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需要的不是時間,而是把他有徐家所經歷過的本地告訴我。”張敬說着,臉上重新泛起微笑,還掏出一支菸遞給秦追,望着秦追問,“你說呢?”
秦追沉默好久,才接過張敬的煙,然後從地上勉強爬起來。
“我想喝點酒!但是我沒有錢。”
“沒關係,我有錢,呵呵!”
“我也想喝……”宋妖島一聽說酒,眼睛裡就發光。
“你回店裡去幹活……”
張敬正想拒絕宋妖島,不過卻被秦追攔住了,他無所謂地擺擺手。
“算了,都來吧,有一些事說出來,也許我會痛快一點!”
就這樣,三個人找了一間酒吧,張敬點了很多酒。秦追並沒有立刻講述自己的故事,而是不停地喝酒,好在宋妖島可以陪他喝,張敬就只有在一邊看着的份。
不到一個小時,桌上已經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酒瓶。張敬在一邊冷眼看着,發現宋妖島還可以,不過秦追明顯已經有些醉了。
“W.;:.
兩瓶XO拿上來了,擺在張敬的面前。張敬突然用手在桌子上一撥,把除了那兩瓶XO之外的酒都撥到了地上,那些酒瓶“砰砰咣咣”碎了一地,宋妖島和秦追都愣住了,還以爲張敬發神經了。
“秦追,這兩瓶酒是我送你的。”張敬不由分說,就把兩瓶XO塞到秦追的懷裡,“但是。你只能在離開這裡之後才能喝,現在酒局結束,我需要知道你在徐家都幹什麼了。”
秦追看看張敬,把自己手裡酒杯中剩的酒一飲而盡,他也知道今天不把事情告訴張敬,張敬肯定勢不罷休。而且最重要地是,秦追自己痛苦得太久,他也需要可以傾述的對象。
“張敬。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爲什麼會出國,來到洛杉磯?”
“是,我很奇怪。”張敬倒是誠實,點點頭,“當時我已經被破了金身回家去了,正是你崛起的好時候,你沒道理扔下國內的大好前途,而千里迢迢來美國。”
秦追望向張敬的目光凝窒了。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神情,就像一塊木板。一隻手慢慢地摸上酒桌,桌上還放着張敬的煙,他很自然地抽出一支點上。長長地吸了一口。
“張敬,我知道你在國內有你的威望、有你地名聲,長江以北所有的內七門食腦者都以你馬首是瞻。”秦追突然間說起沒頭沒腦的話,而且語氣裡有一絲怨意。
“你說的這些是廢話。”張敬毫不客氣地譏諷秦追。
“哎喲,我的英雄,我好崇拜你啊!”宋妖島粉臉上已有酡紅,她坐在張敬的身邊,挽上張敬的手臂,自顧自地嬌笑起來。
“但是你知道爲什麼你只能統領內七門。而外七門卻視你如無物嗎?他們鄙視你,並不覺得你是什麼英雄。”秦追才抽了兩口,他的煙就已經燃到根部了。
“是啊,秦追,你不用提醒我,我知道你是外七門之王。那些傢伙都聽你地。”張敬倒是不以爲然。
“爲什麼啊?秦追,你說說!”宋妖島瞪着眼睛,很有興趣的樣子。
“因爲張敬你的心裡有一把尺子,你把食腦者用心裡的尺子劃分爲了三六九等。外七門食腦者在你地眼裡,都是些不入流的小丑,你從來不知道去尊重他們。事實上,與內七門一樣,外七門食腦者也有一身出色的本領。但是我不一樣,雖然我自己本身就是外七門,但是我從來不以外七門爲恥。我反而覺得很光榮。在外七門裡我有很多的朋友,他們都是好人,也都是高人,甚至有一些還是我的老師。”秦追的聲音變得漸漸深沉。
“秦追,這個你可錯了,張敬他……”宋妖島目光一閃,就想替張敬辯解。
“你閉嘴,讓他接着說!”張敬打斷宋妖島的話,他的臉沉得像一潭死水。
“張敬,你可能覺得外七門食腦者都是一些卑鄙無恥的小人,是一些上了不檯盤地廢物。但是我告訴你,他們也有人格,也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則。比方說我有一個朋友……咳,本來是雷神,但
你們說成神龍。他有一次喜歡上一個女孩子,還向愛她,結果沒多久,那個女孩子出了事,下身癱瘓。但是他沒有遺棄那個女孩子,反而自己漸漸淡出食腦界,只爲了能專心照顧女朋友,他的愛情因他的行爲得到悍衛。”
“你說的是葛傾雄吧?”宋妖島也是喝了點酒,沒忍住就插一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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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你,你認識老葛?”秦追當場就蒙了。
宋妖島醉然一笑,伸手指指身邊她倚着的張敬。
“我和葛傾雄有過一些來往,你繼續說吧!”張敬點點頭,沒有詳細解釋自己和葛傾雄之間地事。
“我就是想告訴你,外七門也同樣的人,他們並不是你想像中的壞人或混蛋。我也是一樣,我有我的人生原則,兩年前你被破金身,你別以爲我是傻瓜,不明白怎麼回事。”
“呵呵,明白又怎麼樣?”張敬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中有一點蒼涼。
“哎哎,停,你們怎麼說得沒頭沒腦的。秦追,到底兩年前怎麼回事?你明白什麼了?”宋妖島覺得自己真是沒白來,聽到這麼多在食腦***裡不解之謎。
“當時我贏得莫名其妙,本來應該我的輸局,萬萬沒有想到,你在關鍵時刻,會讓反客出手,抽了我的火中薪。但是我確實是贏了,那天晚上,很多人在爲我開慶功宴,但是我沒有參加,我去尋找勝利裡面的秘密。我終於知道,原來你被手下的反客反骨,計劃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
“啊?”宋妖島驚叫,不敢置信地盯着張敬,“原來蔣潔曾經是叛徒……”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提,也不想再抓着不放。”張敬低下頭,臉上地表情非常複雜。
“張敬,你不想提,但是我要提。這種勝利我不能接受,你知道嗎?我不能接受。我有我的尊嚴,要贏你,也是光明正大地在商場上贏你,而不是莫名其妙地接受這種勝利。那些天,我甚至不敢上街,不敢與任何人見面,我覺得自己是一個無恥的陰謀者,所有人望向我的目光似乎都是異樣的。”
“所以,你來了洛杉磯?”張敬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要不是秦追說,他也沒想到秦追會是因爲自己而放棄了本來唾手可得的江山。
一次反骨,被傷害得竟然不止是張敬,還有“勝利者”秦追。
“是,我終於受不了了,我想換個環境,重新生活,甚至不想再做食腦者。所以我來了洛杉礬,又跑去巴斯托小鎮。那真是一個很幽美的小鎮,在那裡,我認爲自己能有一個新開始。”秦追悽然笑了笑。
“那你怎麼會去徐家了?”
“巧合,真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純屬是巧合。那天我在鎮上喝了一點酒,想上山看日出,結果醉得太厲害,就在山坡上睡着了。等我醉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徐家,是徐家的二小姐把我帶回去的。”
“啊……真浪漫。”宋妖島做爲一個女人,對這種故事很嚮往,扯扯張敬的袖子,“哎,什麼時候我也醉一次,你把我撿回家好不好?”
“我會看着你去死。”
宋妖島得到的只是張敬的一個白眼。
“切,真沒意思!”宋妖島嬌嗔着打了張敬一拳。
“接着說吧,你在徐家又怎麼樣了?”張敬沒理宋妖島這個瘋女人。
“我醒了之後,徐家二小姐還親自來看我,問我是做什麼的。我就說自己是個流浪漢,她就問我要不要在她家做花王。呵呵,她真是一個善良的女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純潔善良的姑娘,她的心就像水晶一樣清澈,又像春風似的溫柔,哪怕是對我這樣的一個流浪漢。”秦追說到這裡,臉上竟然泛起一層光,他的眼神變得無比溫柔。
宋妖島看着秦追,神秘地笑了笑,她明白了一些秦追還沒有來得及說的事。
“呵呵!”張敬也失聲笑了兩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外七門之王居然做花王,也是千古佳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