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沒啥大事,我從醫院剛回來不久,給他拿點衣服,碗筷什麼的,得在醫院待段日子。” 媽一個勁的安慰我,生怕我過於擔憂。 聽到這個消息,我哪還有吃飯的心思,一口氣將稀飯喝勁,着急起身穿衣,“走吧,抓緊過去看看。特麼的,誰那麼不長眼。” “一個喝了酒的。” 媽邊整理着衣服邊說着,“開着個越野車在公路上狂飆,你爸從省城剛把大客開回來,把車放回車站後就騎着摩托車往家走,剛走了不遠,越野車就逆行過來了,他躲不及,直接被蹭了出去,從摩托車上飛了出去,幸虧是摔在了路邊的綠化帶裡,要是磕馬路上,就毀了。” 大體瞭解情況後,我恨得咬牙切齒,“撞人的人呢?” “跑了。” “跑了?” 我一陣驚愕,還能給他跑了?這年頭主道上到處都是監控攝像頭,你能跑哪去?抓着了,老子非整廢你。 帶着老媽打車來到人民醫院,老爸躺在病牀上,正在輸液,身上包紮了不少地方,最嚴重的是左腿,小腿骨折,髕骨骨裂。他還帶着吸氧管,腦子清醒,但精神不算好,說話有點費勁,可能是摔到胸腔的緣故。 “爸,你安心養着,剛纔我問醫生了,沒啥大事,用不了一個月就能出院,放心吧。” 我安慰着爸爸,現在不能跟他說亂七八糟的事,本來就有高血壓,必須放鬆心態,不能着急。 “真氣死我了,眼看着那車逆行朝我撞來,幸虧我躲開了一點,只是車的右側刮撞了我,不然要是直接頂上,你爹現在已經在太平間了。” 老爸到現在依舊後怕着,那一刻的撞擊對他來說刻骨銘心,沒有人會不心慌。 “好了,別多想了,安心睡一會吧。” 我安撫好老爸便來到走廊樓梯口抽菸了。 這件事鬧的很大,從昨晚到現在在朋友圈
已經刷瘋了,監控視頻也已曝光了事發情況,肇事者開着一輛黑色現代獅跑車,從汽車總站西邊的喜順賓館出來後駕車自西向東疾馳,中途卻突然變向逆行,直接將我爸的摩托車蹭飛,畫面清晰可見,獅跑車卻依舊速度不減,繼續逆行,隨後又撞了一輛正常行駛的麪包車,導致麪包車側翻摔出去十餘米,撞爛路中間的護欄後飛到了路對面,獅跑車這才停了下來,但車主並未下車,或許是這才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他這才調頭逃竄,剛開始幾個大路口還能捕捉到他的路線,但很快他奔向一個城中村,就消失了在鏡頭之外,之後就沒影了。 事後是汽車站值班室的保安聽到劇烈的撞擊聲跑出來後報的警,叫的救護車,我爸和麪包車上的兩個人一同被送來了人民醫院,而截至目前,我爸是情況最好的,麪包車上的司機當場就從前擋玻璃中飛了出去,在馬路上滑行數米後腦袋磕在了路沿石上,到現在都未甦醒,而另一個副駕駛上的也好不到哪去,整條右腿被嚴重擠壓,面臨着截肢的危險。 那兩人的家屬就在老爸的隔壁房間,他們在走廊裡嗚嗚嗡嗡哭了半天,家裡老婆孩子都來了,一看就是農村人,孩子也就四五歲的樣子,還有個才一歲多,年輕的媽媽抱在懷裡,早已哭成了淚人。 沒天理啊,飛來橫禍,這樣的遭遇是讓人無法承受的。 家屬中有兩個男的,情緒還算平和一點,我湊過去遞上煙,詢問了幾句,這才知道麪包車上的兩人是親兄弟,都是開農副食批發的,一大早踏着月光兩人去南里批發市場批購蔬菜和水果,差兩個路口就到了,結果,突然出現的獅跑車,讓原本幸福的家庭變的支離破碎。 跟我說話的倆男的,一個是表哥,一個是叔叔,受害的兄弟倆早就沒了父母,從老家平川來到東江做小買賣,剛開始就是擺地攤,混了六
七年,日子纔算一點點好起來,在這裡娶了媳婦安了家,租了商鋪搞蔬果批發,生意算不得好,但一年能收入個七八萬,日子也算小康了。 可是突發的變故,將這一切全改變了。 說完這些,叔叔和表哥也是痛惜不已,眼角不斷涌淚,一個勁的訴說,留下這兩個孩子,兩個女人,將來可怎麼辦啊。 是啊,棘手到不能再棘手的事了。 由此,我很慶幸,老爸傷的不算太重,萬幸。 但,如今肇事者依舊逍遙法外,還是沒被抓着。 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逮着他,將他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受害人的叔叔說道,“剛纔派出所的民警過來了,詳細瞭解了情況,並說已經上報市局,開啓全城布控,說肯定能抓住人。” “應該問題不大,這個時候到處是監控。” 我說道。 “從監控上看到的車牌是套牌,假的。查不到車主,整個事件前後他從沒下車,也見不到人,從監控中勉強能看到一點輪廓,但他貼的前擋玻璃膜是深綠的反光膜,也辯認不出來。” 表哥又說道。 我聽到這些怒了,什麼人如此囂張,大半夜的逆行撞人逃逸,還開着套牌車,抓住他槍斃都不過分。 “兄弟啊,你爸爸的情況已經算很好了,唉。” 表哥不住的搖頭,心情很不好。 跟媽打了個招呼,我直接去了街道派出所。 所裡很忙碌,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夠警員們忙活了,車禍這件事他們還是很重視的,專門派出小組跟交警隊接頭,合力抓捕肇事逃逸者,我報出身份後,還客氣的接待了我。 “你爸的情況還算好,那倆可就慘了。” 年輕的民警給我倒了杯茶說道。 “是啊,唉,醫院走廊裡那哭聲,讓人聽了受不了。” 我嘆息一聲,說道,“這個天殺的玩意,落我手裡非剮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