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呀,還真是巧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王豔紅笑的非常開心:“正準備給各位打電話呢,卻原來全都湊在着等着呢。難得大家聚的這麼齊,我宣佈一個好消息……”
好像剛剛看到蕭家老爺子似的,王豔紅的臉上全都是驚訝的表情:“咦?爸,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派車去接您啊,這事也怪鵬飛,都沒有對我說過您要來呢。”
連“爸”都喊出來了,愈發證明了剛纔蕭媽媽電話裡的言語:王豔紅和蕭鵬飛已經登記結婚了,成爲法理意義上的正式夫妻關係。也就是蕭家的兒媳婦,喊蕭老爺子一聲“爸”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就如同蕭老爺子中意寧寧一樣,蕭媽媽更喜歡王豔紅,自然會在暗地裡支持她。當初把戶口本交給王豔紅保管,就是爲了來個突然襲擊儘快登記結婚,只不過因爲種種原因沒有如願罷了。
又玩兒突然襲擊這一手?自從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之後,寧寧已經完全不相信王豔紅了。
寧寧的小臉兒漲的通紅,氣呼呼的大喊着:“哼,少拿結婚登記這種事情蒙我,我纔不信鵬飛哥哥會和你結婚呢?”
“你信不信一點都不重要,我也不在乎,”王豔紅的臉上依舊掛着熱情的笑容,從女士手包裡取出紅彤彤的結婚證書放在小茶几上:“這是我和鵬飛剛剛辦下來的結婚證,大家看看我們倆的照片喜慶不喜慶?”
連結婚證都拿出來了,按說寧寧就應該死心了。
奈何王豔紅早就玩過一次同樣的把戲,寧寧已經不大相信這一套了。;
拿起結婚證看了看,果然發現上面有兩個人照片,還有通紅的印章,分明就是剛剛纔辦下來。
直覺告訴寧寧,這個結婚證是真的,但情感上卻不願意相信,突然就以很尖銳的聲音大喊起來:“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辦的假結婚證書騙我,滿大街都是這種辦假證的……”
這當然只是寧寧一廂情願的想法,剛纔蕭媽媽的那通電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而且蕭鵬飛跟着王豔紅一起回來,王豔紅總不可能當着蕭鵬飛父子的面弄假結婚證來矇事吧?那也得蕭鵬飛願意配合才行啊。
房東大哥的臉上的笑容已經變得無比僵硬,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卻終於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發出一聲嘆息,調頭就離開了。
寧寧的媽媽最先反應過來,上來就抓住了蕭鵬飛的胳膊:“鵬飛,就算是大媽我打了你,你也不能……不能,我給你賠禮道歉還不行嗎?”
“這不是道歉不道歉的事兒,哎,我一時也說不清楚……”
寧寧的父親早已萬念俱灰,長嘆了一聲,看了看旁邊的蕭家老爺子,頹然說道:“老蕭,你對不對我,對不住我家寧寧啊。”
“我……”蕭家老爺子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出現這麼大的鉅變。
原本以爲只要自己擺出家長作風,就可以幫寧寧挽回,做夢都沒有想到兒子竟然是鐵了心的要和寧寧分手,還趁着這個機會和王豔紅辦理了結婚證書
。
連結婚證都弄好了,又是蕭鵬飛的老媽親口同意的,其實蕭鵬飛和王豔紅也不算是偷偷摸摸的搞突然襲擊。
既然他們已經上法理意義上夫妻關係了,就算蕭家老爺子再怎麼看好寧寧,也不可能讓兒子和王豔紅離婚再和寧寧結婚了。
木已成舟米已成炊,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轉兒,寧寧真的很想大哭一場,有些神經質的喃喃唸叨着:“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做錯了事情,鵬飛哥哥也不會和我分手,也不會和她結婚,都是我把他推給王豔紅的,都怪我呀。”
“哎,丫頭,都是我對不起你,這事也怨我。以後……以後你就是我的親閨女。”
現在再說什麼親閨女不親閨女的,早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寧寧的爸爸拉起自己的女兒,什麼話都沒有說,就摔門而去了。
蕭家老爺子很無奈的看了兒子一眼,長嘆一聲:“兒大不由爺呀,你自己的事情就自己看着辦吧,我不會再管,也管不了了。我先走了……”
“爸,大晚上的您去哪兒?我開車送……”
“不用了,我坐晚上的車回老家去。”
不能等蕭鵬飛再說點什麼,蕭家老爺子就出門而去了,背影顯得有些蒼老……
現在的蕭鵬飛已經顧不得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了,王豔紅更加的沒有心情去理會:“好了,終於把他們都趕走了,再也沒有別人,月月,你看看我弄的這份文件可以不可以?”
取出一份手寫的協議,交給花月月過目。
這是一份婚前財產協議書,詳細的說明了婚姻雙方的財務狀況,哪些屬於個人資產,哪些屬於夫妻共同財產,都說的清清楚楚。
在這份協議書當中,除了列出各自的財產之外,還有一個看起來有些不起眼的條款:蕭鵬飛遠比把手中持有的大恆基公司股份的一半無償轉讓給妻子王豔紅。王豔紅也願意把自己公司的一半股份轉讓給蕭鵬飛。
這份“非常常見”的婚前協議其實根本就是出自花月月的手筆,只是讓王豔紅和蕭鵬飛分別簽字而已。
這種沒有經過公正的協議其實是一個怪胎,要是簽字雙方都認可的話,就具有無可爭議的法律效力。因爲沒有第三方存底,如果簽字雙方的任何一方翻臉撕毀協議,剩下的那一份還有多大的作用就很難說了……
花月月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這兩張紙片的威力和作用:“王總,咱們兩家公司的賬目都已經被鎖死了,已經沒有了改動的機會和迴旋的餘地,只能這麼辦了……”
“我懂。”王豔紅重重的點着頭:“接下來應該怎麼做?這種事情月月你纔是真正的行家,趕緊教教我吧。”
“我不想做這樣的行家,只不過是實在沒有了別的辦法纔不得不出此下策。”花月月無奈的說道:“眼下這種局勢,暴風雨馬上就要到來,能不能抗得住就看王總的本事了。那筆資金可以用這兩張紙來抹平,其他真的不大好說。王總夥同他人暗中操縱
股價,做黑箱交易,恐怕不那麼好脫罪……”
“我有這方面的準備,我的法務團隊已經在做準備工作了。”
“即便如此,恐怕王總你也很難全身而退了。”搖晃着親手泡製出來的婚前協議,花月月無奈的說道:“這個東西只能幫你洗脫這一次的罪名,以前王總做什麼就不好說了。我建議你安排好身後之事,免得到時候無處借力。”
“月月你有什麼建議?”
“公司高層,有沒有你絕對可以信賴的人?而且是很有能力的那種?”
“有,單忠信這人是公司的老臣了,素來沉穩。”
“你準備好一份授權書,給他一定的權限,一旦出現你不能執掌公司的狀況,馬上給他授權,讓他行使你的權利,在外面幫你奔走。這樣做的話,王總你還有五成的機會。”
“這個不難,我馬上就做準備。”
“我還有一個建議,”
“你說。”
“把鵬飛安排進你公司的董事會吧,以他目前持有的股份……我是說這些紙面上的股份,已經算是一個小股東了,進董事會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你的意思是……”
“至少鵬飛是你我都可以絕對信賴的人,多一個自己人在董事會裡邊,總是可以多放心一分。”
“嗯,你說的對,我馬上就安排。還有沒有其他要注意的事情?”
“我們所能做的其實已經很少了,一旦有事,儘可能讓你的法務團隊幫你打官司,沒完沒了的扯皮,就算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作用,也可以拖延時間。時間不在咱們的這一邊,能多爭取點時間就多爭取一點吧。剩下的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我經歷過的大風大浪不在少數,只不過這一次確實有些兇險。我相信你們肯定會盡最大的可能幫我度過難關。”
“這也沒有辦法的時候,現在咱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要是出了事,我們也沒有好處。”
兩個女人的對話,讓蕭鵬飛有種難以用語言表達出來的壓抑和緊迫,彷彿暴風雨到來之前的小螞蟻一般,內心當中充滿了畏懼和不安。
遇到困難總是可以堅韌不拔頑強不屈,那是大英雄的潛質,蕭鵬飛從來就是一個小人物,沒有那麼大的擔當,也從來不是大英雄。
一直等到送走了王豔紅,蕭鵬飛才很緊張的問道:“月月,眼下的局勢……”
“或許還會有些小小的困難,不過咱們公司基本上已經安全了。我只是有點擔心王豔紅,她很難全身而退。希望她能抗得住,別把咱們再拖下水就行。”
“她會坐牢嗎?”
“坐牢不坐牢的現在還說不準,但是她肯定會面對一連串的調查和沒完沒了的訴訟。”說到這裡,花月月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輕鬆的神態:“你也別爲她太擔心了,王豔紅的手底下養着一大堆的法務人員,還有知名的大律師,就是爲了專門對付這種情況的。只要她的人脈足夠,應該可以利用漫長的訴訟期把事情抹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