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和本所的女警荊梅分在一個組,兩人正在談戀愛,分配在一起工作也是所長故意安排的,原因是強子是他的本家堂弟。開飯館的老闆是他的本家叔。
強子和荊梅騎着電瓶車開始排查自己轄區的六個自然村。派出所的十幾名警察,每人負責三個自然村。上級嚴令盤查可疑人,兩人不敢怠慢。
“荊梅,我們先去哪裡?”
荊梅說:“先去葫蘆嶺吧。”
強子問:“爲何先去葫蘆嶺?”
荊梅說:“咱倆的轄區一共是六個自然村,小康莊、王家埔,張莊,九陽村,趙莊這五個村子疑點都不多。葫蘆嶺因爲有個煤礦,那兒經常有外地打工人口出現,所以村裡有好幾家飯館,小旅館,人員比較雜。嫌犯要是來,也是直奔葫蘆嶺。”
強子說:“那好,就聽你的。我們先去葫蘆嶺,然後轉一圈回來,也就到晚上了。荊梅,今天晚上請你吃飯。”
荊梅說:“好啊。我最喜歡你爹做的紅燜兔肉。”
強子說:“行,今天就吃這個。等下午我給我爹打個電話,讓他把晚飯預備好。他未來的兒媳婦要蒞臨指導工作。”
“呸,又開始胡說八道。”荊梅臉一紅。
兩人說說笑笑,路程也就變得近了起來,三十里的路,很快就到了。
這時候是下午三點鐘,強子和荊梅到了葫蘆嶺,先來到村長家。村長見是管理這片的片警來了,熱情地迎出來,“哈哈,荊梅警官,鍾強警官你們好,歡迎光臨指導工作啊。”
荊梅說:“劉村長,我們接到上級通知,有一股持有武器的武裝歹徒可能會在這一兩天內偷越國境來到我們華夏境內。我們奉命排查嫌疑人。你這村裡今天來過陌生人嗎?”
劉村長吸了一口煙,仔細回憶一下說:“我今天上午在煤礦轉悠過,那幾十個工人我都認識,沒見過生人。中心街那三家旅社,住的基本上都是那些煤炭工人探親的家屬。”
強子問:“這麼說,沒有見過陌生人?”
劉村長有想了想突然想起什麼事,說:“對了,昨天中午,鍾阿福家的閨女鍾夢,突然從省城回來了。這丫頭根據我瞭解,一直在市裡一家歌廳夜總會做媽媽桑,認識不少道上的人物。她回家來住兩天,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她有一個舉動,挺反常。”
荊梅就問:“什麼行爲?”
劉村長說:“今天中午,她去焦三的大餅燻肉那兒,買了二十斤大餅,還買了一大兜子熟肉。我問他,大侄女,怎麼買這麼多吃的?她說,她爹今天過生日,慶祝一下。我心裡就想了,她家裡就一個老爹,父女倆怎麼吃得下這麼多大餅?”
荊梅當機立斷:“這女人撒了謊,他家裡一定有問題。強子,我們就去看看。”
強子眼睛轉轉說:“荊梅,如果一下子買二十斤大餅,說明人少不了,咱們倆勢單力孤,還是小心點。要不先通知所長?”
荊梅卻說:“你先別一驚一乍的,我們現在只是懷疑,誰也不能確定,鍾夢家裡藏了歹徒。我的意思,我們假裝查戶口,到他家轉一圈,看看究竟什麼情況。不用打草驚蛇,確定了留在他家裡的人有問題,我們在報告所長。”
強子認爲荊梅說得有道理,就同意了,“這樣吧,劉村長,我們先去鍾夢家裡看看,有事再通知你,沒事的話,你也不用惦記。,忙你的吧。”
劉村長笑呵呵說:“好的好的。有事,你們儘管打我手機。荊梅警官有我手機號的。”
強子和荊梅從劉村長家裡出來,直奔鍾夢家。
鍾夢的家在葫蘆嶺的村後,院子挺大,一共有兩排房子,鍾夢的老爹鍾阿福是個開鎖匠,早年在城裡幹修鎖配鑰匙的生意,掙了不少錢,年紀大了就不幹了,在老家弄了個大宅子,就圖住的寬敞。
荊梅上前敲門,不大工夫,裡面有個女人聲音:“誰呀?”
荊梅回答:“派出所的,我是這兒的片警,荊梅。”
裡面的女人沉寂了一會兒說:“派出所的?我又沒犯事,你來我們家幹啥?”
荊梅說:“響應上級號召,普查人口。請你配合一下。”
裡面的女人又沉寂了一會兒,這才磨磨蹭蹭把門開開,開門的女人年紀約二十八九歲,相貌不錯,但濃妝豔抹顯得十分輕浮。穿一件黑色皮大衣,下面是長筒靴,絲襪配黑色皮短裙,臨近了一股子胭脂粉味直衝鼻子。
荊梅就問:“你是鍾阿福什麼人?”
鍾夢看看荊梅,說:“鍾阿福是我爹。”
荊梅又問:“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鍾夢一笑:“警官,我在城裡工作,昨天剛回的家,來看望我爹。”
“你爹呢?”
“出門去幹個私活掙點錢養家。”
“幹什麼活?”
“有個大款的保險櫃打不開了,我爹去幫人家打開。”
鍾夢臉色一沉,“怎麼,我爹幹這行犯法?”
荊梅說:“只要他奉公守法,那就不犯法。我進屋看看,可以嗎?”
鍾夢點頭說:“進來吧。”
鍾夢把荊梅和強子讓道北面的正屋中,“警官,這都快過年了,你們查的哪門子戶口?”
荊梅說:“是啊,快過年了。我們也不想這樣折騰,可是上支下派,差的是流動戶口。你們家,最近有沒有親戚啥的,來你們家長期居住?”
鍾夢說:“沒有。我家很少有親戚來。最近更是沒人來。”
荊梅看了看客廳的角落裡,有一張大八仙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個竹製淺筐。筐子上面蓋着布,可是裡面散發出陣陣肉香,一問就知道是大餅燻肉的味道。
荊梅不聲不響走過來,突然一把把上面的扯下來,裡面果然是一套套的大餅燻肉,有不少肉餅,剛剛吃了一半。荊梅心中一凜,問道:“鍾夢,你爲啥買這麼多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