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郭鈞聽不到裡面的動靜,忍不住叫道:“大小姐!”
張楓逸的聲音傳出來:“別叫了,嚇暈了。 ”
郭鈞愣了一下。
嚇暈了?
房間裡,張楓逸邊說話邊開窗,看清下面沒有對方的人之後,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了下去。
撲!
他穩穩落地,一個蹲身緩解了衝力,隨即站起,在周圍路人驚愕目光中施施然離開。
就在這時,一輛豪車飛快駛近,停到了賓館門口。
張楓逸已經走出了十多米,回頭一看,趕緊扭頭離開。
海闊!
午夜十一點,張楓逸在東環小區四棟的頂樓上,靠坐一角,開着手機查看屈天星房間裡的情況。
這傢伙顯然身體有問題,每晚都找女人,可是每次都堅持不了五分鐘,有點自暴自棄的感覺。
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得死在自個兒手上。
畫面上,屈天星完事後到客廳拿啤酒,牀上的女人比頭天那個識趣多了,拿了錢,自個兒收拾走人。
等房間內只剩他一人後,屈天星又到了書房,打開了電腦,查看郵件。
電子郵箱內,一封新郵件靜靜躺着。
屈天星立刻點開,內容瞬間載入完畢,他登時一僵。
張楓逸也是看得一愣。
“違背協議的結果,你應該清楚!”
只有這麼一行字,來得莫名其妙。
屈天星臉色大變,飛快地回覆郵件:“什麼意思?我不是去籌錢給你們了嗎?哪有違背協議?”
樓頂的張楓逸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這傢伙突然要賣專利,原來還是爲了暗殺林子揚的事。
不過既然是這樣,那就說明林子揚想從屈天星那裡買到專利,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不多時,對方回了一封郵件過來:“違背者,殺無赦!”
房內樓頂,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同時發覺不妙。
對方的語氣顯然是認定了某個事實。
但……那是什麼?
就在這時,張楓逸腦中靈光一閃。
靠!
難道是屈天星沒刪除雙方來往郵件的事?!
就在這時,畫面上忽然微起動靜。
張楓逸看着客廳正對的房子正門緩緩開啓,霍然起身。
糟了!
對方已經找上了門!
書房裡的屈天星還在震驚中拼命寫郵件,想追問緣由,根本不知道人家已經進門了。
張楓逸眼看對方已經移動到了書房門口,當機立斷,拋下懷裡的公文包,猛地跳起來,朝着樓門衝去。
他來這的願意,是要拿住屈天星的犯罪證據,轉贈給林子揚,以報後者在網銷代理權一事上的大力支持,但卻沒有殺屈天星的意思。再加上海黃金的專利一事,他怎麼也不能讓屈天星就這麼死了!
不到十五秒,他已經奔到了七樓,閃電般撲到702房門處,以最快的速度開了門。
書房門口,那人影正揚起左手,一把寒光閃動的匕首揮了起來。
在他腳下,屈天星被踩得死死的,雖然拼命掙扎,卻根本掙不脫!
張楓逸眼看救之不及,急中生智,喝道:“別動!警察!”
那人影一震回頭,看到門口的張楓逸,登時鬆開屈天星,朝着張楓逸撲了過去,動作之快,竟如鬼魅一般!
張楓逸知形勢險惡,不退反進,朝那人迎去。
兩人轉眼近至咫尺,人影匕首疾揮,手法熟練之極,每一下都衝着對方要害攻擊,凌厲毒辣。
張楓逸連避了四五下,心中暗愣。
奇怪,這手法有點熟悉。
避了七八下,他終於瞅準對方一個破綻,疾起一腳襲擊對方小腹。
那人反應快極,右手及時下按,想擋掉這一腳。
“啊!”
一聲痛叫響起,那人朝後疾退了四五步。
張楓逸這一腳踢在了他右腕上,但命中的得意卻壓不下他心中一震。
這聲音他太熟了,不是因爲聽得多,而是因爲不久之前他纔剛剛和對方交過手!
這不正是在萬通達的酒吧裡,那個清秀的女孩麼?
當時他用半截匕首尖傷了她右腕,她吃痛叫了一聲,和這聲音的音色一模一樣!
她的同伴呢?
這念頭剛閃過,那清秀女孩一個疾步前踏,再次襲擊過來。
張楓逸一時無暇把萬通達的死和“暗”這個組織聯繫起來,知道對方是殘忍無情的殺手,立刻全神貫注,專心應付對方的攻擊。
在格鬥這方面他可謂是行家中的行家,多看幾次,已經看出對方並非一般人的胡揮亂打,而是符合某種套路,顯然經受過專業的訓練。但早就習慣了空手入白刃的張楓逸夷然不懼,熟悉對方套路後三抓兩切,已掌握了主動之勢,變防爲攻,和對方一樣走輕靈快捷路子,以快拳搶攻,逼得對手不斷後退。
轉眼雙方三四十個回合過去,清秀女已發覺自己根本不可能鬥得過對方,虛晃一匕,驀地疾退,受過傷的右腕強忍疼痛,探入腰後。
張楓逸看出她是想拔槍,叫道:“看暗器!”
女孩一驚,慌忙退閃,動作頓時緩了一線。
張楓逸已搶了過去,連抓帶絆,不但奪過了對方的匕首,更一腳把她絆倒在地,隨即一膝蓋頂在她後背上,左手在她身上從頸到腳全摸了一遍,把她能藏武器的所在清了個一乾二淨。
女孩又羞又怒,終於忍不住叫道:“臭流氓!放開我!”
張楓逸把兩把匕首、一把小巧的手槍和幾個黑色的小圓球全清了出來,扔到一旁,冷冷道:“我要想佔你便宜,你現在衣服已經沒了!”扔了匕首,抓住了她的右肩,手勁微發,一聲輕響,已經卸脫了她的肩關節。
女孩一聲痛叫,但還沒痛完,另一邊肩膀也是一痛,關節也脫了。
張楓逸擡起腳,雙手再按到她腰、腿相接處,手勁適當而發,喀喀兩聲輕響,連她大腿關節也暫時卸脫。
這效果就跟脫臼一樣,但要是在跟何思語學習極端手藝的技巧前,他絕對沒那能耐能做到這種程度,但現在不同,雙手超強的敏感感覺加上極端的手法技巧,讓他可以完成許多以前根本沒法完成的事。
女孩驚叫道:“你……你幹嘛!”
她現在只覺雙臂和雙腿都沒法使喚,尤其是腰部以下,竟然像是被截肢般全無感覺,令她無法不心生恐懼。
一個身手高強的殺手,假如被人截了肢,對殺手自己來說,那絕對是世上最恐怖的事!
張楓逸沒再理她,起身看向縮在書桌下的屈天星,喝道:“沒事了!”
屈天星戰戰兢兢地爬了起來,摸到客廳開了燈,看清整個情況,剛纔的恐懼漸漸消失,顫聲道:“你……你是誰?”
張楓逸指指自己:“我?”
屈天星驚疑不定地看着他:“我們好像不認識……”
張楓逸笑笑:“我認識你就行了。現在咱們先商量商量,怎麼處理這個想殺你的殺手。”
屈天星看向地上無力趴着的清秀女孩。
張楓逸回身去關了房門,一腳把她挑得翻過身來,這女孩整張秀氣的臉蛋完全展現在兩人面前。
屈天星一愣:“是個小姑娘?”剛纔差點把自己宰的竟然是個怎麼看也不像超過二十歲的妹子,這感覺和剛纔黑暗中她透出的那種凌厲殺機,形成了極端的對比,讓他一時沒法接受。
張楓逸悠然道:“她現在清醒,但是動不得,你想對她怎樣都可以。”
屈天星又是一愣,旋即眼睛大亮,貪婪的目光在女孩穿着緊身黑衣的嬌軀來回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