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一個高檔的別墅裡,高旭東正端坐於一間裝潢獨特的房間裡,說獨特不如說是陰冷詭異更加貼切。
在房間的最北面貼牆佈置着一張祭桌,桌上擺放着兩隻骨灰罈,大小不一。那大罈子鮮紅如血,壇身之上封有兩張黃符,交叉覆蓋於壇頂,上書五個大字:大將軍鎮魂。
而小罈子只有兩根手指粗細,半邊壇體映紅如血,這種紅彷彿不是人爲,彷彿自然形成,詭異之極。
在兩隻骨灰罈前,六根青香嫋嫋生煙。
高旭東不時的擡頭看向掛在牆上的時鐘,直到三針匯聚,午夜十二點時,他掐滅香菸,緩緩起身。
他從冰箱裡拿出兩包裝滿鮮紅液體的塑料袋,然後走向祭壇。
他用剪刀剪開塑料袋的一角,其內液體,濺射而出。一股血腥的氣味瀰漫整個房間。
一旁默默觀看的吳勇天頓時捂住口鼻,一陣乾嘔。
高旭東將兩袋液體分別澆築在兩隻骨灰罈上,那罈子一沾血,仿如一隻沉睡已久的惡魔,忽然甦醒,瘋狂吸收。
一袋液體澆完後,壇身的顏色似乎又詭異的鮮紅幾分。
“領導,這血?”吳勇天干咽一口吐液問道,曾經他拿這位高領導當大腿,現在他卻覺得毛骨悚然,一切太過於驚悚。
“勇天啊別緊張,這些都是動物血。”高旭東拍着吳勇天的肩膀說道,似乎一眼便看出吳勇天所想。
吳勇天聽聞是動物血,似乎不再那麼緊張。
這時,高旭東從祭桌上拿起小骨灰罈,放在手心道:“勇天啊,高叔讓你開開眼界,讓你見識下什麼才叫真正的鬼。”
高旭東說着,赫然咬破食指,將一滴鮮血滴在壇頂,頓時鮮血乾涸,壇蓋跳動。彷彿裡面封印一隻千古兇獸。
“睜大眼睛看好了,這纔是無往不利,戰無不勝的厲鬼。”此刻高旭東情緒亢奮,赫然揭開了大將軍鎮魂符。
呼……
頃刻,小小壇口,殷紅煙霧翻滾,空間溫度驟降,殷紅煙霧中隱隱呈現一道小小的嬰兒身影,但詭異的是他卻如成人一般站立。
煙霧散去,只見嬰兒背對二人,穿着紅色肚兜,嚶嚶哭泣。
“領導,它這麼小,能打過那隻無頭鬼嗎?”吳勇天道,似乎因爲是的嬰兒,所以並不是太害怕。
然而留在他剛說出這話時,只見那嬰兒鬼赫然轉身,張開一張佈滿尖牙的血盆大口,如要一口吞下吳勇天的頭顱。
“啊…我的媽呀……”吳勇天頓時被嚇的後腿幾步。
但比之血盆大口更恐怖的是在嬰兒的肚臍眼下居然還拖着一根長長的臍帶。臍帶之上鮮血淋漓,就像是被人從母體上活生生扯下一般。
………………
虞月紅出了醫院,有些精神恍惚,她是個正常的女性,對男女情愛也有着渴望,只是理性告訴她,自己要對愛情忠貞不渝。她從未想過自己堅守七年的貞潔竟然被一個小自己快十歲的男孩摧毀。
此刻虞月紅似乎仍然能夠感受到來自左軍舌尖上的霸道和野蠻。
"該死的,到底有沒有和女孩子接過吻。"虞月紅心中嘀咕,她覺得左軍的吻無絲毫的經驗,完全是任憑一根舌頭在自己嘴裡亂攪。
“媽媽,等我長大了,我也要像爸爸這樣,見人不爽就打,簡直太帥了。”虞小童神往的看着虞月紅說道。
“……”虞月紅無語,怎麼好的不會,壞的一學就會。她撫摸着虞小童的腦袋柔聲教育:“小童啊,打人是不對的,是犯法的,是要被警察叔叔逮起來的,我們要做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知道嗎?”
“可是媽媽,爲什麼爸爸沒被警察叔叔抓起來?”虞小童道。
“這個……”虞月紅有些頭疼,心想今後要讓小童少和那個傢伙接觸,不然恐怕得真學壞。
虞月紅拉開車門,便看到副駕駛的黝黑罈子,不由聯想到裡面裝的骨灰,頓時有些毛骨悚然。
“真是麻煩,還得回去一趟。”虞月紅壯着膽子,抱起骨灰罈,出了車。
“小童,再和媽媽回去一趟唄。”虞月紅剛下車,便下意識的伸手,想要牽起虞小童的手。
由於虞月紅是背對着虞小童,所以虞月紅本能的以爲虞小童就在她的身後。
但卻始終不見身後虞小童牽起自己的手。
“小童。”虞月紅回首,卻不見虞小童的身影。
“小童,你在哪?”虞月紅焦急四處張望。寂靜的停車場迴盪着她的呼喚之聲。
“小童,你在哪,別嚇媽媽。”虞月紅抱着骨灰罈來回徘徊在停車場,急的淚眼汪汪。
忽然,她在一輛廢棄的麪包車旁看到了虞小童的身影。
“小童,媽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面別離開媽媽太遠。”虞月紅略帶怒意,踏着高跟,小跑向虞小童。
然而虞小童卻始終站在原地,背對虞月紅,他的眼睛始終盯着一個方向,因爲被破爛麪包車遮住,所以虞月紅並不能看到那裡有什麼。
“媽媽,你看,那兒有個小寶寶。”虞小童見媽媽來,指着前方道。
“小寶寶?”虞月紅疑惑,當即探頭,往裡望。
只見在破爛麪包車的車輪下正躺着一個穿着紅色肚兜的嬰兒。
那嬰兒小手在半空亂抓,笑臉甜如蜜,可愛之極。
“哎!又是一對狠心的爹媽扔下了孩子,真可憐。”虞月紅搖頭嘆息,她放下懷中的骨灰罈,徑直走向嬰兒,拍着手柔聲道:“小寶貝,阿姨來抱抱你好不好。”
那嬰兒彷彿聽懂人話,竟然主動張開雙臂,等待着虞月的懷抱。
然而虞月紅卻不知,此刻在嬰兒可愛的笑臉之下卻暗藏一嘴尖銳的獠牙。
“媽媽,不要抱。”虞小童道。
“小童,爲什麼不讓媽媽抱呢。”虞月紅回眸溫柔道。
“因爲小童會吃醋,因爲小童感覺他是壞孩子,反正小童就是不讓媽媽抱。”虞小童撅嘴道。
“小童乖,媽媽只是抱一下,把他交給警察叔叔,你看小弟弟多可憐啊。”虞月紅道。
“可是媽媽,小童覺得他很可怕……”虞小童說道。
“難道你害怕他把媽媽吃了?就算吃他也吞不下啊。”虞月紅說着,便蹲下身子,將嬰兒抱了起來。
“小寶貝,你叫什麼名字?”虞月紅撩着懷中嬰兒,笑臉如花。
“咯咯咯!”那嬰兒彷彿能夠感受到虞月紅身上散發的母愛,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