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醫院的五人病牀房前,趙實誠的父親正躺在病牀上昏睡,魁梧的身材已日漸消瘦,臉頰兩邊深深地凹陷了進去,臉色枯黃,不時地閃過痛苦之色,看得出正在飽受病魔的折磨。
可能是親情的緣故,抑或是聽到了動靜,趙實誠的父親醒了過來,看到趙實誠時,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實誠,你回來了……”
趙實誠點了點頭:“爸,俺回來了,這位是俺的領導肖大哥……”
“今天面試通過了,挺好的,以後你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對人要實誠,吃點虧沒關係,知道嗎?”趙實誠的父親慈愛地說道,內心卻一陣難過和不捨。
肖雲飛笑着說道:“叔叔好!我是實誠的同事,你別擔心實誠……”
趙實誠的父親看到肖雲飛時,遲疑了一下,笑着說道:“肖賢侄你坐!實誠他人很實在,以後請賢侄多幫忙照顧一下,什麼重活累活都可以讓他做的!”
肖雲飛安慰道:“趙叔你放寬心,這病會慢慢好起來的……”
“天佑!天佑!你真的在這邊啊!”一個響亮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向趙實誠父親趙天佑的病牀走來。
“楊老,你怎麼來了?”趙天佑的眼中閃過一陣希望之光的喜悅。
“你病了,怎麼都不讓人通知我一下,要不是機緣巧合,我還不知道你呢?”楊老爽朗而高興地笑道。
“我這不是小病嗎?怎麼敢打擾你呢!實誠,叫楊爺爺!”趙天佑笑着說道。
“楊爺爺好!”趙實誠恭敬地向楊老打招呼。
楊老笑着點了點頭:“好!一下都這麼大了!快二十年沒見面了,都長這麼高了!這位是……”
“楊老好!我是趙實誠的同事。”肖雲飛謙虛而恭敬地向楊老問好。
“天佑,來,我給你號號脈!”楊老在牀前坐了下來,將手搭在了趙天佑伸過來的手腕上,臉色一變,越來越嚴重。
過了五分鐘後,楊老終於將手拿了回來,雙眼微閉,看來他還在想着病情。
楊老臉色沉重地嘆了口氣:“天佑,你這病已經很嚴重了啊!我來晚了,要是早個一年半載……”
趙天佑雖然早就知道答案,但聽到楊老這死亡宣判書話,內心還是黯淡了下去,他從來沒怕過死,但現在他卻很不捨,他擔心他這個實誠的兒子沒有人照顧,更擔心兒子走上了邪路。
趙天佑假裝開朗地笑道:“楊老,沒關係的,我這就小病而已,不記掛的!”
楊老嘆了口氣:“天佑!這二十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那樣死腦筋呢!”
趙天佑笑了:“楊老,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
“爸!肖大哥他也會醫術,讓肖大哥也給你號號脈吧!”趙實誠突然說道,楊老的話他能聽得懂,作爲兒子,他不想放過任何一次機會。
趙天佑和楊老愣了下,楊老說的沒希望的話,那就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這孩子怎麼這麼實誠呢?
肖雲飛聽這話後,笑着對趙天佑說道:“趙叔叔,我也學過一點醫術,我也來給叔叔號號脈,不知是否可以?”
想到肖雲飛是趙實誠的領導,趙天佑笑着說道:“楊老看過了,就是權威了!年輕人也可以多學習點醫術,來,你也來號號!”
趙天佑這話明顯是尊重楊老的結果,但因爲自己兒子的緣故,所以也給肖雲飛試試,但預期的結果也很明顯。
楊老聽了後,倒是大度:“來!你坐這邊來爲天佑號一下!”
“謝謝楊老!”肖雲飛謙虛地說道,伸出了三根手指頭,輕輕地斜切在趙天佑的手腕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認真仔細地感受着對方脈搏的跳動。
楊老看到肖雲飛這手法,目光一震,楊氏三指切脈法:是巧合,還是……
時間一秒秒地過去了,肖雲飛的臉色也變得凝重,時而皺眉,時而眉頭深鎖,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趙實誠也是一臉沉重的神色,內心緊張得不行,既想問,更不敢問,就擔心打擾了肖雲飛,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啊!你回來了!還以爲你不管你爹,自己一個人跑了呢!”一個穿着大白褂的年輕醫生走了進來,對着趙實誠嚷道。
“小聲點,王醫生,別影響肖大哥給俺爸看病!”趙實誠皺着眉,瞪着眼睛對他說道。
“看病?就他?要旁邊這位老人還能裝着騙人說是中醫,他這麼年輕也裝中醫,明顯是個江湖騙子嘛!你到底是實誠還是傻啊?”王醫生看着爲趙天佑診脈的肖雲飛,諷刺地說道。
楊老看着肖雲飛正在認真地切脈,對着王醫生說道:“這位醫生,這是病房,請你小聲點!”
“喲!你們兩個還是一夥的啊!還真是冒充中醫啊?”王醫生眼中滿是鄙視的神情,“趙實誠,你知不知道你爸得的是絕症,什麼叫絕症知道嗎?就是沒救了!”
趙實誠被激怒了,一把抓住了王醫生的衣領,把他拎了起來。
“啊……”王醫生雙腳懸空,被嚇得臉色蒼白,這個平時老實憨厚沉默不語的傢伙,今天吃錯了什麼藥了?
“實誠!把他放下來!不許動手!”趙天佑對着兒子喝道。
趙實誠聽到父親的話,不甘心地放下了王醫生,但仍惡狠狠地瞪着王醫生。
“你們這麼野蠻,還打人!你們欠醫院的五萬多,今天一定要還,不然就報警把你們抓到警局裡去,什麼時候把錢還上了,什麼時候再把你們放出來。”
“你給俺滾出去!”趙實誠怒不可遏地喝道。
“滾?這可是醫院,要滾的應當是你們纔是,你們欠了醫院這麼多錢,還死賴在這邊不走!今天不論你們還不還錢,我都要叫保安把你們給趕出醫院!”
楊老聽到這話,皺了皺眉毛,看了一眼還在診脈的肖雲飛,按下了自己想出面的念頭。
趙天佑臉上明顯變了顏色,他一生在世,何嘗受過這種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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