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兒的傷勢還真是古怪,一會兒頭暈一會腿麻的反覆折騰了好個來回,接連換了好幾個醫生,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又做了個全面檢查,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期間大劉不斷的打電話催促蕭鵬飛趕緊過去,奈何寧寧的傷勢怎麼都穩定不下來,只能一拖再拖。不知不覺之間,夜幕已經將臨,大好的時光就這麼浪費掉了。
“大劉啊,真的不好意思……”
“哎,蕭總啊,不是我說你,你也太沒有時間觀念了。人家姑娘等了你整整一個下午,你總是說過半個小時之後就過來,現如今大半天都過去了……”
“再等我半個小時……最多一個小時,我估計就差不多了。”
“我等你半個月都沒有問題,只是人家姑娘不肯等啊。人家嫌你拖拖拉拉,說你根本沒有誠意,已經坐火車走了。”
走了?走了!
就因爲蕭鵬飛一再拖延,總是說過去卻沒有過去,本已經說好的相親就這麼泡湯了。
和蕭總相親的姑娘走了?聽到這個消息,寧寧兒暗暗心喜不已,臉上卻做出一番萬分惋惜的神態:“蕭總,真是不好意思啊,爲了我這點小小的傷勢,害的你沒有去相親。”
“哎,反正那個姑娘已經走了,走了就走了吧。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我感覺好多了呢,咱們回去吧。”
回去?哪有那麼快就回去的?從她那反覆發作連醫生都查不出毛病的傷勢來看,起碼要住院治療十天半個月的樣子,怎麼能回去呢,要是有了後遺症怎麼辦?
“我是真的沒事兒了,還住在醫院裡做什麼。”
不論蕭鵬飛怎樣勸說,寧寧兒只是執意不肯住院治療,吵着鬧着要回去。
實在拗不過她,只能帶着一瘸一拐的寧寧兒回到住處。
忙了一整天,早已經疲憊不堪,把受傷的寧寧兒好之後,拖着疲憊的身子打開房門,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就不想動彈了。
花月月湊過來,笑嘻嘻的問道:“蕭大總裁,那個姑娘怎麼樣?看你回來的這麼晚,肯定是感覺不錯吧?估計這次相親很有希望啊。”
“有什麼希望啊,我根本就沒有去。”
“沒去?”花月月頓時就愣住了:“你不是很想找個女朋友的麼?好不容易有次機會,怎麼沒有去呢?”
“別提了,今天真是糟糕透了。”蕭鵬飛對着花月月大倒苦水,把今天的經歷說了一遍:“寧寧兒的腳傷的不輕,傷勢一直都穩定不下來,我總不能把她丟在醫院就去相親吧?不說了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呀。今天實在是累了,先回屋睡覺去了。”
蕭鵬飛回到臥室上牀休息,一直沉默不語的白小環終於開了腔:“小花,你服輸了沒有?”
“服了,真的服了。”朝着白小環豎起大拇指,花月月由衷的讚歎道:“還真讓你說中了,鵬飛的相親計劃果然破產,而且真的和寧寧兒有關,你可真是算無遺策啊。”
白小環故意做出一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軍師神態,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本人早就料到寧寧兒會把這次相親給攪和黃了,只是沒有想到她會用這麼極端的方式。看起來那麼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姑娘,居然敢把自己的腳丫子往釘子上踩,這是個狠人吶!”
“你是說她是故意把腳弄傷的?”
“她的腳早不受傷晚不受傷,偏偏要等到鵬飛要上車去相親的時候才受傷,要說不是故意的你會相信嗎?”
爲了不讓蕭鵬飛去相親,居然用主動往釘子上踩,想想釘子刺破腳丫的痛楚,花月月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居然對自己這麼狠,至於嗎?”
“她這種沒有談過戀愛的小姑娘,對愛情的憧憬不能用常理度之,爲了自己心目中的愛情,多麼極端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一想到寧寧兒的那股子狠勁,花月月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和這種小女生接觸的多了,遲早惹出禍來,咱們要不要提醒鵬飛一下?”
白小環輕描淡寫的說道:“提醒就不必了吧,等她經歷的事情多了,年歲再稍微大一點,自然會明白愛情是什麼樣子。現在嘛……不過是個春心萌動的小丫頭而已。”
第二日清晨本是想去探望一下寧寧兒這個傷員的,剛剛起牀就接到了老王的電話,片刻也不敢耽擱就趕了過去,一直忙到傍晚算是把事情辦完。
買了點常見的營養品和小零食,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敲開了對門房東大哥的房門。
房東大哥好像不在家,開門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婦女:“你找誰……”
還不等蕭鵬飛開口說話,裡邊就已經傳來寧寧兒的聲音:“媽,這位就是我們蕭總!”
“原來您就是蕭總裁呀,可真年輕。”寧寧媽媽趕緊請蕭鵬飛進了屋。
“阿姨你好,這次讓寧寧兒受了傷,都是我的責任。今天實在是忙,這麼晚了纔過來探望。”說話間,把手裡的東西放到寧寧兒的牀邊。
寧寧媽媽穿着一件款式老舊的對襟小褂,或許是因爲長年累月在街邊賣盒飯的緣故,身上帶着一股隱隱約約的蔥花味兒。
“蕭總您真是客氣,”搬來一張椅子讓蕭鵬飛坐了,寧寧媽媽又張羅着倒水沏茶:“您是做老總的人,時間少事情多,哪能總是惦記着寧寧兒一個人?中午的時候,你們公司的那兩個姑娘已經來過一次了,買了老多的東西,還囑咐我們家寧寧好好養傷,一看就知道是好心腸的善人。”
蕭鵬飛已經看到了窗臺下的那些東西,和自己買的都差不多,原來白小環和花月月已經探望過一次了!
“寧寧,你來公司也有段時間了,一直都表現的很好,試用期也到了,以後就是正式的員工了,工資福利什麼的……”
不等蕭鵬飛把話說完,寧寧媽媽就開口說道:“中午的時候,那個姓白的姑娘已經說過,要把我家寧寧轉正,工資什麼的都商量過了,滿意的很,滿意的很。”
寧寧有些不滿意的看了媽媽一眼,小聲嘟囔着:“她不過是個副總而已,蕭總纔是公司的總裁,纔是說話算數的那個人。只有蕭總說讓我轉正,纔算是真正的轉正了。”
蕭鵬飛和白小環,雖說有正副之分,也不過是個無所謂的虛名,其實都是公司的當家人,沒有必要強調誰的話更有分量。
現如今這就業形勢,專業對口科班出身的大學生都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寧寧兒這種半吊子的大學生能夠得到一份滿意的工作,而且和公司裡的老總們相處的還算不錯,已經算是非常難得了。
女兒有了正式的工作,以後的生活也就有了着落,做媽媽的當然非常開心,自然也忍不住的絮叨幾句客套話:“寧寧年紀小不懂事,蕭總是她的領導,又是她的師傅,這孩子要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儘可以當作是自家的孩子,該批評的時候就得狠狠批評,要是她不聽話,該打該罵都可以。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就是這麼個道理,以前我跟着師傅學鉗工的時候,師傅可沒有少罵我……”
寧寧兒似乎和不喜歡“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的說法,撅着小嘴兒嘟嘟囔囔:“媽媽說的都是哪年的老皇曆了?蕭總這麼年輕,怎麼就成我的父輩了?最多算是大哥還差不多。”
“我的意思就是要你尊敬蕭總,要聽他的話。”
在寧寧媽媽的心目當中,既然蕭鵬飛是一手把寧寧兒培養起來的,不管以後遇到什麼事情,寧寧兒都要堅定的站在蕭鵬飛的身邊,而蕭鵬飛也會極力維護她,寧寧兒就是蕭鵬飛直屬的嫡系人馬了。
其實寧寧兒也是這麼想的!
時間已經不早了,又說幾句客套話,叮囑寧寧兒安心養傷,就起身告辭了。
回到對門的住所之時,花月月正在洗頭髮,白小環剛剛收拾好了碗筷:“晚飯我們吃過了,還有點剩飯你湊合着對付一下吧。話說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我去對門探望了一下寧寧兒。”從冰箱裡取出還帶着熱氣的晚飯,一邊吃一邊說道:“不管怎麼說,寧寧兒的傷勢都算是工傷,我這個做總裁的不是探望一下也說不過去。”
“探望一下也用不了這麼久吧?”白小環嬉皮笑臉的笑着:“你該不會是對那個朝氣蓬勃活力無限的小女生有了什麼想法吧?”
“你別逗了,”嘴巴里含着飯,說話的聲音顯得有些含糊:“雖然我蕭鵬飛一直都渴望愛情的滋潤,可也沒有到飢不擇食的地步。她不過是個啥都不懂的小女生,我又算是她的半個老師,能有什麼想法?”
“師生戀也是常有的嘛。”
“滾一邊去,”如同對待鐵哥們兒那樣笑罵了一句,蕭鵬飛故意做出一副色迷迷的嘴臉:“身邊就有兩位貌比西子才如文君的大美女,我的腦袋又沒有進水,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小丫頭有想法呢?”
對於蕭鵬飛的調笑,白小環一點都不在意,反而饒有興趣的笑道:“憑本姑娘這般傾國傾城的容貌,對我有想法的青年才俊差不多能湊一個集團軍了。除非你有上千萬的身家,或者是象電影明星那麼帥,否則就別自作多情了。”
“我又窮又醜,但我有一顆火熱的愛心。”
“愛心多少錢一斤?”
看着嘻嘻哈哈的兩個人,花月月只是不住的抿嘴微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