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一般不可能持續這麼長時間,難道真如藤原四郎所說,姓張的是故意這麼做?
藤原四郎忽然雙眉緊鎖,疑惑道:“不對,有問題!”
容天賜吃驚地看他:“又有什麼問題?”
“我感覺剛纔他已經有機會能贏我,卻一直沒贏。藤原四郎驚疑不定地道,“按說他已經贏了一局,現在再贏一局,就能獲勝,但他爲什麼……”
要是換了之前,容天賜還可能猜測對方是不敢贏,可是現在這情況下,他再沒把握,也不禁大感奇怪。
如藤原四郎所說,張楓逸如果早有了贏的機會,爲什麼不把握?
身後,那貼身保鏢忽然神色一動,低聲道:“容少,難道他拖延時間的目的不是爲了消耗藤原大師的體力?”
“不是這個?”容天賜露出警惕神色,“那會是爲了什麼?”
就在這時,對面的雷厲忽然神色微動,低聲道:“逸哥,有電話。”
因爲規則限制,參賭的兩人身上都不能有通信工具,所以張楓逸的手機一直由雷厲保管。這時聽到雷厲的話,他心中微喜,朝荷官申請了暫時離席,這才接過手機,走到一邊接通了電話。
“喂?”
“是我。”那頭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手術已經順利完成。”
張楓逸心中一震。
成功了!
回到桌邊後,他對榮非道:“成了。”
榮非大喜,起身轉頭就走。
“小非你去哪兒?”容天賜發覺不對,起身喝道,“賭局還沒完,你離開就是認輸!”
榮非發覺自己失態,停了下來,笑道:“抱歉,我開心過頭了。”
容天賜看他神色,皺眉道:“你很開心?”
榮非還沒說話,張楓逸忽然道:“要結束賭局還不簡單?來吧!這一局我會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
藤原四郎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來!”
對方的狂妄激怒了他,就算輸,也絕對不能輸在下一局!
片刻後,藤原四郎起盅疾甩,竭盡全力保持在自己最好的水準。
啪!
骰盅落桌!
張楓逸連想都不想:“二四四,十點!”
藤原四郎一震,沒有揭盅,緩緩道:“你怎麼可能……”
張楓逸淡淡地道:“再怎麼想好好甩一局,你的體力也跟不上了。”
藤原四郎面無血色地揭開了骰盅。
二四四,十點!
張楓逸似笑非笑地道:“還要我甩麼?”
藤原四郎恢復了面無表情,霍然起身,冷冷道:“容少,我輸了。按照約定,後面的款項你不用支付,再見。”一轉身,竟然直接離桌,朝着貴賓室門口走去。
他心裡清楚,就算讓張楓逸甩完下一盅,自己也聽不出結果,對方體力充沛,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因爲體力的問題出現失誤,再來一局也不可能出現僥倖。
容天賜呆若木雞。
身後,他那個貼身保鏢低聲道:“容少!”
容天賜回過神來,失控地看向榮非,怒叫道:“你這是在拿你爸的命開玩笑!”
榮非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轉身直接離開。
張楓逸莞爾一笑,站起身,對容天賜道:“容少,跟我耍陰謀詭計,被玩兒死的只有你自己!”
容天賜大怒,指着他道:“給我揍他!”
他身後的貼身保鏢立時面容轉寒,單手一揮,另兩個保鏢立刻逼了過去。
雷厲和汪嶽同時踏前,擋住了張楓逸。
容天賜的兩個保鏢起拳如風,顯出長期訓練出的強悍氣勢,狠狠朝對方攻去。
雷、汪兩人一個探左手一個探右手,幾乎同時把對方拳頭抓住,一個利落的擒拿,對方雖然反應夠快,但完全敵不過兩人的力量,直接被扯了過去。
蓬蓬!
雷、汪兩人同時出拳,狠狠砸在了對方胸口。
兩個保鏢痛叫一聲,被砸得得向後退了三四步,差點把容天賜撞翻時才站穩,想要再次衝前時,同時臉色一變,捂着胸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雷厲和汪嶽兩人都是力量超強的人物,這一拳雖然沒盡全力,但他們哪扛得住?登時震傷了內臟。
張楓逸哈哈一笑,喝道:“走!”一轉身,施施然離開。
雷、汪兩人警惕地退了幾步,才轉身跟着他離開。
容天賜怒不可遏,失控地大叫:“都是廢物!”
他那貼身保鏢沉聲道:“容少,不能就這麼算,榮非既然敢贏,那就怪不得我們不留情了!”
容天賜登時冷靜下來,冷笑道:“跟我走!”
半個小時後,在市人民醫院內。
榮非看着病牀上沉眠的父親,眼淚滾落。
旁邊,榮母輕輕撫過他頭頂,愛憐地道:“別擔心,只是暫時的,等有了新的醫療技術,我們再喚醒你爸,那時相信我們還能一家團圓。”
“嗯。”榮非哽咽着應了一聲,轉身抱住了母親。
敲門聲響起。
站在門邊的張楓逸將門微開一線。
門外是榮家的保鏢,低聲道:“容先生想見老闆。”
張楓逸轉頭朝榮母打了個手勢。
榮母點點頭,說道:“請他進來吧。”
張楓逸這才徹底拉開了門。
之前他見過的容父走了進來,愕然道:“弟妹,爲什麼剛纔我來探望裕成,會說他在手術?”
他是真奇怪,因爲榮父的心臟機能已經極度衰弱,無法進行正常的心臟手術,所以纔會陷進現在這種病危險境,這一點他非常清楚。
榮母鬆開了兒子,神色自若地道:“因爲他進行的不是心臟手術。”
後面容天賜也跟着走了進來,眼見張楓逸也在,心中驚疑不定。不過有容父在,輪不到他插嘴,只好暫時聽着。
容父疑惑道:“那是什麼手術?”
榮母柔聲道:“青決大哥,你是希望裕成生呢,還是希望他死呢?”
容父想都不想:“這是什麼話?我和他同生共死,當然希望他生。”
榮母微微冷笑:“那我就不懂了,爲什麼天賜會對家小非做出那種事?千萬不要否認,否則我會鄙視你的爲人。”
房間裡靜下來。
容父臉上神情漸漸變化,最終變得古怪之極,緩緩道:“霜霜,你是在懷疑我?”
榮母已經很久沒聽他這麼叫自己的名字,輕聲道:“給我合理解釋,我會相信你。”
容父苦笑道:“假如我告訴你,我這麼做,是爲了一報當年裕成從我手裡搶走你的情仇,你會相信嗎?”
旁邊張楓逸、榮非和容天賜同時愕然。
情仇?
榮母神色數變,終轉身背對着他,淡淡地道:“我相信,你走吧。”
容父一聲長嘆,沒再說話,看了病牀上沉眠不醒的榮裕成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容天賜大感無奈,但也只能跟着離開。
出了醫院後,快到前面的停車場時,容天賜的貼身保鏢從後面趕了起來,叫道:“容少!老闆!”
兩父子同時停下來,容父面如寒冰:“問出是什麼手術了嗎?”
“是,”那保鏢恭聲道,“據醫生說,是一種叫‘費爾澤機能沉眠手術’的手術。”
“我要知道它有什麼用!”容父微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