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嫣登時呼吸一滯,張大了嘴,連舌頭都伸了出來,卻沒法呼吸。
死念瞬間閃過她腦海,她瘋狂地推打對方,卻毫無作用。
難道我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被掐死?
張楓逸眼神已經徹底凌亂,再沒了平時的銳利,像只失去控制、只懂殺戮的野獸,不但掐住了她的脖子,更直接把她按翻在地,雙力漸漸加力。
王嫣漸感腦中暈眩感襲來,雙手慌亂亂抓,忽然抓到了幾顆散亂的穀粒,立刻不顧一切地朝張楓逸灑去。
其中幾顆直接扔進了他眼內,張楓逸登時嘶吼一聲,收手去扒眼裡的穀粒。
王嫣搏回一條命,哪敢停留?慌忙爬起來,奔到了地下室出口處,以最快的速度推開門,爬了上去。
剛剛爬出地面,她腳踝一緊,已被追上來的張楓逸抓住。王嫣魂飛魄散,拼了命地亂蹬亂踢。
刷!
她的長褲直接被張楓逸撕扯下來,王嫣摔倒在地,露出粉白的長腿。
撲!
張楓逸靈活地從出口處爬出來,眼中兇光閃動。
就在這時,王嫣正好弓着腰想爬起來逃跑,幾近全裸的下半身、挺翹的豐臀完全展現在張楓逸面前,他眼中兇光一滯,隨即浮起一絲異樣光芒,虎吼一聲,撲了上去,從後一把把王嫣摟住。
“住手!”一聲斷喝突然從門外傳來。
張楓逸一驚,擡頭看去,只見四個陌生的精悍男子站在門外,正驚疑不定地看着他。
王嫣感覺到臀後被硬物頂着,再顧不上其它,驚叫:“救命!”
最近一人反應過來,沉喝道:“張長官,放開她!”大步搶進屋裡。
張楓逸一聲低吼,驀地從王嫣身上彈躍而起,閃電般迎去。
蓬!
快到幾乎沒法看清的一拳眨眼間轟在了對方身上,那人一聲悶哼,向後連退三步,被逼出了倉房。
呼!
另一拳瘋狂襲至!
那人心中震駭,雙手同時上封。
撲!
那人再次悶哼,這次是被一拳揮得幾乎是飛了出去。
外面的另三人反應都快,除了一人一把接住他,另外兩人同時朝着張楓逸撲去。
完全陷入暴走狀態的張楓逸左揮右擋,輕鬆擋開兩人襲來的拳腳,隨即迅猛反擊,一腳一拳,分別命中兩人,兩人只覺被擊中處像捱了一記鐵錘狠擊,劇痛欲死,退了開來。
“住手!否則我開槍了!”一聲厲喝傳來。
張楓逸霍然轉頭,正好看到唯一沒受傷的那人單手持槍,正額頭青筋暴脹地看着他。
屋內,王嫣驚叫道:“別開槍!”
眼中兇光瞬間閃過,張楓逸有如化身極兇惡獸,一聲長嘶,不避不讓地朝着對方撲去!
砰!
一聲槍響驟起!
就在槍響的剎那,張楓逸一個側翻,提前避開了對方的射擊路線,更直接撲到了對方左前方。
那人大驚,怎麼也想不到人力竟然可以快到這種程度,腳步微錯,就想退開兩步,同時槍口橫移,再次瞄向張楓逸。
孰料他剛退半步,張楓逸已一把抓住他手中的槍,一抽一扭,輕鬆把槍給奪了過來。
那人這一驚非同小可,還以爲對方會拿槍攻擊時,卻驚叫張楓逸竟然雙手抓槍,向下一折,整隻槍竟然從槍管中央處生生被扳成了九十度!
另外三人這時才緩過一口氣,無不震驚地看着這一幕。
張楓逸卻沒停止動作,雙手動作連連,把整隻槍連捏再扭,轉眼廢成了一團廢鐵。
“退後!遠程脅制!”最先攻擊張楓逸的那人沉喝一聲,自己領頭,朝後退開了三四步,同時拔出了槍。
誰都看得出來,此時的張楓逸近戰能力驚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配合遠攻。
其它三人也紛紛退後,還有槍的趕緊拔槍。
張楓逸一把扔了手裡的廢槍,整個人微微前傾,喘息粗重,凌厲而兇暴的目光掃視着四人。
“張長官,我們是上面派來接收資料的!”似是頭目的那人沉聲道,“放棄抵抗,跟我們回去!”
張楓逸驀地一聲狂吼,一個折向,回身衝進了客廳,直奔前門而去,速度之快,有如脫繮野馬!
砰砰砰!
三槍幾乎同時射出,但卻慢了一線,沒能命中他。
“追!”帶頭那人沉喝道。
“等等!磊哥,資料盒在那!”另一人叫道。
帶頭那人轉頭看去,只見倉房內王嫣旁邊,長方形的金屬盒靜靜躺着。
蓬!
前門處傳來撞破門的聲音,顯然張楓逸已經逃遠了。
“正事要緊,先取資料盒,送回總部!”帶頭那人沉聲道。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輕細的“嗤”響傳來,帶頭那人旁邊的漢子一聲痛叫,捂着左胸倒了下去。
“韋嚴!”帶頭那人一聲驚吼,“有情況!”
倉房內,王嫣慌亂地把褲子套上,回身縮進了地下室,把門給鎖死。
外面槍聲大起。
剛剛那人中槍時,她就看到了院門外開槍的那中年男子。看來似乎是剛纔張楓逸要避開的那幫人,因爲在村裡找不到張楓逸,所以又回到了這裡,正好遇上了外面這四人,頓時激戰。
她很想出去找張楓逸,看他是否有事,但想到他前後迥異的模樣,芳心不禁暗震。
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會讓他變成這模樣!
兩個小時後,總軍區獲得了院內,仇瑛一震起身:“你說什麼?他失蹤了?”
站在她面前的年輕軍人嚴肅地道:“剛剛傳回來的消息,他找回了機密資料,聯繫國安部,讓他們派人去接資料。結果派去的人遇到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發瘋、正準備強暴一個女孩的他,而且還和一羣來自容家緬軍的人交戰。雖然最後慘勝,殺了對方所有人,但國安部的人也只剩一個,帶着資料盒回來。”
仇瑛不顧身上傷勢,翻身想下牀。
那軍官年約三十許,容貌俊偉,目光銳利,神情中帶着一股隱隱的威嚴感。這時他一伸手,攔着了她:“你傷還沒好!”
仇瑛叫道:“我要去找他!他怎麼可能發瘋?這中間一定有原因!”說話時扯動了內部的傷勢,疼得雙眉頓蹙,捂住了心口。
那軍官冷冷道:“這事不用你操心,國安部已經再派出一隊人手去找他。假如他們找不到,你去也是白搭。”
仇瑛心知他說的對,頹然垂首。
張楓逸曾多次救過她,讓她很難不關心他的安危。
“放心吧,據說他保持着高度的攻擊性,所以暫時自己不會有事,但他遇到的人就很難說了。”那軍官聲音緩和下來,“還有,國安部下的指令是‘活捉’,你該明白那什麼意思。”
仇瑛仍是垂首不語。
那軍官再道:“最後我得到的消息是,他朝着燕京西北方的山區裡逃去,假如他自己不恢復正常,恐怕這次追捕會變成持久戰。”
仇瑛終於擡頭:“爲什麼?”
那軍官沉聲道:“根據我對他的瞭解,以及回報的情況結合判斷,他現在是處在一種兇性完全爆發的狀態。那種情況下,所有能力都會達到或者接近最強點,以他的實力和經驗,可以利用身邊一切能利用的東西來隱藏行蹤,讓追捕者沒辦法找到他。”
仇瑛明白過來,再次垂首。
那軍官微微皺眉。
仇瑛突然開口:“公孫長官,你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