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陸場主目光陡厲,喝道:“好手段!”剛纔這一腳他還特意加大了力道,哪知道竟會被對方抓緊,心中暗驚,這時腳尖一旋,就想從張楓逸手中抽出來。
他在腳法上極有造詣,原以爲可以輕鬆抽出,哪知道張楓逸手掌一旋,竟然將他腳踝鎖死。
陸場主發覺不妙,驀地騰身而起,半空旋身,另一隻腳旋踢而去!
張楓逸一聲冷笑,右手倏然探出,竟再次準準地抓住對方腳踝,隨即雙臂一個橫揮,陸場主整個人登時被他從樓梯上摔向樓下!
眼見陸場主就要被摔個四腳朝天,他陡地一振腰,勉強保持腳下頭上的姿勢,“撲”地一聲落地,整個人呈向後傾斜近六十度的姿勢,似要向後摔倒。
樓梯上他一個同伴驚叫道:“場主!”
陸場主一聲暴喝,雙腳全力抓地,同時腰、腿力齊發,竟然半步不退,生生把要向後倒下去的身體硬扳了回來,穩穩站定。
樓梯上,張楓逸也不禁有點驚訝。
這傢伙的腰、腿力量絕對達到了遠超常人的境界!
陸場主卻驚疑不定地看着他,喝道:“何方高人!”
張楓逸看他一眼,轉頭朝樓上走去。
“你!”下面那陸場主氣得夠嗆。這傢伙目中無人!
樓梯上,他的三個同伴眼見他都吃了虧,不敢攔阻,向兩邊讓開。
張楓逸施施然地從三人之間走過,霸氣十足。
後面,展環含笑對陸場主道:“陸場主的腰腿力量真是令人歎服,呵呵,每每能救你於危難之中。”一轉頭,上去了。
身後,除了彭銳帶着另一人迅速下樓、把王定遠送往醫院,其它人也跟着走了上去,陸場主的三個同伴也不敢攔阻。
那陸場主氣得臉色鐵青,猛地一記橫踢,正中旁邊樓梯的護欄。
蓬!
結實的護欄竟然生生被掃斷了十多根!
等天翔館衆人上去後,樓梯上三人才趕緊下來:“場主……”
“走!”陸場主從牙縫裡呲出這字,轉身就走。
酒樓的大堂經理早看到了這邊情況,這時忍不住上前:“陸先生,您損毀的東西……”
陸場主看都不看他一眼地走了過去。
後面一人把還想說話的大堂經理攔着,板着臉道:“記在風波道場的名下,回頭會有人來給你結算!”
大堂經理唯唯諾諾地應了,不敢追究,心裡卻把他們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在別人手下吃了虧,就跑到自己頭上撒氣,我去尼瑪勒個壁!
樓上,進了預訂好的包間後,不消別人安排,秦如直接坐到了張楓逸旁邊,低聲興奮地道:“剛纔你好厲害!那個陸子琛一向臭屁得要命,這次肯定氣慘了!”
張楓逸還沒說話,旁邊展環笑道:“小張你還不知道他吧?陸子琛是同列京城十大名館之一的‘風波道場’的場主,功夫了得,在武術界也是素有名望。不過這傢伙向來目中無人,這次吃了這大虧,恐怕明天小張你會有點麻煩。”
張楓逸奇道:“這個戳腳高手明天會去?”
展環動容道:“想不到你能一眼看出他的根底,的確,這傢伙學的是肅寧名拳‘戳腳’,走的武趟子路數,剛猛爲主,卻又不失靈巧,非常厲害。”
張楓逸哂道:“戳腳又不是什麼冷僻拳術,有什麼好難分辨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展環笑笑,解釋道:“這年頭要想在地面上混得開,不倚仗外來力量不行。就像未明道館,身後有容氏集團支持,而風波道場則和他們一樣,可以算作未明道館的友盟。既然未明道館要開戰,那風波道場人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張楓逸有點明白過來,聽到他提及“外來力量”,心中微動,故意道:“未明道館有容氏集團,那天翔館呢?”
旁邊一個鷹鉤鼻的漢子不由莞爾:“原來張兄弟還不知道,咱們這位漂亮可愛兼性感迷人的小如小姐,是迅龍科技老闆的千金大小姐哦。”
聽人說起自家的公司,秦如登時挺起了胸。
展環早就準備好多方面誘惑張楓逸,所以沒攔着同伴的解釋,這時笑道:“不瞞張兄弟,我們天翔館能有今天的規模,全賴迅龍科技秦老闆的支持,所以財力上你大可放心,任何一個加盟我們天翔館的高手都一定會有足夠豐厚的回報!”
張楓逸不覺莞爾,看了秦如一眼:“回報是包括了秦小姐?”
他這麼直接,秦如也不禁頰上微紅,卻哼道:“那得看你夠不夠格讓本小姐看上眼啦!”
坐在張楓逸另一側的展環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實話說,那天請你吃飯,就是小如聽到你的事後慫恿我做的。所以嘛,別看她現在嘴硬,其實她心裡對小張你已經是千肯萬肯了。”
他聲音雖小,卻沒漏過另一邊的秦如的耳朵,後者嗔道:“展環你胡說八道什麼!”
在場衆人無不哈哈大笑,滿是曖昧意味。
張楓逸想起秦緋月說秦如的話,不禁心中一蕩,卻又浮想聯翩。
這丫頭既然在這方面這麼放蕩,在場衆人不會都“嘗過”她的滋味吧?
不過另一方面,剛剛王定遠受了重傷,這些人卻沒有半點哀慼,可見天翔館確實如彭銳所說,因爲大家來自四面八方的緣故,難有向心力,感情更是淡薄,純是利益集結到一塊兒的,跟未明道館不可同日而語。
很快酒菜上來,衆人推杯換盞,說說聊聊,不亦樂乎。
秦如剛纔見了張楓逸驚人的身手,芳心早動,忍不住主動和他喝了幾杯,雙頰生暈,更增豔色。
飯後,秦如多喝了幾杯,已經隱有醉意,連站穩都成問題。
展環趁機道:“小張不如你送她回家吧。”
張楓逸早有打算,欣然道:“行!”
展環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以他肩頭拍了拍:“好好享受。”
張楓逸一笑不語,扶着半醉半醒的秦如走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車上,秦如直接軟倒在他懷裡,薄衫難以隔斷身體的觸感,讓張楓逸也不禁有點尷尬。
前面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看得心裡直搖頭,同時更是羨慕。
這麼漂亮的小妞,真是便宜這小子了!
車子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下等紅燈時,張楓逸輕輕拍了拍秦如的粉背,說道:“裝得差不多,也該起來了吧。”
他懷裡的秦如一僵,緩緩坐了起來,臉上哪還有剛纔的醉意?她神色古怪地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這種情形下,正常男人都該先想到的是怎麼揩油佔便宜,而不是戳穿她的故意裝醉吧!
張楓逸當然明白她的意思,莞爾道:“我只是不習慣莫名其妙地就跟美女上牀,不如看來你對這個並不介意。”
秦如整理了下衣服,哼道:“上牀是我的愛好,你管得着?”
“愛好?”張楓逸一呆。
“對呀,”秦如理直氣壯地道,“有人愛運動,有人愛玩遊戲,有人愛唱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只是我的稍稍特別一點,難道不行?”
張楓逸怎麼也想不到她會這麼說,對她不禁刮目相看。
這種事敢說出來、而且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