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總,下午洛山磯有個文物拍賣展示會,你還是親自參加嗎?”古云雲帶着一貫的淺淺的笑容遞上一沓資料。
葉玉頎翻看了一下,說:“好的,讓莊先生準備一下,我三點鐘準時出發。”
。。。。。。
“這個展示會很好玩嗎?應該會有許多好東西吧?”梅莊臣一邊開車,一邊和葉玉頎聊着。
“當然啊,這種頂級的拍賣會,正常情況下一年纔會舉辦一次,那裡都是來自世界各個國家地方的稀奇珍寶,真正能上得了拍賣桌面的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東西。。。。。來的也都是行家,競爭還是非常激烈的。正常情況下,我們也就是去見識見識,很少出手的,如果不瞭解行情,盲目跟進的話,也很容易吃虧的。每年都有小公司,死在這上面,很慘的。。。。。”
“哦,還這麼多道道啊!看來我得好好跟葉小姐學學的。”
“去你的,油嘴!開好你的車!”
“是!遵命!娘子!”
副駕駛上的葉玉頎紅得着,伸過手來,狠狠地掐了梅莊臣後背一下。
半個小時後,車子到達目的地。
這裡果然熱鬧非常,從停放着的各種高檔豪華轎子就可見參會人的身份地位,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業界人士,一個個腆着高高的滿是葷油的肚皮,頭髮和皮鞋一樣的光亮照人。
二樓的展廳足有五百多平米,高高低低,分門別類地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文物玉器字畫古玩。
梅莊臣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展會,對什麼都感興趣。摸摸細膩得如女人肌膚的青花瓷,看看潔白如雪涼爽如冰的美人玉枕,瞅瞅灰不溜秋的從死人墓裡挖出來的陪葬青銅器,那邊還有遠遠就發出森森寒光的帝王佩劍。。。。稀奇古怪,不一而足,真的讓人目不暇接,美不勝收。
整個大廳,最最引人注目,吸人眼球的當屬一顆七夜明珠。那寶物裝在一個豪華的紅色箱子裡,上面重重地掛了一把古式銅鎖,就像澡堂裡唯一的一個穿着比基尼的大美女,越是故意遮掩,有所保留,越是催生人探究的好奇心。
離得遠遠的就拉了紅線,紅線邊上赫然地立着一個紅色標牌:STOP!紅線四周,人們三三倆倆地圍着,議論着,滿是神秘的表情。似乎那箱子裡裝着的不是一顆珠子,而是水滸裡的一百單八天罡地宿星。
梅莊臣隨葉玉頎在大廳裡走着看着,不停地有熟悉葉玉頎的業內人士和她打招呼。梅莊臣注意到似乎還有一些陌生的人跟在他們後邊,竊竊私語。
拍賣會馬上開始。
正在這時,葉玉頎接了個電話。電話是遠在大洋彼岸的葉盛青打來的。接電話的葉玉頎聽着聽着,面色開始凝重起來,人也因爲激動緊張而面色發紅。
“怎麼啦?”梅莊臣問。
“我老爸說,今天的這個拍賣會很特別,會上要拍賣的五件寶物,有四件是我們中國古代的絕世珍品,許多都是在清朝被八國聯軍在園明圓搶去的絕品,輾轉流落在海外至今。如果能讓它們物歸原主,回到祖國懷抱,也算是我們這些華夏子孫對祖國的一點點貢獻了。所以,我們今天是責任重大呀。莊臣,我有點緊張。”
葉太頎緊緊抓住梅莊臣的手,向他身邊靠了靠,繼續說道:
“而且,老爸還說,國內好幾家知名有識的文物商聽到這個消息,都願意爲收回祖國文物出資出力,給予贊助。只要不出大的框框,以我們葉氏集團的實力再加上那些贊助,讓四件寶物回家還是沒有問題的。
本來,老爸是要準備親自過來的,只是最近,由於我母親身體不好,他走不開。他這是第一次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我,我真的擔心自己會做不好。。。。。。”
“別怕,玉頎。有我呢。你忘啦,我說過,只要有我在你身邊,你什麼都不用怕!”梅莊臣安慰她,心裡也開始打鼓,文物古玩這一行,他是真不懂!
“唉!要是汪先生在就好了。多少年來,在業務方面他就是我葉氏的主心骨;更是這業內的大行家,論斷真假,憑判價格,他都是一杆標尺。只可惜這樣的一個難得的人才,卻因一時糊塗毀在了個人小節上。。。。。真是太可惜了。”
這個時候,葉玉頎想起了汪士明。
“其實,汪士明這個人的人品也是很難得的,我覺得他是被胡老闆他們陰謀迫害的,那個晚上的前前後後,我都看在眼裡了。。。。。”梅莊臣說。
“原來是這樣!唉!汪士明這個人就是改不了知識分子清高和要面子的秉性。事情發生後,我當時確實很生氣,後來也是誠心想留下他的。只是他自己覺得在公司裡掃了顏面,最後還是走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啊?那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
拍賣會正式開始。
坐在臺上的約翰森鷹一樣的眼睛掃視了全場,目光遊過葉玉頎的時候,露出一絲不易用察覺的陰霾和詭異。
首先展出拍賣的是古羅馬第一代教皇的講學手稿。手稿裝在一隻透明的盒子裡,厚厚的秋葉般地泛着黃意,百衲衣似的破破爛爛,上面到底藏納了那位早不見了屍骨的教皇多少指甲細菌,甚至沾染了他的多少已經風乾了的唾液脣味,沒有人去考評,只關心它是很值錢的稀世珍寶。
“這手稿的拍賣底價是一千萬美元,有願意加價的嗎?”主持人是一位頭髮稀少,肚大腰圓的白人老頭,一個五十多歲的的老男人,長長的鼻子鷹嘴一樣的帶着弧度,含着陰森。隨着他的問話,場面立刻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一千五百萬!”下面立即有人舉牌報價。
“一千八百萬!” 又有人舉牌擡價。
“兩千萬!”
“兩千五百萬!”
“兩千五百萬!喬治先生出價兩千五百萬!有要加價的嗎?”主持人眼睛像探照燈一樣地在場內掃來掃去,平均在每個人的臉上停留幾秒鐘,他竭力地咆哮着,鼓動着,搞得唾液四濺,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