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茜早就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林立這句話弄得無話可說。想了老半天,終於說了句:“大立哥,我們……還是做兄妹好!”
“我不想做兄妹!不怕你笑話,我可是一直都在暗戀你,是不是柳洪不讓你和我在一起?”
“和我哥有啥關係,我的事我向來是自己做主的。”
“那你說你喜歡我麼?”林立還真執着,非得要小茜個口供。
“我……大立哥,我一向都把你當自己親哥哥一樣……”
“但我不是你親哥哥!我以前也把你當妹妹看,但後來你長大了,我不知在啥時候也變了感覺,就一直幻想你要是我的女朋友就好了,讓我少活幾年都值了。”
“你別瞎說了,感情不是說變就變的,我當你是大哥,怎麼可能一下就變成戀人?”
“感情是會變的,我的就變了,我現在已經不當你是小妹妹了,你也試着別把我當哥,我們重新開始處。”
林立的話把小茜逗樂了:“怎麼重新開始呀,我們從小就在一起,都熟的不行了,還能把你當陌生人重新認識呀?”
“你就試試唄!我可以重新追你。”說着,林立回過身子,整理一下毛衫,又抹了一把臉,轉過來很紳士地鞠了個躬,笑容可掬地說:“小姐你好,我叫林立,非常的常,志氣的志。可以和你做個朋友麼?”
小茜被他逗得“撲哧”一笑,真是被他纏得沒了辦法,人家追你,你就是不樂意總不能和人家翻臉吧,何況大立這麼多年對他們兄妹真的沒少照顧,小茜只好說:“好吧,可以做個朋友,但只是普通朋友。”
“沒關係,一切都重新開始嘛!”
“那好,我們就各回各家吧,阿姨還在家等着你呢。”
“那小姐你住哪裡?我送你。”
小茜這時纔想起來,自己和哥哥暫時也沒租房子,去瀋陽之前還在大立媽家住呢。她猶豫一下說:“我和哥哥今晚住酒店。”
“咳咳”隨着一聲咳嗦,彭景楓也走了出來,“你倆在這呢,我說在屋裡找不到你們呢!”
“哦,出來涼快一下。”大立說。
“走吧,回去唱歌吧,亞男還找你唱歌呢。”彭景楓對小茜說。
“你沒唱一首嗎?”
“沒有,你們唱得太好,我也不敢獻醜呀,而且亞男是麥霸,抓住麥克不鬆手,誰唱她都跟着唱。”
“那進去吧。”小茜巴不得有人過來給她解圍。當晚大家都在酒店住的,太晚了,林立也沒回家,彭景楓也沒回去。男的一個大套房,女的一個套房,豹姐她們連說帶鬧到後半夜才睡,而男的這屋聊天幾乎聊到了天亮。
這回聊天,彭景楓自然而然把話題引到了楊瘋子身上,並把那天和小高捱打,還有楊瘋子挑釁的事都說了。幾個男人都說出了自己的建
議,柳洪聽了挺生氣,說如果當時我遇上,非得消消他的氣焰。林立聽了很憤怒,告訴彭景楓等我這幾天召集一下以前的兄弟,找他談談,談不攏就磕。李亞虎當時就告訴彭景楓:不用那麼費事,應戰,不是要打擂臺嗎,我上!
林立說:打擂臺楊瘋子也不會自己上,輸贏都傷不到他,不行。
柳洪說:大立剛放出來,緩刑期間,最好別惹事,要不隨時可能被抓回去。
李亞虎說:我在擂臺上削了他的手下,就滅了他的銳氣,他就再也不敢狂了。
幾個人犟了半天沒結果,最後決定:聽景楓的,你說怎麼辦他就怎麼辦他!
彭景楓說:君子報仇不急於一時,得找個機會,沒機會就創造個機會,引蛇出洞,找藉口狠削他一頓,要既佔理又解氣!
第二天一早,李亞虎早早拉着柳洪帶着他到公園去晨運去了,姍姍有些感冒頭疼,想多睡一會兒,剩下的幾個人一起下樓去吃早餐。他們去的是廣平最大的粥鋪——和合粥王。這裡的粥就有幾十種,一樣只喝一口,你一頓都喝不全就飽了。各式花樣點心,小菜數不勝數,而且價錢公道,所以每天早上這裡客人都是絡繹不絕,趕到六點半左右高峰期,經常會座無虛席。
彭景楓和林立帶着豹姐和小茜找了個半封閉的小包間剛坐下,有句話叫做無巧不成書,居然又遇上了楊瘋子。這次楊瘋子他們就四個人,一進來就找包間,這時候是六點左右,沒到高峰也已經不少的客人了,包間都滿了。楊瘋子罵了一句,瞪着一雙蛇眼挨個包間掃了一眼,就像這些客人都和他有仇似的。當他看到彭景楓這間時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呵呵,咱們還真是有緣呀!”當他又看到背對着他的林立回過頭時,就收起了笑容:“你怎麼出來了?”那感覺就像前兩天彭景楓突然能看見他出來了一樣。
林立笑罵道:“你這熊樣的都出來了,我有什麼理由不能出來?”
楊瘋子也罵:“靠,你也有資格和老子比?”
冤家對頭一見面就充滿了火藥味。
林立回頭看了一眼彭景楓,低聲說:“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給你報仇。”說着起身,從一旁桌上端起一碗熱粥來,“啪”的一下就扔在了楊瘋子腳下,濺了楊瘋子一褲子,嘴上卻說:“對不起啊,太燙了,沒端住。”
人就是這樣,明明想動手打人,卻還想找的理由讓自己佔理,就算這理由不怎麼成立,也比沒有強。林立這麼做,無非就是想激怒楊瘋子,讓他先發飆,再來個“正當防衛”。
楊瘋子可不管什麼理由不理由,當時就急了,罵了一句髒話,擡手就要搧林立耳光。林立就等他先動手呢,後發先至,一拳就把他撂倒了。這一拳還真重,把楊瘋子眼眶都打裂了,林立打完,嘴裡還嚷呢:“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怎麼還動手打人呢?”
楊瘋子身後的三個人趕緊就過來了,兩個俯身去扶楊瘋子,另一個黑大漢上來就打了林立一拳,也是奔林立的眼眶下的手,林立一閃,但這黑大漢拳頭特快,沒閃開,一拳打在他嘴角上,把林立打了個趔趄。
粥鋪裡一下亂了套,附近幾桌的客人趕緊往一邊躲,後邊的不知怎麼回事還往跟前擠想看熱鬧,頓時撞倒了好幾個,但同時也騰出了一塊空地。楊瘋子眼眶流着血,叫喊着爬了起來:“兄弟,他就是我和你說的東環金剛,把他給我幹倒!”
林立擦了一下嘴角流下來的血,和這個黑大漢對視了有兩三秒鐘,就撲到一起打了起來。黑大漢雖然比林立矮了將近一頭,但勢頭卻很猛,頭上捱了林立兩拳竟毫不在乎,猛然一個頭槌撞在林立胸口,把林立撞得連退好幾步,撞到彭景楓身上才站穩。黑大漢正要在往上衝,忽然一個粥碗向他飛來,他隨手一拳,把粥碗打飛了,但一碗熱粥有一半都灑在了他的頭上,燙得他慘叫了一聲,用手去擦頭的功夫,有一個人影直撲上來,一把椅子劈頭砸下來,黑大漢擡手一架,把椅子架飛了,接着揮拳就要打,但此時卻看清了這個拿椅子砸自己的人竟然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姑娘,不由手停住了。
他停住了,林立可沒停,上來就是一腳蹬在他腰上,把黑大漢蹬出老遠,撞翻了一張桌子。黑大漢真急了,身子一沾地就“嗖”地蹦了起來,三兩步竄上來,又開使和林立拼到一起。林立身高臂長,勇猛力大,黑大漢也是彪悍拳重,而且抗擊打能力極強,林立拳頭打在他身上“蓬蓬”直響,他就像沒感覺一樣。林立打了這麼多年架頭一回遇上這樣的對手,像和一隻發了狂的黑熊對打一樣,他打在自己身上的每一拳都痛的要命,要不是林立經驗豐富,加上意志力堅強早就敗下來了,不過照這樣打法也是早晚得被撂倒。
這時楊瘋子又想指使他帶來的另外兩人上來幫忙,那兩個人剛往前一湊,只見豹姐不知從哪端過來一大盆的熱粥,衝楊瘋子他們喊道:“你媽的,都別動,誰上來我就禿嚕了他!”那兩個小子還真就停下了。
彭景楓暗暗叫苦,心想今天恐怕仇報不了,又要吃虧了。
正在這時,從門外擠進來兩個人,正是李亞虎和柳洪。小茜一見大喜,連忙揮手叫道:“哥,快過來幫忙,他們打大立哥呢!”
李亞虎“呼”就竄上來了,一記直拳就奔黑大漢臉打下去了,黑大漢用左臂一架李亞虎的拳頭,右肩上同時捱了林立一拳,黑大漢連退兩步,嘴裡發出“嚇嚇”野獸般的聲音,正準備再往上衝,卻被柳洪一把抱住了,柳洪叫道:“鐵哥!怎麼是你?我是柳洪呀!”
這個黑大漢正是平安鎮逃出來的鐵錘。鐵錘掙了兩下,才認出抱住自己的是柳洪,李亞虎和林立還要上來打,也被柳洪喝住了:“都別打啦!這是我的朋友,自己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