到樓上去了。”
張楓逸輕哼一聲,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淡淡地道:“逆哥來找,該是爲了我爽約的事。這點我只能請你見諒,因爲我遇上了一些難事。不過只要在合理範圍內,逆哥一切賠償要求,我都可以滿足。”
這對他來說,已經是非常大的讓步,假如對方非要糾纏不清,那他也不是好惹的。
哪知道楊逆卻道:“別誤會,我來不是興師問罪。你的失蹤我多少知道點情況,不會深究。這次來,是舊事重提,希望你可以替我去跟司徒智鬥一場。”
張楓逸愕然道:“怎麼你們賭約還沒完?”
楊逆啞然一笑:“沒結果之前,這事不會完。”
張楓逸若有所思地道:“我記得你說過,曾經想請老宋幫忙,現在他已經傷愈,這……”
楊逆不禁莞爾:“你當我楊某人說話是過家家嗎?既然說定了請你幫忙,你也答應了我,那在你有足夠的理由退出前,這事就一定要由你來完成。”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張楓逸聽出其中的堅決,沒再多話,直接道:“什麼時候?”
楊逆凝視着他:“一個月之內,北上哈市,到司徒家後,他們會安排一切。當你決定過去時,我會告訴你上次是誰想暗殺秦夢。”
張楓逸訝道:“你不去?”
楊逆淡淡地道:“我只驗收成果。”
張楓逸越聽越奇:“什麼成果?”聽他語氣,完全不像是隻想得到輸贏那麼簡單。
楊逆一字一字地道:“讓司徒家引以爲傲的偷術顏面丟盡!”
直到坐上晚上七點四十往江安的飛機,張楓逸仍在思索剛纔的事。
楊逆的反應,像是跟北偷世家有了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但又不能用生死解決,所以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宣泄。
但楊逆沒有細說的打算,他也不能細問。
好在時間上足夠,等他處理完飛逸的事後,假如時間上來得及,他可以先去哈市,一會這傳說中的“北偷世家”。
退一步說,假如時間不及,那他也可以先處理完韓國盛那邊的事再說,對他的行程安排沒有衝突。
“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麼嗎?”旁邊響起空姐溫柔的聲音。
張楓逸看她一眼,搖頭道:“不用,謝謝。”
那空姐沒立刻離開,把手中一張紙條遞給他:“那邊有位先生請我把這張紙條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