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寬不以爲然地說:“老兄,沒那麼嚴重吧。我無非就是個跑腿的。和你們大師姐又沒有仇恨。她何必斬盡殺絕呢?你說是吧,沒準她回來,會把我放掉呢。”
張大夯哼了一聲說:“那可不一定,我對大師姐的爲人十分了解,她向來做大事不拘小節,殺伐果斷從不留後患。你小子不要抱着幻想想活命了。”
張大夯說完,自己拿出一瓶老白乾,擰開瓶子倒了一一杯酒。自己就着花生米,一邊對着炭盆烤火,一邊吃喝起來。
石寬又說:“哥們,你一個人喝多沒意思?不如這樣吧,咱們玩個遊戲,誰贏了誰喝酒,誰輸了誰喝涼水。怎樣?”
張大夯斜着眼睛問:“什麼遊戲,好玩嗎?”他認爲自己就這樣閒着,也沒有啥意思。反正石寬被綁着雙手和雙腳只能坐在原地,又跑不了。
石寬說:“你桌上不是有撲克牌嗎?你拿三長老K。要兩張黑的,一張紅的。反過來洗牌後,猜哪張牌是紅K。你來坐莊,我來猜。”
張大夯冷笑:“不行,猜的多了,你終究就有贏的時候,豈不是騙我的酒喝?”
石寬想了想說:“這樣吧。我要是輸了,就喝涼水。你要是輸了,就喝酒。怎樣?”
張大夯覺得這個賭法不錯,自己不管輸贏,酒都流不到石寬的嘴裡。於是,張大夯欣然同意。
把撲克牌拿過來,抽出三長老K,兩個人就玩上了。石寬心眼多,玩了幾把後,他就把哪張牌是紅K記住了。所以,儘管灌了不少涼水,卻騙的張大夯喝了不少酒。
很快,一瓶酒就見底了。石寬連聲說道:“你這人真不夠意思,我陪你玩了這麼久,你一點酒也不賞給我?”
張大夯已經有了七八成醉意,笑哈哈拍了拍石寬的肩膀,“小子,你還想喝酒?等着明年的忌日,在自己的墳上喝吧。前提,你得有親人替你收屍,立墓。”
折騰了這麼久,又喝了不少酒,張大夯有點困了,往沙發上一靠,就呼呼睡起來。
石寬見他終於睡着了,心裡高興起來,擔心這小子假睡,又喊了他兩聲,見張大夯沒有反應。又罵了他兩句難聽的。張大夯還是沒有反應。
“這回真的睡着了。”石寬趕緊掙扎着從地上坐起來,然後輕輕挪動身體,費了好大力氣,纔來到炭火盆旁。
現在,石寬唯一的逃生機會,就是趁着張大夯睡熟,用火燒斷綁着自己的繩子。他忍着疼,把手靠近炭火,火熱的氣浪炙烤的石寬疼痛難忍,費了好半天,才把繩子燒斷。石寬迅速解開綁在自己腳上的繩子。
手腳得到自由之後,石寬看了看醉醺醺還在酣睡的張大夯,就用繩子把張大夯綁起來。張大夯還不明白咋回事,就被石寬捆了個結結實實。
石寬用巴掌把他拍醒,張大夯睜眼一看,石寬站在自己面前,再一動彈,才知道自己被綁上了。他立刻掙扎起來,石寬過來,叮邦給了他兩嘴巴,打的張大夯嘴角直流血。
“你小子給我老實點。”石寬教訓了張大夯,將張大夯剩下的花生米還有點豬頭肉一口氣全吞了。又找了點熱水喝,喝完水,石寬這才緩過來。
“張大夯,這一會怎麼說,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張大夯一開始嘴硬,親孃祖奶奶的罵:“臭小子,有種你放開我。我跟你單挑,暗箭傷人算什麼好漢?”
石寬踢了他一腳,罵道:“媽的,剛纔是誰偷偷打了我一悶棍?你還在這兒跟我說暗箭傷人不算好漢。我今天就給你來不是好漢的。”
石寬把碳火盆燒旺,找了一個鐵條放進炭火裡燒烤。等鐵條燒紅之後,石寬用一塊溼布把鐵條抽出來,“張大夯,我這人最沒有耐性,我只問你一次。五毒神龍教的老巢在哪兒?馬山告訴我。不然,我就用這東西,好好燙你的肚皮。”
張大夯罵道:“*養的,你敢燙老子,老子跟你沒完。”話還沒說完,石寬一鐵條就燙了下去。
棉衣頓時被燒穿,鐵條遇到皮肉,立刻傳出一陣焦糊的味道。張大夯沒料到石寬下手這麼狠,殺豬般怪叫,“饒命,饒命,我說。”
石寬眼眉一豎,“在哪兒,快說。”
張大夯有氣無力地說:“在龍虎寺。”
“龍虎寺?”這個地方石寬聽說過,連綿幾百裡的邊境大山之中,確實有這麼一座廟宇,不過那個地方很少有人去,這小子不會騙自己吧?
“你說的都是真話?”
“是真的。我每次都是在那裡會見大師姐,大師姐再給我們安排任務。”
石寬這才相信,把綁住的張大夯,又往他的嘴巴里塞了一團破布,這才放心。隨後,石寬找了一條結實的木棒,用作防身武器。他知道,喬東寒帶領人馬去了苗寨,所以就一路追來。
石寬徒步行走,哪裡能趕得上喬東寒,走出來三四十里地後,石寬累了,就坐在山路邊上休息,誰料,這功夫他就看到山下飛馳過來兩輛雪地摩托艇。
一開始,石寬認不清來人,可是隨着距離的推進,他看清了前面那輛摩托艇上,駕駛者是一位身穿白色滑雪服的年輕女子。石寬記的喬東寒穿的也是白色滑雪服。這個女人還駕駛着雪地摩托艇,難道真的是喬東寒。
石寬就注意上了,悄悄趴在路邊觀望,一直到摩托艇行駛到近前,他確定是喬東寒無疑。當即用木棍將喬東寒的雪地摩托艇駁倒。喬東寒從車上摔下來,趴在那兒半天沒起來,石寬不敢過去抓她,依舊躲在遠處觀望。
喬東寒急了,忍着疼從地上爬起來,凶神惡煞一般朝着石寬衝過來。石寬嚇的掉頭就跑。喬東寒緊追不捨,眼快就要追上了,這時候,唐浩東的摩托艇來到了。
唐浩東從摩托艇上下來,攔住喬東寒的道路,冷聲說道:“喬東寒,你還往哪裡跑?”
喬東寒站定身形,冷眼看着唐浩東,突然說道:“唐浩東,我已經敗了,你爲何還要苦苦追趕。非要斬盡殺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