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聲在偌大的大廳中震出了迴音,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正在上邊發表熱情洋溢講話的那位市政官員也瞠目結舌,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一聲大吼,不僅讓在場那些妖嬈嫵媚的美女們深感吃驚,不僅讓所有談笑風聲的成功男人們不知所措,就連蕭鵬飛也大惑不解,心中暗道:“這是誰呀?居然搶了我的臺詞!”
在蕭鵬飛的心目當中,動手之前後出來的那句話應該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週年”,和這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聲大吼確實不是蕭鵬飛喊出來的,而是出自一個侍者之後。
就是剛剛不久之前蕭鵬飛曾經遇到過的那個侍者。
還隔着一張桌子,侍者就把手裡的托盤砸了過來,不鏽鋼的托盤和托盤上的高腳杯還有杯子裡的酒水,全都準確無誤的砸在關胖子那顆胖乎乎的大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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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關胖子明白過來,這個穿着服務生服飾的侍者猛然從餐桌底下抽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把槍!
不是**,更不是左輪,而是威力要大很多倍的長槍。
這杆槍明顯不是軍用品,反而更像是自己用無縫鋼管加工成的山寨貨,也就是人們俗稱的噴子。
單手擎着這杆槍管加長槍托被鋸短的噴子,隔着餐桌用黑洞洞的槍口指着關胖子的腦袋,歇斯底里的大叫着:“關胖子,你也有今天,哈哈,老子一槍崩了你這個死豬頭!”
槍口距離腦袋只有一米多的距離,關胖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滿臉都是驚詫表情的扭頭看了我一眼,看樣子他認爲這個傢伙是蕭鵬飛請來的殺手。
其實蕭鵬飛的表情和關胖子幾乎完全一致,同樣滿臉疑惑。雖然不知道這個槍手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卻明白這個傢伙絕對和自己無關:老子窮的蓋澆飯都吃不起了,哪還有錢請殺手幫忙?老子要是真的請了殺手來對付你,還有揣着順手牽羊偷來的菜刀來這裡拼命?
經歷了短暫的錯愕之後,大廳中的男男女女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那些儀態優雅氣度從容的人們頓時就慌亂起來,如同湯澆蟻穴火燎蜂房一般四處亂竄,高跟鞋都跑掉了好幾只。
門口的保安看到裡邊一片大亂,馬上就衝了過來。
那位侍者早有準備,繼續用右手短槍指着關胖子的腦袋,一副巍峨不動的從容姿態,握着一個的手機左手猛然高高聚齊,聲嘶力竭的大吼着:“都他女馬別動,老子已經在這裡安裝了十個炸彈。”
這一句話就把包括那幾個保安在內的所有人都給震住了。如同炸了窩的雞羣一般的場面頓時安靜下來,全都保持着凝立不動的姿勢,整個大廳頓時成了定格的定影,只有那個侍者還在瘋狂的搖晃着手機大叫着:“誰要是惹的老子不高興了,只要我的拇指按下這個鍵,這幢大樓就會被炸上天,想做免費土飛機的儘管過來,不想死的就乖乖的站着別動。”
有炸彈?這句話蕭鵬飛是不怎麼相信的!
你說有炸彈就有炸彈啊?你以爲自己的007還是本拉登?隨隨便便就可以安裝炸彈?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和蕭鵬飛一樣存着這個心思的人不在少數,雖然很多人都懷疑炸彈的真假,卻沒有誰有膽量以身相試!
大家都是非富則貴的成功人士,有大把的鈔票和美好的生活等着去享受呢,爲了一個瘋子就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絕對不划算,萬一真的有炸彈怎麼辦?
“關胖子,我今天就是來要你命的,你個死肥豬不是和囂張嗎?死到臨頭你還有什麼話說?”侍者槍手一下子就震住了所有人,完全控制住了局面,愈發的有恃無恐,乾脆跳上長長的餐桌,踩着那些龍蝦、鮑魚之類的名貴美食,居高臨下用槍管頂着關胖子的腦袋哈哈大笑:“老子只要動一下小手指,你的豬頭就被我打爛了,真他娘痛快呀!”
“這位……先生,千萬……千萬別衝動,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旁邊一個油頭粉面的傢伙還算是鎮定,一廂情願的想着先把這個侍者槍手激動的情緒穩定住,免得他真的把關胖子給一槍給崩了。
侍者把槍口一轉,指向了他的腦袋,這個看起來還算是鎮定的傢伙頓時嚇的癱軟下去,淋漓的尿水順着褲管流淌出倆——已經被嚇尿了!
“你是哪根蔥?”
“我……這位先生手下留情……”
“留你麻痹呀,我問你是誰?”
“我是科特公司的總裁,我叫……”
槍口在他的腦門上一頂:“老子懶得知道你叫什麼,滾你麻痹的蛋,沒你什麼事,給老子滾來,再唧唧歪歪老子連你一起崩了。”
這個自認爲鎮定的傢伙早已經魂飛天外,連滾帶爬的滾開了。
槍口轉了回來,繼續頂着關胖子關大老闆的腦門,這位侍者槍手的嗓音極其洪亮,在安靜的大廳裡反覆迴盪:“老子和這頭死肥豬有點個人恩怨,與他人無關,你們只要安安靜靜的看着就好了。誰要是他孃的敢亂喊亂動,老子也不吝於在死的時候拉上幾個墊背的。願意吃花生米的、願意和這頭死肥豬一起下地獄的,都給我站出來!”
黑洞洞的槍口之下,這些平時口若懸河的傢伙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更不要說幫着光老闆說幾句好話了。
“敗類,畜生、人渣……”
在這位化妝成侍者的大罵聲中,關胖子腦門上冷汗淋漓,說話的時候已經帶上了非常明顯顫音:“你……你是哪路好漢?我什麼地方得罪過你了?”
時至如今,關胖子關老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要是被蕭鵬飛拿着槍頂在腦門上,他肯定知道是因爲什麼。但是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侍者槍手,更談不上什麼冤仇,居然出現了這種你死我活的恐怖局面,真是比竇娥都冤!
“你當然不記得我了,老子卻記得你,化成灰都記得,”槍手用力
把槍管往前一頂,差點就把關胖子頂個跟頭:“去年你強拆我家的房子,害得我老婆孩子無家可歸,害得老子一分錢補償款都沒有拿到,你說你這個王八蛋該死不該死?”
強拆這種事情,關老闆做過很多次了,真心想不起來這個侍者是哪一家的,但他知道頂在腦門上的槍在誰的手裡,知道自己的小命在誰的手裡,這就已經足夠了。
“這位先生,強拆你的房子是我做錯了,我給道歉。賠償款的事情咱們還可以商量,一定會讓你滿意。”
“商量個屁,老子的老婆已經跑了,把我的孩子也帶跑了,老子的家已經完蛋了,都是你這個畜生害的,”槍手的臉已經開始扭曲了,愈大顯得猙獰可怖:“我聽說你有幾個億的身價,光是上市的公司就有好幾家。老子的這條命不值錢,老子拉着你進棺材,肯定是賺到了。”
這個化妝成侍者的槍手看似瘋狂,警惕性卻相當的高,在大罵關胖子的同時,還時刻不忘威脅一下週圍的人們:“還有你們這些吃人飯不拉人屎的鱉孫,一個個人模狗樣的,見到老子的槍還不都是老實的好像哈巴狗一樣?你們最好一直這麼老實,要不然……”
晃了晃捏在左手裡的手機,侍者槍手高聲威脅道:“你們這些王八蛋都有錢的很,二奶都有七八個了吧?老子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願意陪着我去死的我也不攔着,就怕你們不願意去死吧。”
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深刻了,在場的諸人當中,除了蕭鵬飛這個已經破產的窮光蛋之外,不是有權的就是有權的,每一個人的姓名都非常值錢,誰也不願意爲一個瘋子陪葬。
蕭鵬飛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關胖子是房地產公司的老闆,肯定是強拆過這位槍手的房子,害得人家妻離子散無家可歸。實在是逼急了,人家才假扮侍者混了進來和關胖子拼命。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蕭鵬飛和這個槍手有着相同的目的,只是兩者相比較的話,蕭鵬飛的手段就顯得太溫和也太低級了。
雖說都是化妝潛水的老套路,可人家都用上噴子了,菜刀算個毛哇!
蕭鵬飛還滿懷樂觀的期待,希望可以把菜刀架在關胖子的脖子上逼他把錢還了,做夢都沒有想到這種事情還有人搶着幹。
準確的來說,這個侍者和蕭鵬飛有着相同的目標擁有相同的敵人,使用的手法也大致相同。雖然蕭鵬飛也在這個侍者的威脅之下,最多隻能算是人民內部矛盾,和關胖子之間纔算是不可調和的階級矛盾。
“這位大哥,其實我是……我也是……”
不等蕭鵬飛把話說完,站立在餐桌上的傢伙就已經很不耐煩了:“你是誰?我早就看你這個狗屁的廚師很不順眼了,和關胖子嘀嘀咕咕老半天,肯定也不是什麼好貨。”
“我不是……”
“再說老子就一槍打進你的嘴巴!”
蕭鵬飛趕緊閉嘴!再也不敢多說哪怕一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