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軍,她是誰?我怎麼覺得似曾相識呢。”聶小茹摸着腦門回憶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她不就是那個包養你的小富婆嗎,怎麼?這麼快就不要人家了?”
當初姜青青來江海欲想強行帶姜倩倩的事聶小茹並不知道,甚至連左軍那時候住院,生命垂危的事,聶小茹都不知道,因爲左顏並沒有告知聶小茹,一則怕多一個人擔心,二則那時候聶小茹與他們的關係並不像現在這樣親近。
“她叫姜青青,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一個爲了自己利益可以犧牲親妹妹一生的女人,她機關算盡,可是終了自食惡果,中了自己的屍毒丹的劇毒。”左軍淡淡的說着,一枚如豆粒大小的彈丸被其捏在指尖。
姜青青見左軍手指上捏的丹藥便是解毒丸,頓時激動的雙手顫抖。
“左軍,求求你高擡貴手,把丹藥給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姜青青竟忽的‘噗通’一聲雙膝跪地,說着說着竟泣不成聲:“我不想變成一具冰冷的殭屍,一個只會吸人血的怪物,我害怕……嗚嗚嗚……我真的很害怕……”
此刻,遙遠的天際劃過一道閃電。
轟轟隆隆……
雷聲響徹天地。
“你還有臉哭,看到了吧,老天都想劈死你啊。”左軍指着跪在門外的姜青青罵道。
大雨滂沱而下,嘩啦啦的,很快院子裡便積滿了水。豆大的雨點擊打在屋頂的瓦片上,啪啪作響。
頃刻間,姜青青已渾身溼透。她就那樣靜靜地跪在門前,任由大雨傾打在她的嬌軀之上,即便這樣她並未自行的往前挪動分毫。或許是她覺得自己壞事做絕,沒臉進屋。
“小軍,要不先讓她進來避避雨吧,女孩子身體弱,禁不住大雨淋,況且再怎麼說她都是倩倩的二姐。”左顏本就有慈悲之心,她見姜青青甚是可憐,於心不忍。
“就是因爲她是倩倩的姐姐,所以更不能讓她進來。”左軍說道,接着他便面向姜青青冷聲道:“你還是趕緊滾吧,就算是跪死在這,我也不會將解藥給你的。”
左軍神色決然,話語堅決,似乎破碎了姜青青最後一絲活着的勇氣。
她哭泣着,哽咽着,嘴中呢喃着:“倩倩,對不起,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做個好姐姐。”
哭聲戛然而止,她赫然擡頭,雙目堅毅的看着院門處的石柱,竟猛然起身用最快的速度裝了過去。
死,並不可怕,姜青青害怕的是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殭屍,所以他來前便已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啊,姜青青。”左顏見姜青青竟然如此極端,頓時嚇的花容失色,趕忙追去,預想阻止,可是悲劇終究避免不了。
轟隆一聲,姜青青的腦門重重的撞在了石柱之上,鮮血沿着石柱而下,染紅了地面的一片積水。
“顏姐快回來,她中了屍毒,血液裡有毒,靠,真是麻煩。”左軍連忙跑出攔住了左顏,而後他淌過被染紅的雨水,來到姜青青身旁,將之扶起。
左軍用兩指查探姜青青的鼻息,呼吸微弱,只是昏厥,在她腦門上的傷口很大,鮮血直流,鮮血之中竟然隱隱有屍毒散發而出。
左軍立刻拿出解毒丹,將之塞入姜青青的口中,丹藥剛一入口,便化作一股清流,從食道滑入腸胃,從而擴散至全身臟腑血脈。
頃刻間,姜青青腦門上流出的血液不再含有屍毒。
接着左軍右手劍指一點姜青青眉心,玄黃之氣灌入,強行止血。
片刻後,姜青青竟然悠悠轉醒,睜眼時她發現自己躺在了左軍的懷中,眼眸中升起由衷的感謝,或許直到這一刻她才體會到什麼是溫暖,她才瞭解爲什麼倩倩不願意離開他們。
“謝謝你給了我解藥。”姜青青的俏臉上擠出一點微笑,她不知道此刻自己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左軍,或許只有甜甜的笑才最真切。
“你不用感謝我,我只是怕你血中的屍毒污染了我的院子,才讓你服解藥的。”左軍說道,說完便將姜青青從自己懷中推開。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都該感謝你。”姜青青有些留戀被呵護的感覺,但畢竟那裡不屬於她。
姜青青打小她便生活在家族的各種算計中,幾乎沒有一片淨土,沒有關懷,沒有愛,只有利用和被利用。本來她以爲只要自己足夠優秀,便會獲得家族的重視,可哪曾想自己在爺爺的心目中還不如幾株花草來的重要,相比自己的妹妹她輸的徹徹底底,或許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只有真正的愛才是永恆的,纔是值得用一生去守護的。
“你現在毒已解了,那就走吧,這兒不歡迎你。”左軍說道,說完便轉身回屋。
此刻姜青青看着左軍離開的背影,竟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但她知道自己是個不受人歡迎的女人,只能自作自受。
她轉身離去,消失在衆人視野,雨夜中那是一道孤寂的倩影,直到走上了一座木橋,看着滿是雨點的湖面,她終於再也忍不住,蹲在橋上嚎啕大哭。
“小軍,她沒事吧?你怎麼不把她帶進屋啊。”左顏關切道。
“奧,她說很感謝我給了她解藥,她說還有事,就不打擾我們了。”左軍說道,說完便拉着聶小茹說道:“聶總,天色已晚,我們去睡覺吧。”
“誰要跟你睡,我今晚和顏姐一起睡。”聶小茹杏眼微瞪,拍開左軍的手說道。
左顏無奈的搖了搖頭,見自己的弟弟和聶小茹現在如此親密她很開心,但除了高興,竟還隱隱有些醋意。
“左顏,你想什麼呢,那可是你的親弟弟。”左顏拍着腦門說道。
很快左顏和聶小茹便進入了夢香,而左軍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因爲他一直在想紫竹林的那個紅衣女人?她會是誰呢?是偶遇?還是那女人刻意讓聶小茹看到?
“不管是那種可能,自己必須要提高警惕。”左軍心中想着,看來得給顏姐她們每人做道護身符了。
翌日清晨。
聶小茹的一聲尖叫吵醒了還在熟睡中的左顏,左顏揉着朦朧的睡眼不解道:“怎麼了小茹?”
只見聶小茹指着掛在牆壁上的一隻粉紅色的包包緊張道:“顏姐,你看那是什麼東西?”
“汗!我當是什麼呢,那是一隻甩不掉的跟屁蟲,不用大驚小怪的。”左顏見是小龍從她的包包裡探出腦袋,並無大驚小怪,繼續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