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是青水，你的頭髮怎麼白了。”
青水聽着這句話，心裡的感受別說有多複雜，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她徹底把自己忘記了，之所以知道自己是青水也是上次殺自己記住的，這還是老龜出聲告訴她，要不是老龜一直給她說青水，估計或許青水真的已經被她殺死了。
青水自然不會說因爲她自己纔會成這樣子，現在她已經變了，變得讓青水不知道她是誰，該怎麼辦，現在面對她真能做到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嗎？
“罷手吧，這裡不是你的戰場，你就算是把這裡夷平又如何。”青水勸道。
他不是怕，他當然也怕自己的親人朋友死在她手裡，如果真那樣，那和她之間真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就算是殺了她依舊會讓自己傷痕累累，那種情況青水無法想象。
青水沒有看她後面的那些魔王強者，現在的青水還真沒有把那些人放在眼裡。
“你又是誰，爲什麼要聽你的，就算這裡不是我的戰場，但要一步一步走，將這裡的一切歸入魔門則是第一步，我會一步一步的進入這九州世界的深處。”澹臺凌顏看着青水認真的說道。
“我是誰，是啊，我是誰？”青水看着澹臺凌顏苦澀的說道。
“你爲什麼復仇，你是怎麼醒來的，當初你唄封印百年，你記不得你是怎麼醒來的嗎？”青水接着看着她。
沒有人和她說這些，她問過，但卻是沒有得到答案，老龜不告訴她，他怕她忍不住殺了青水，那樣的話還不如不說，現在的澹臺凌顏根本不能用之前的想法來衡量。
“是啊，我很好奇，我之前的那些渾渾噩噩，怎麼也記不起來，反而有着一些魔門的記憶，我要壯大魔門，這是我的使命。”澹臺凌顏看着青水說道，她身體中流着的是至尊魔王血，這確實是她的使命。
“三十年前我喚醒了你，那是在青雲州，然後我二十年修煉追趕你，總算趕上，確切的說我們是夫妻，差不多兩年前你消失了，然後上次見面就是我聽到你回來了，我一直在準備幫你復仇，沒想到你自己完成了。”青水平淡的說了幾句話。
周圍的人很安靜，北皇梵和神凰則是複雜的看看青水看看澹臺凌顏。
對然青水說的很簡單，但誰都從那苦澀中感受到青水愛這個女人，付出也很多，最後卻是落得差點被殺死，畢竟之前青水回來傷的痛的直接自閉了。
“凌顏，你可能已經不認識我，青水上次回來就成這樣了，你那一劍或許不是很重，但他的心痛，痛的只能自閉，因爲那時候他但生命力很弱，你對他很重要，之前你那麼愛他，可爲什麼現在卻能狠心的要殺他。”北皇梵看着澹臺凌顏淡淡的說道。
現在北皇梵對澹臺凌顏自然沒有任何好感，傷的青水差點丟掉性命，現在又要來滅她的家，她豈是那麼好欺負的。
澹臺凌顏臉色古怪，看着青水不能相信，這個陌生人是自己的男人，自己和他是夫妻？
“他確實是你的夫君，你和他在一起很快樂，多少年了，你是你最快樂的一段時間，曾經我也問過你，說你有一天會不會殺掉他，你知道你是怎麼說的嗎？”老龜傷感的說道。
“怎麼說的？”澹臺凌顏現在很迷茫。
“你說就是殺了自己也不會傷害他，可是這一天來了，你卻毫不猶豫的向他伸出了死神之劍，你手中的劍是他送你的，親手熔鍊了霜冷九州，你腳下的靴子也是他煉製的，之前的衣服也是他送你的，你很多東西都是他給你的。”老龜知道現在是個機會。
澹臺凌顏的臉色很白，她知道這個老人不會騙她，她無論怎麼變，但是對老龜依舊很尊敬，是她的長輩，緩緩的舉起手中的長劍，手都有點抖。
魔門的魔王並不是沒有感情，他們對於親人真正的朋友家人還是很真誠的，她不敢相信，如果之前這些話都是真的，那她感覺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你可能不相信，但我還是想勸勸你，顏兒，我不會害你，如果你今天滅了這裡滅了這些人，或許有一天你自己會難過的自殺，甚至就算是自殺了都感覺無法洗清自己心中的愧疚，他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老龜繼續說道。
澹臺凌顏沉默了，他是至尊魔王血，不會被魔性什麼完全控制，她有理智，可惜不知道爲什麼會忘記了之前很多，這是失憶還是別的原因。
“怎麼會這樣，我是魔王，你是戰神。”澹臺凌顏不能相信，輕輕的呢喃。
“之前的你很善良，我幫你清楚了魔王之血的魔性，本以爲不會有任何事情了，可是沒想到你是至尊魔王血。”青水尷尬，這一刻他多麼希望澹臺凌顏就是一般的魔王之血，那樣多好。
“我現在很殘暴嗎？”澹臺凌顏看着青水。
“你變得很陌生，我的凌顏不是這樣的，我很難過，沒有照顧好你，我多希望你能找回一些我們曾經的記憶。”青水失落又期待的說道。
“我記不起來了，不管真也好，假也好，你沒死，就算是你們說的真的也沒有釀成大禍，我不會再來找你們，也希望你們不要打魔門的主意。”澹臺凌顏看着青水輕輕的說道。
“我們之間是你我之間的事情，使命是使命，不衝突，神殿以後和魔門之間自然會有衝突，我只要是神殿殿主就不能袖手旁觀，你也不用手下留情，今天你動手也沒有關係，有些事情或許早晚都要面對。”青水搖搖頭。
澹臺凌顏黛眉微皺：“我真的記不起來，或許永遠記不起來，我怕我真的會殺了你。”
“死不可怕，或許你也殺不了我，我也想清楚了，現在的你不是我的凌顏，如果悲劇發生，或許是我和她之間沒有那個緣分。”青水聲音很啞，很低沉，這些話說出來很艱難。
“既然如此，那我們今天一戰好了，上次我賜你一劍你沒還手，今天我也讓你刺一劍，這樣我就不欠你了。”澹臺凌顏依舊平靜的說道。
“不用。”青水拒絕。
“我自己替你還，這劍你送我的，就用這劍好了。”澹臺凌顏手中的劍直接刺穿了自己的肩膀，她的雙眼一直盯着青水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