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丹說的不是送我回家吧……而是說我們回家吧?
這其中的區別就是個傻子也該聽得出來了!
蛇皮很怔,怔得很猛……呆呆的看着徐丹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意思……她竟然是準備和自己住在一起了麼?
這會不會有點太快了……
強烈的喜悅興奮不可思議和好多無法言喻一起浮上心頭,蛇皮恨不得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可一動就覺得渾身痠痛無力,更大的痛苦席捲而來,只好呲牙咧嘴的說道:“好好……回家!回家……”
但馬上蛇皮又沉默了下來,臉上的高興被憂愁所取代。
蛇皮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噢,不是,是一個半徑不到半個儲物間大小的小房子,也只有一張牀,平時他和水缸都擠在一起,但既然徐丹丹要他帶她回家,總不可能把她帶到這個地方去吧?
“怎麼了?”眼見蛇皮忽然從興奮變得很沉默,徐丹丹忍不住的開口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沒,沒事!”蛇皮搖了搖頭,剛想要解釋他和水缸住在一起的事情,卻突然想起曾經他潦倒時住過的小道觀,頓時眼前一亮。
那是位於南春藝校後山半山腰的道觀,雖然地方不大略有些破舊,但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一應生活物件俱全,也不知道是誰置辦的。
現在蛇皮每隔一段時間沒事就會去收拾一下,完全將那裡當成了秘密基地,哪怕是水缸都沒有告訴。
那是屬於他曾經的記憶,早已塵封。沒有認識水缸之前,他一直都住在這裡。
而這個地方,卻正成了蛇皮帶徐丹丹回家的好地方!
“回去吧。”徐丹丹說着,伸出兩隻手,臉上帶着甜蜜的笑容摟住蛇皮的胳膊,此刻連她自己都分不清,她現在的笑容到底是真是假。
她突然間覺得這個滿臉皺皮的男人似乎也並不是那麼令人厭煩了。
蛇皮重重的點了點頭,南春藝校距離這裡並不遠,只需要十幾分鐘的路程,走走路似乎也是不錯的選擇,但蛇皮還是堅持打了的。
徐丹丹承認了是蛇皮女朋友的身份,讓蛇皮如獲至寶,他恨不得跑到廣播臺去宣告整個世界,徐丹丹是他的女人了!
如果這個時候那個不開眼的司機來問他是不是徐丹丹的經紀人,他能理直氣壯的噴的他媽都不認得他。
可惜的是,這一次的司機雖然不斷的透過後視鏡觀察後座的大美人,卻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過話,讓蛇皮沮喪不已,本來還打算裝個逼的,結果沒有成功!
一路無話,直到兩人下車,蛇皮從兜裡掏出八塊錢,不滿的瞪了一眼這個司機,隨即將錢甩在他的胸口:“剩下的當小費!”
“神經病!”司機望着七塊九的計價器,忿忿不平的說了一句,一踩油門就絕塵而去。
傷不起的一毛錢:“……”
徐丹丹微微一笑,摟住蛇皮的胳膊,伸出一根手指了指前方的南春藝校:“你就住在學校裡麼?”
“不是……是一個很秘密的地方!”蛇皮搖了搖頭,興高采烈的牽起徐丹丹粉嫩猶如棉花般的手,朝着南春藝校門口走去。
本以爲蛇皮應該是住在南春藝校,可徐丹丹發現蛇皮竟然在帶着她七拐八彎之後,卻朝着後山黑乎乎一片的山林中走去。
她下意識的瞧了瞧周邊黑暗的環境,夜色中偶爾會傳來各種動物的叫聲,這讓她更忍不住的心裡發寒,抓住蛇皮的雙手越加的用力,深吸了一口氣後她用手指按了按蛇皮的胳膊肌肉道:“我,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別擔心。”蛇皮看了看漂亮的臉上有些發白的徐丹丹,頓時就知道她雖然看起來很平靜,其實心裡卻很緊張,開口安慰道:“我會保護你的。”
“噢……”徐丹丹張了張嘴,看向蛇皮的目光隱約有些複雜。
任何一個男人把一個大美女帶到這麼黑暗的地方來,都一定是別有用心。
可是今天……
別有用心……就別有用心吧……
“就是這裡!”又走了十幾分鐘的山路,蛇皮指着前方開口說了一句,在這片山林中有一塊空地,空地上有一個小屋,潔白的月光沒有經過遮擋就傾泄在這個平凡無奇的小屋上。
朝着蛇皮指的方向望去,眼前豁然開朗,一座矮小的道觀出現在徐丹丹的面前,這個小道觀很破舊,牆壁的刷漆甚至已經開始脫落,總共只有不到三平米大小,勉強能夠住人,院外雜草叢生,快要到她的膝蓋位置了。
這個道觀距離他們還有五十米左右的距離,之前沒發現,是被草木所遮蔽,現在走出茂密的叢林,立刻就能夠發現它的存在。
但讓徐丹丹皺眉不解的是,蛇皮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
她下意識看了看蛇皮,他怎麼說也是段天道的孫子,再不濟也不應該住這種破舊的小屋吧?
“走。”蛇皮牽起徐丹丹軟綿綿猶如棉花般的小手,朝着小道觀木門走去。
蛇皮將木門往裡一推,其內飄出一股淡淡的檀香,映入眼簾的,是擺放在正中央的木桌以及桌上的三清祖師雕像。
雕像的左邊,則擺放着一張小牀,牀邊整整齊齊的疊着牀被,被褥上放着一個枕頭,乾淨如新,一塵不染,顯然有人經常打理。
雕像的右邊,有着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又大又圓的橘子,以及洗好了的碗筷,很顯然居住在這裡的主人,很愛乾淨。
“你就住在這個地方?”徐丹丹詫異的看了一眼蛇皮,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她還真不相信,身爲段氏企業董事長的孫子會住這種地方。
“對啊!”蛇皮點了點頭,將徐丹丹帶到牀邊坐下,他開始忙碌起來,拿起放在門後的掃把清潔起房間衛生:“這裡很不錯吧?安靜而且空氣很清新!”
“嗯……真的很不錯!”徐丹丹走到小道觀內唯一的窗戶前,伸手打開緊閉的窗臺,從窗口擡頭望出去,半圓的月亮高高掛在天空,祥和銀白的月光灑落而下照在身上是那麼的柔和。
周遭除了動物的鳴叫聲,再無其他,這是徐丹丹在脫離都市之後,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別樣的感覺。
整個世界像是一下子平靜了下來,那些一直縈繞在心頭的爭名奪利的想法,竟然慢慢消退,原本急躁迫切的心,開始慢慢的平靜下來。
她就這麼盯着窗外的明月,忍不住的想起今天蛇皮爲她挺身而出的一幕……
“因爲……我想保護你啊!”
有那麼一剎那,她幾乎就快要卸下防備……
剛剛收拾好小道觀的蛇皮,不經意擡頭間,就看到了站在窗前擡頭看着月亮的徐丹丹。
她是那樣地美,美得象一首抒情詩。
柔和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猶如廣寒宮中那個孤冷的仙界第一美人,她的全身上下充溢着她本不該流露的少女的純情和青春的風采,那雙湖水般清澈的眸子,以及長長的、一閃一閃的睫毛,像是探詢,像是懷念,像是問候。
她就像一片輕柔的雲在蛇皮眼前飄來飄去,清麗秀雅的臉上盪漾着春天般美麗的笑容,那雙又大又亮的眼睛裡,能清晰捕捉到她的寧靜,她的聰穎,她的敏感……
許是站着有些累,徐丹丹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托腮凝眸,若有所思,那份溫柔、那份美感、那份嫵媚……使蛇皮難以忘懷。
瀑布一般的長髮,淡雅的鵝黃雲裳,標準的瓜子臉,聰明的杏仁眼,那穩重端莊的氣質,讓蛇皮突然就不敢去破壞,小心翼翼。
美人的嘴角忽然浮起一絲笑容,此時她笑起來的樣子最爲動人,兩片薄薄的嘴脣在笑,長長的眼睛在笑,腮上兩個陷得很舉動的酒窩也在笑……
一時間,蛇皮整個人都看呆了,口水都快要沿着嘴角流下來了!
這一幕持續了不知道多久,徐丹丹纔回過神來,看了看怔怔望着她的蛇皮,臉色發紅,輕飄飄的白了蛇皮一眼嬌嗔道:“還沒看夠麼?”
徐丹丹這風情萬種的一面,讓蛇皮忍不住重重的嚥了一口唾沫,使勁搖頭:“沒,沒看夠!看一輩子都不夠!”
“死樣……”徐丹丹一隻纖長的手輕輕撩了撩修長的秀髮,嫵媚的白了一眼蛇皮:“也不知道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男人都是說一套做一套,誰知道會不會是騙人的呢?我才幾天沒見到你,就出現了兩個女人,下一次是不是還會有更多?”
“不不!不是這樣的!這只是個誤會!”蛇皮有些着急,用力的連拍好幾下胸脯,可是想要解釋卻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楚:“反正我是真的愛你,如果有半句假話,就讓我天打五雷轟!”
“嘻嘻……”見蛇皮這麼緊張,徐丹丹精緻的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走到牀邊坐了下來:“好了啦,我知道啦。該休息了。”
她伸出纖長的手指在衣後的蝴蝶結上一拉,原本穿在身上的鵝黃雲裳立刻就失去了平衡,向下劃去掉在地上,潔白如玉的身體頓時暴露。
全身上下僅剩下兩處有所遮蓋,那銀白色的柔和月光灑落在她身上,更加的動人,她的一顰一笑,是那麼的嫵媚,看得蛇皮熱血沸騰。
她的動作是那麼自然,就好像這就是她的家就是她的牀,就好像旁邊根本就沒有男人。
徐丹丹輕巧的鑽進被窩,蓋上薄薄的被褥,悠悠的打了個呵欠:“呆子,你不來睡那我可就睡了哦……”她說睡還就真的睡,還就真的轉過身去擁住那柔軟的被褥,在月光下露出光潔如玉的後背。
這個場景很唯美。
也很震撼。
蛇皮只覺得腦瓜子像是被在大海中翻身的鯨魚抽中了似地,‘轟’的一聲身體之中翻江倒海,如果不是皮膚夠堅韌,天靈蓋夠硬,三百六百八十一個孔衝出來的熱血絕對能夠沖垮整個小道觀。
蛇皮眼睛都是綠的,滿腦子都是剛剛徐丹丹寬衣時的那副場景。
徐丹丹是那麼的美麗動人,是那麼的聖潔高貴……
就像是畫中的仙子。
而這個仙子……現在……是他蛇皮的了!
蛇皮掙扎了好久好久,終於狠狠咬了咬牙!
孃的!
都到了這個地步!
究竟還他媽在等什麼!
蛇皮狠狠吸了口氣,英雄氣概一陣狂發,就準備一個餓虎撲食……
“呼……”
牀榻上隱約響起了徐丹丹平穩而輕微的氣息聲。
在這麼關鍵的時刻……
她,她竟然睡着了!
眼見痛失良機,突然就很想把自己剁成三十六片的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