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洋猜得沒錯,血塗的實力跟他相當,也在真氣境初期,而且在手段上面,兩人也算是勢均力敵。
肖洋勝在把殺手的詭異跟特種兵的霸道結合在一起,這兩者的結合讓肖洋還稍微佔據一絲上風,到現在他還沒用兵器,而血塗一開始就拿出了兵器。
這並不是說血塗忌憚他,而是因爲作爲一個殺手,即使是切磋,也會全力以赴,所以血塗在一開始就拿出了兵器。
肖洋知道,這只是第一個找上門來的人,但是如果他連這第一個人都拿不下的話,那對於他之後將會麻煩不斷。
氣勢!
這一場重在比拼氣勢,勝了,雖然接下來還會有更厲害的人來挑戰他,但是第一場就勝利,他的氣勢就打出去了。
所以,肖洋並沒有拿出兵器,一是因爲幽影劍是神兵利器,拿出來就算勝了,也沒什麼只得炫耀的,境界相同,在兵器上佔據上風,就會讓別人以爲他是仰仗兵器的優勢,而勝之不武。
而血塗見肖洋連兵器都不拿,心中慍怒,招式變得狠辣起來,招招攻擊肖洋的要害,這要是被血塗擊中,即使不至於身死,也要半身不遂,在牀上躺一段時間。
肖洋抱着打出氣勢的心理,凝神以待,他不敢小瞧血塗,能被葛羣雄看重並且成爲劍影的一人,即使只是一名鐵牌殺手,也有他的過人之處。
殺手的比拼不像在部隊對戰,有招式套路可循,殺手之間即使是切磋,也有着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劍影這些年來,並不是沒有切磋中喪命的例子。
畢竟他們練得都是一擊必殺的路子,要他們中規中矩的切磋,還真是一件難事。
兩人你來我往,大多是血塗攻,肖洋守,血塗的攻擊凌厲無比,手中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兵器刁鑽狠辣。
好在肖洋的實力也進展飛快,而且得葛羣雄真傳,一身暗殺本領比血塗只強不弱。
血塗久攻不下,卻沒有絲毫焦急,再一次進攻無果後,血塗停了下來,在肖洋身前三十步處站定,一臉凝重的看着肖洋。
一名合格的殺手,韌性絕對要強過常人,而且他們往往需要保持高度鎮定的頭腦,否則一個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此刻血塗就是這樣,久攻不下,他選擇了退而求次,並沒有一味的繼續狂攻,繼續攻擊能給肖洋造成困擾,但是卻沒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看着臉色由開始的慍怒變成現在的凝重,肖洋也更加戒備起來,這纔是殺手,並不會被敵人的任何手段激怒,他們只會尋找最恰當的時機,來一擊必殺。
肖洋知道,血塗是在醞釀必殺之技。
每個殺手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即使是實力相當的兩人之間,也有細微的差別,而這細微的差別,足以決定關鍵性的勝負。
勝,活着,負,則死亡。
“這是我偶然創出的必殺之技,你若是擋住了,我血塗便心服口服。”血塗沉聲說道。
這也是在變相的提醒,讓肖洋做好心理準備,畢竟這只是切磋,不是生死相搏,否則以殺手的出其不意,出言提醒等於是送命。
“來吧!”肖洋凝神戒備。
血塗面色一寒,見肖洋還未出動兵器,當下冷哼一聲,而後整個身體陡然朝肖洋爆射而去。
這一刻的速度之快,簡直就是快若閃電!
閃電有多快?比眨眼還快,肖洋現在的感覺就是,他連眨眼都沒有,但是血塗已經臨身了,正在肖洋凝神準備抵擋的時候,血塗的身影又猛然消失不見!
左邊!
肖洋一驚,察覺到左側傳來的勁風,想也不想的暴退數步,同時雙手並用,護住身上的要害部位。
肖洋的暴退並沒有成功躲過血塗的攻擊,或者說血塗並沒有真正攻擊肖洋,在肖洋暴退出去的同時,那股勁風也消失不見,血塗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肖洋右側,而後只見他的身影圍着肖洋快速旋轉起來。
那是毫無章法的快速移動,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如此高速移動,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瞬移一樣,因爲即使是肖洋,也只能看清楚一道影子,不能完全看清血塗的真身。
上方!
肖洋眉頭一凝,不敢硬碰,再次選擇躲開。
可是在他避開之後,上方的勁氣緊接着消失,而一點寒芒陡然出現在肖洋的身後,讓人防不勝防!
肖洋渾身汗毛瞬間炸立,那身後的一點寒芒宛如擇人而噬的毒蛇猛獸,寒芒未至身先寒!
在千鈞一髮之際,肖洋來不及躲避,眼看寒芒就要擊中肖洋的後背,連觀戰的葛芸茉都差點驚呼出聲。
‘叮~’
清脆的響聲在肖洋的腰間響起,在最後關頭,肖洋橫移了一絲距離,讓那寒芒擊中他的腰身,而在他的腰身之上,幽影一直像一條腰帶一樣纏在他的腰上。
響聲過後肖洋沒退,那寒芒反倒快速後退,不過肖洋此時已經轉過身來,雙手齊出,攻向寒芒的主人。
這一刻肖洋心裡跟明鏡似的,剛纔血塗的必殺之技堪稱恐怖,前面幾次攻擊都是虛的,只有最後這次纔是必殺之技!
事實證明,肖洋若是腰上沒有幽影擋住,這一下就會中招!
而且,肖洋之所以變守爲攻,是因爲他已經看穿了血塗的必殺之技中的破綻,這不就是根據葛羣雄教他的那套步法演變而來嗎?!
葛羣雄跟他說過,山谷那條路是進入劍影總部的必經之路,只不過血塗的步法又似乎跟葛羣雄教他的步法有些不同。
很相似,卻不是同一套步法,但是葛羣雄教他的步法,卻恰恰可以剋制血塗此時展現出的步法,這一刻,肖洋似乎明白了葛羣雄的目的。
所以,在肖洋變守爲攻的時候,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必殺之技都失去了效果,而且還被絲絲剋制,血塗已經沒有半點勝算,在肖洋的猛攻下,血塗逐漸不支,兩人最後拼了一記,血塗整個身子頓時暴退出去。
那不是他自己退,而是被肖洋打出去的。
“咳!我輸了。”一直暴退數十米,血塗才艱難止住腳步,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擡起頭複雜的看着肖洋說道。
“你原本可以贏。”肖洋真誠的說道,他能贏,仰仗的是葛羣雄給他開的後門,不管是幽影還是那套神奇的步法,都是葛羣雄給他的。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血塗並沒有沮喪的表情,他艱難的站了起來,擡手擦掉嘴角的血跡,一臉漠然的說道。
“你的必殺之技,很有殺傷力。”肖洋認真的說道,一個殺手很難承受失敗,他怕血塗承受不住。
在殺手界,一個失敗過的殺手,是沒有臉面擡頭做人的,即使是因爲切磋而失敗。
不過肖洋也不是安慰他,他說的是實話,即使有幽影抵擋那一擊,他的腰間現在還隱隱作痛。
“這是我第一次施展,你爲何能處處剋制我?”血塗問出了他心中的疑問。
見血塗沒有心灰意冷的表情,肖洋微微放下了心,畢竟這可是他以後的手下,他可不想就這麼廢了。
“不久前我學過一套步法,沒想到剛好可以剋制你。”肖洋沒有把話說透。
“我輸了,但不保證不會再挑戰你。”血塗說完後就蹣跚着腳步提着兵器走了,說出這句話需要勇氣,也證明他依舊有好勝之心。
既然有好勝之心,肖洋就不用擔心他承受不住失敗的打擊了,剛纔最後那一擊,他沒留餘力,在全方面壓制對方的情況下,用全力給他重創是對他的尊重,也是給其他人震撼。
殺手很多時候都是冷血無情的,他若是表現的優柔寡斷,反倒會被他們反感。
就像剛纔,血塗並沒有對他下重手有什麼不滿,反而是一臉正常的模樣,對他們來說,對敵人留手就是給自己挖墳。
這句話用在對手身上也一樣適用。
“那套步法,是爺爺剛教你的吧?”葛芸茉走過來問道。
“嗯。”對葛芸茉沒那麼多隱瞞,她能看出來足以說明她也懂這套步法。
“血塗在鐵牌裡面也屬於佼佼者,即使對上一般的銅牌,也不一定會輸,你敗了他,還是在赤手空拳下敗了他,這段時間你可以清靜清靜了。”葛芸茉說道。
肖洋疑惑問道:“不會有其他殺手來挑戰我?”
“他們不屑於車輪戰,也不屑於用境界壓人。”葛芸茉說着話的時候,不無滿意。
肖洋也聽明白了,他纔剛跟血塗一站,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人來挑戰他了,那樣就顯得有車輪戰的嫌疑,他們要贏,就會贏得堂堂正正,在這點上,他們不像是殺手,更像一個古代劍客君子。
而肖洋連鐵牌裡面最厲害的人都給敗了,鐵牌殺手是不會再找他了,接下來就會是銅牌,但是他的境界只有真氣境初期,銅牌基本上都是真氣境中期以上,在肖洋的境界沒有提升前,貌似他們也不會來挑戰他。
想到這裡,肖洋鬆了口氣,要是天天被挑戰,那他就不用修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