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憑心而論,美國的環境比中國好一些,沿路上很多原始風景,看着讓人心曠神怡。張敬甚至在想,如果當初中國明朝的時候,鄭和的事業能向前走得再遠一些,沒準今天這片美麗的大陸,已經是中國的地盤了。
不要說什麼美國如何獨立,那是在英國人的統制下,他們才能獨立。中國有着與衆不同的民族特質,一旦這片地盤歸華夏民族了,那麼想獨立幾乎是不可能的。
張敬坐在車裡,胡亂地意淫着。
孫漁就坐在張敬的身邊,穿着優雅的晚禮裙,和張敬也算一對璧人,惹得出租車公司派來的那名黑人司機,經常通過後視鏡打量着這兩個亞洲人。
巴斯托鎮位於洛杉磯東北大概兩百公里處,這裡的環境十分幽雅,處處青山綠水,植物很茂密高大。鎮裡有兩萬多居民,他們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來到這裡,你似乎置身於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異域風情盡露無遺。
在巴斯托鎮的北邊,有一座小山,當地的名字叫格林,意思是綠色之地。
奔馳穿過巴斯托鎮,繞着格林小山,最後停在山坡上的一座莊園大門口。這裡就是張敬的目的地,裡面有一個張敬要見的人。
“啊,這裡真美!”孫漁從車裡走下來,望着周圍的風景,由衷地讚歎道。
“一般了!”張敬倒是很不屑一顧。
這時,莊園的大門緩緩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名中年白種男人,神態非常恭敬,典型的豪門管家。
“先生,女士,請問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嗎?”穿着燕尾服的中年男人向張敬和孫漁微微行禮。
孫漁無法回答,只能望向張敬。
“這裡是徐作龍先生的家嗎?”張敬仰着頭。眼睛向上看,顯得有些傲慢。
“是的。這裡就是徐先生的家宅,請問二位是要找徐先生嗎?”中年男人看到張敬的樣子,更加不敢怠慢。
“是,我是受到徐先生的邀請,從中國來這裡地。”
“中國?”中年男人愣了愣,露出很爲難的神情,“真是抱歉。今天徐先生不在家,二位是否有徐先生地邀函?”
“有,但是不能給你看。”張敬態度很強硬。
事實上,那封邀函是中文的,張敬估計給他,他也看不懂。
“這位來自中國的先生,徐先生平時的工作很忙,如果您不出示邀請函,那麼請恕我無法幫助您。”中年男人遺憾地對張敬說。
中年男人的話音剛落,張敬突然一指戳在他的胸前。運作有些粗暴。
“你給我聽清楚,我是從中國來的,如果因爲你,我現在掉頭就走地話,出了什麼事情是不是你能承擔?”張敬厲聲質問道。
中年男人的神情不太好看了,可仍然保持禮貌,這是他的職責。
“對不起,先生。徐先生早就有過規定。來見徐先生,必須持有他的邀函,否則的話,我們無法安排您與徐先生見面。我剛纔已經說了,徐先生的工作很忙,沒有時間見太多的客人,而且…………”
“我不是客人。我來這裡是因爲徐先生有事情要求我,既然他沒時間見我,那我也沒時間等候,我的工作也很忙。”張敬打斷了中年男人的話,然後拉起孫漁就準備回車裡。
“請等一等…………”
突然,從莊園裡面傳出一個焦急的呼喚,再接着,就看到一個二十歲出頭,反正比張敬年輕不少地小夥子匆匆地跑出來。因爲跑得太急,所以他跑出大門口的時候。額頭已經見汗了。
張敬還沒有回頭,臉上就快速掠過一絲微笑,因爲剛纔的那聲呼喊不是英語,而是中國話。這個小夥子不用問,就算不是中國國籍,也一定是華人。
小夥子激動地站在張敬面前,直勾勾地望着張敬,就像以前受壓迫的貧苦羣衆看見紅軍了一樣。
“請問,您就是北京張敬先生嗎?”
“呵呵,我就是張敬!”張敬揹負着雙手,笑聲從容。
“天啊,上帝保佑,您可算是到了。快,快,快請進,我們到客廳再談!”小夥子揮手做出請的手勢,還讓開自己的身體。
“少爺,這……”看到這種情況,那個中年白人愣住了。
“給我閃開,約翰,你差點誤了我爸爸的大事。這些年,你做事越來越糊塗,我看你是快乾到頭了。”小夥子神情立冷,一雙凌厲的目光投向中年白人。
中年白人立刻低下頭,不敢再說什麼,
縮地退下去。
張敬並沒有跟着小夥子進莊園,而且牽着孫漁地手,先紳士地把她送進奔馳車裡,然後自己也坐進去,再指揮自己的司機。
“開車,進莊園。”
對於張敬的囂張行徑,小夥子似乎絲毫都沒有在乎,反倒是那個中年白人管家有點忿忿之情。
張敬的車子開得很慢,小夥子始終跟隨在奔馳車旁邊,一直到莊園深處的一棟別墅門口。
孫漁的戲演得很投入,下車後,就始終挽着張敬的手臂,跟着他還有那個小夥子,一起邁進這棟別墅裡。
剛一進別墅,孫漁就呆住了。什麼叫金碧輝煌?什麼叫珠光寶氣?什麼叫美侖美奐?答案都在這棟別墅裡。這種別墅,孫漁平常只是在電視劇或電影裡見到過,根本沒有親身來過,置身在這裡,真是皇家享受。
“二位請坐!”小夥子恭恭敬敬地將張敬和孫漁一同引到別墅大廳裡地一排沙發處,又回頭喊家裡的僕人,“珍妮,快把爸爸珍藏的咖啡豆拿出來,給兩位貴客煮咖啡。”
張敬帶着孫漁坐下來,只覺得屁股下面的沙發和雲彩沒區別,要是換個地方,張敬搞不好會以爲自己嗑迷幻藥了,不然怎麼會飄飄忽忽的。但是他的臉上卻仍然帶着高傲的神情,連理都不理那個小夥子,只顧着低頭與孫漁喁喁細語。
其實他們兩個也沒說什麼,就是談談今天的天氣,又晴又陰又下雨的,談完今天談昨天,談完昨天談前天,反正聲音很小,誰也不知道他們兩個聊什麼呢!
“張先生,張先生,這位是您的…………”小夥子坐到張敬對面,輕聲地打開話題。
“哦,她是我朋友叫孫漁。”張敬這才正過臉,看看這個小夥子,冷然說道,“你是什麼人?”
“我叫徐焰,徐作龍先生是我地父親。”
“呵呵,原來是徐小先生,久仰。我能問一下,徐先生什麼時候回來嗎?”
“您放心,剛纔我已經安排那個管家約翰打電話給我父親,相信他知道您來了,一定會很快回來的。他今天本來不舒服的,可還是非要去工廠那邊看看,您知道的,那個工廠是他老人家一輩子的心血。”說着說着,徐焰的神情有些黯然。
“看來你也經常幫徐先生的忙。”張敬試探着問道,他從徐焰居然也知道自己要來的這件事,就能看出來徐焰不是那種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
“是啊,我爸爸年紀大了,我很希望能多幫他做一些事。唉,可是我不爭氣,怎麼也做不好,他老人家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要爲工廠的事情操勞……對了,張先生,你看我真糊塗,忘了招待您。”徐焰越說越傷情,然後自己也感覺氣氛不太好,就急忙扭轉話題,從沙發前的水晶茶几上拿起一盒雪茄,遞向張敬。
“徐先生真是體愛自己的父親,我很佩服。”孫漁在張敬身邊,微笑着輕聲開口說話了。
她也是覺得自己一直當啞巴不太好,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撿些廢話來說。
聽到孫漁的話,徐焰的眼睛裡一亮,然後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有些激動起來,望着孫漁使勁地點頭。
“是啊,是啊,孫小姐說得很對啊!我和父親的感情非常好,我很尊敬他,很希望能幫他分點憂…………”
“你是想幫他分點錢吧!”突然,一個冷冷而又輕蔑的聲音出現,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別墅大廳。
這兩個人也很年輕,但是比徐焰年紀稍稍大一點,大概和張敬差不多。
前面的是女人,目光冷厲,直視着徐焰,好像在看着自己的殺父仇人。
後面的是男人,低着頭,一直不說話,畏畏縮縮的,一個勁地向女人的身後躲。
“你說什麼?”看到這兩個人,徐焰也火了,那麼文雅的氣質立刻消失,噌地站起身來,連拳頭都緊握在一起。
“我說的是什麼你自己清楚。”女人指指徐焰,然後目光就轉到張敬身上,同時也柔和下來,腳步停在張敬的面前,“您是北京來的張先生?您好,我叫徐。”女人說着話,還伸出自己的玉手。
張敬沒有去和她握手,而是一個人微笑,雙目直視着大廳裡的一盆花栽,端坐在沙發上,一付天下捨我其誰的樣子。
不是張敬不懂禮貌,而是他發現情況似乎變得複雜了,在沒分清主從關係之前,他還是保持中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