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純在客廳裡,抱着搖控器看着電視,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而等雷純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也許是今天確實累了,不然雷純也不會睡了這麼久。而且,要不是身邊的手機鈴聲,雷純還不會醒呢!
“叮鈴鈴……鈴鈴……”
雷純揉揉自己的波浪秀髮,勉強睜開眼,伸手摸出自己的手機,放在耳邊。
“喂,喂,誰啊?喂…………喂喂……嗯?”
“叮鈴鈴……鈴鈴……”
雷純手機都接通了,可是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而那個手機鈴卻仍然在響。雷純下意識地愣了一下,看看自己的手機,根本沒有人打來電話,這時她纔想到,正在響的手機不是她自己的。
中午喝酒的時候,張敬無意中把自己的手機交給了雷純,現在正在響的,就是張敬的那部。
雷純翻了半天,才翻出來張敬的手機,看了一眼外屏上的來電顯示,是北京打來的電話。雷純也沒多想,把張敬的手機又放到耳邊。
“喂,阿詩還是若若啊?討厭,人家正睡覺呢!”電話剛一接通,雷純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埋怨起來。
“…………”雷純都埋怨完了,電話的那一邊竟然還沒有一點人聲。
“嗯?”雷純以來自己睡昏了頭了,把張敬的手機放在眼前,又看了看。沒錯啊,是有一個北京的電話正打過來,只是對方怎麼不說話呢?
“喂,喂,是阿詩嗎?還是若若?”雷純再次對着手機問。
“…………”電話那頭還是沒聲音。
“喂,哪位啊?爲什麼不說話呢?”
“…………請問,張敬先生在嗎?”在雷純再一次地追問下,電話那邊才傳出一個很輕很細地女人聲音,語氣很溫柔,也非常客氣。
“啊?您找張敬啊?哦……他正在休息。您哪位啊?”雷純才知道自己認錯人了,急忙也客氣起來。
“哦。他在休息啊,那算了。我一會兒再打來吧!”電話裡的女人聽到雷純的話,也不堅持,也不解釋,直接就收了線。
“切,真是神經病!”雷純看着手機,嘟嘟囔囔地嗔罵了一句,隨手把手機放在一邊。倒頭接着睡。
誰知道雷純剛閉上眼,張敬的手機就又響了,雷純無奈坐起,把手機拿過來一看,還是那個號碼。
“喂,您到底有什麼事。我給你轉告吧!”雷純把手機接通了,就直接對電話裡的人說。
“…………對不起,我不應該打擾他休息。但是我有急事,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叫醒他?”還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您有什麼事?張敬他,咳,他喝了一點酒,不太方便起來和你說話!”雷純並不是不想幫忙,她也是看張敬中午喝得太多了,恐怕一時也弄不醒。
“他喝了酒啊?他酒量不好,喝多酒會很難受,而且醒來之後最好是喝一杯果汁。他的身邊有果汁嗎?”
“啊?果汁?”雷純拿着手機,整個人都愣了。
“對,除了果汁外,他還喜歡醒後洗個熱水澡,水不要太熱,45度正好。”電話裡的女人說起張敬的私事,簡直比自己的名字還要熟悉。
“你,你是什麼人?”雷純地娥眉立刻皺起,她的心頭迅速掠過一層陰影。
“哦,不好意思,對不起,我不該說這麼多話。小姐,麻煩您能幫我叫一下他嗎?我真地有急事,叫醒後,我會向他道歉的!”電話那邊地女人苦苦求起雷純。
“哦…………”雷純沉吟起來,她考慮了能有十幾秒鐘,這才無奈地輕嘆口氣,“好吧,你等着!”
雷純帶着手機,走進張敬的臥室,看到張敬臉上酒紅仍濃,趴在牀上,口水流了一地,睡得像個傻瓜。
“喂,醒醒,醒醒了!”雷純一屁股坐到張敬身邊,沒好氣地推了推張敬。
張敬好像是睡死過去了,沒有絲毫感覺,連動都沒動一下。
“快點起來了,有電話啊!”雷純乾脆抓住張敬的肩膀,使勁地搖動。
張敬被雷純大力地搖了一會兒後,突然整個人像觸電了一樣,一個鯉魚打挺就從牀上碰了起來,把雷純還嚇了一跳,眼看着張敬好像尿急一樣衝進了洗手間。再接着,雷純就聽到張敬在洗手間裡一頓哇哇大吐。
“唉,這個死鬼,不能喝還喝那麼多?真是的!”雷純不由地掩着朱脣笑了,站起身也走進自己家的洗手間,只見張敬抱着馬桶,吐着膽汁都出來了。
雷純突然心裡一動,轉身又進了廚房。今天她和張敬、宋妖虎一起去超市大采購,還真就買了很多的果汁。雷純從冰箱裡拿出一瓶橙汁,回到洗手間,幫張敬敲了敲背,伸手把橙汁遞了過去。
張敬醉意朦朧中,只覺得自己胃裡翻江倒海,吐過一陣後,總算稍稍舒服一些。突然看到自己身邊出現一瓶橙汁,也沒多想,接過來仰起頭咕咚咕咚就喝下去半瓶。
半瓶果汁下肚後,張敬總算有了一點精神,吃力地站起來,轉身就抱住了雷純。
“我沒力了,你扶我回房間!”張敬把全身的力量都壓在了雷純身上,整個人像癱了似地。
“哎,哎,你好重啊,喂,你醒醒!”雷純被張敬壓得,整個嬌軀向後彎成弓形,還要拖着張敬離開洗手間。
“雷,雷純。下次,噎,下次別讓我洗酒了。”張敬摟着雷純,眼睛只能睜開一條縫。
“你要不要洗個熱水澡,45度的!”雷純咬着牙,扛着張敬的身子問。
“啊?什麼熱,熱,啊?熱水……澡?”張敬在半夢半醒中還愣了一下,雷純說得事讓他感覺無比地熟悉,“你。你怎麼,怎麼知道我要。噎,要洗熱水澡啊?”
“她告訴我地!”雷純肚子裡生氣。翻翻白眼,把手機塞到了張敬手上。
“她?嘻嘻嘻嘻,她是誰啊?上帝……還,還是先知啊?”張敬看着手機,醉笑着逗雷純。
“哎,哎哎!”這時候,雷純總算把張敬扛回了他的臥室。在牀邊,雷純身子一軟,嬌呼一聲和張敬一起跌倒在了牀上。
倒在牀上的時候,張敬正好壓着雷純,張敬睜着醉眼看看自己身子下面地美女,隨手就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嘿嘿。小純純,我,我……我要和你。和你做遊戲!”
“你好重,你先起來,做什麼遊戲啊?”雷純用力地掙扎,可是醉鬼頂萬斤,她費了半天勁,也沒把張敬推開。“做,做那個,啊啊的遊戲!”張敬伸出一根手指,點在雷純的鼻子上,笑嘻嘻地說。
“什麼啊啊地遊戲?”雷純被張敬打得大敗。
“就是昨……昨天晚上,你啊啊啊大叫的那個遊戲嘛,嘿嘿嘿……”
雷純的粉臉騰地就紅了,還有點發燒,她才明白張敬說的是什麼。看着張敬,雷純羞中帶嗔,使勁用手指掐在了張敬地肋下。
“哇,你不要掐我……”張敬慘聲了一聲,這纔算翻身到一邊,讓雷純解放了。
雷純從張敬的牀上爬起身,從牀頭起過剛纔地手機,看到通話還沒有斷,也就是說,電話那邊的女人還在等張敬。
“死鬼,你起來,有你地電話!”雷純踢了張敬一腳,又把張敬從牀上拉坐起來,親手把手機按在了張敬的耳邊。
“什麼電話,我不接啊,我要玩啊啊的遊戲啊!”張敬醉酒之後,就像一個小孩子,還和雷純撒上嬌了。
“…………哥……”
突然,腦子裡正一團混亂,醉如爛泥的張敬耳邊響起了一個怯生生、輕細如絲的聲音。
“啊……”張敬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一雙通紅的眸子裡閃射出驚詫地目光,讓他面前的雷純都不由嬌軀微震。
“……哥,是你嗎?”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張敬猛地一把搶過雷純的手機,略帶一點憤怒對着電話低吼。
電話裡的聲音別說張敬已經醉酒,就算張敬投胎轉到下一世,估計也不會忘記。電話裡地女人就是現在全北京裡最出色的反客,曾經鑽石手團隊的專職公關蔣潔。
但是半年前,自從張敬與蔣潔在南平電視臺地後門見過一面後,張敬就已經決定徹底與她劃清界限,爲此,張敬還換了一個手機號碼。張敬萬萬沒想到,半年後的今天,居然又接到了蔣潔的電話。
“…………哥,哥,你別,別生氣啊,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的。”聽到張敬電話這邊的聲音,蔣潔的語氣立刻變得驚慌。
“你回答我,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你少他媽說別的廢話!”張敬也不管雷純是不是在場,臉上橫肉亂跳,額角與脖頸間的青筋已經一根根地迸了出來。
“我,我是問過南平的電視臺,又轉到那位潘若若小姐那裡,是潘小姐告訴我你的電話,電話號碼的。”電話裡,蔣潔的聲音已經顫抖了。
聽蔣潔這麼說,張敬噎住了,兇着臉對着手機半天沒吭聲。他的腦子裡正在努力地運轉,試圖想到蔣潔找自己的用意,不過張敬中午醉酒得太厲害,現在腦子裡就是一團糨糊,什麼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