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雷純!”張敬看着雷純,突然眯起眼一笑,拉着雷純的手,把她摟到懷裡,“剛纔吃飯前你說的話,算不算數的?”
“我說過什麼?”雷純故意裝傻。
“不許耍賴皮,今晚你敢不來我房間,我就去你的房間。嘿嘿嘿!”說着話,張敬已經將一隻鹹豬手伸到了雷純的肋下。
“咯咯,哈哈哈,你死相!”
“咚咚!”
張敬和雷純剛倒在沙發上鬧成一團,家裡的門就又響了。
“嗯?”雷純厭惡地皺了皺眉,先推開張敬,然後看看牆上的石英鐘,“這都幾點了,怎麼還有人來?”
“唉……”張敬興趣索然地倒向沙發另一邊,“我都說了,剛纔那個不是最後一個。”
雷純站起身,把身上的衣服整理一下,走到門口把門推開。
“哎喲,雷小姐,您還沒休息呢?”宇威財務科的劉科長化妝濃得像個鬼,站在門口貌似很關心地問雷純。
“啊?劉姐啊,您怎麼來了?”
“呵呵,我是來找張總的,談談工作!”劉科長是個自來熟,也沒用雷純請,就自己走了進來。
“哦,那你們聊吧,我先回房了!”雷純也沒多說,轉頭又回房了。
劉科長笑着看雷純回房後,就換上拖鞋,走到沙發這邊,看到張敬就像一條死狗。躺在沙發上,眼睛斜着向上盯着她。
“呵呵,張總,我是不是打擾您了?”劉科長笑的時候,腥紅的嘴脣就像剛喝完血。
“不打擾,不打擾,你坐吧!”張敬咂咂嘴,指了指自己對面地一把椅子。
“張總平常的生活很不錯嘛!”劉科長坐下來後,很有深意地一笑,目光有意無意就瞄向了雷純的臥室。
“你是來談生活的。還是來談工作的?”
“工作,工作。嘿嘿,張總。我比您大幾歲,就託個大,叫你一聲老弟吧!”劉科長進來沒兩句話,成張敬他姐了,“老弟啊,姐姐今天來就是想和你掏掏心裡話啊!姐姐,姐姐不容易啊…………”劉科長不由分說。就變身成張敬他姐,這還不算,才說了兩句,一下子眼淚就下來了。
“姐姐,我也不容易啊,你別哭了。我家沒紙巾了!”張敬望着天花板,隨手拎起個紙巾盒子扔到劉科長面前。張敬沒說謊,盒子裡真的是空的。
“討厭!”劉科長抽泣着。自己從懷裡掏出一小塊紙巾,擦擦眼淚,“老弟啊,你說姐姐這些年容易嗎?起早貪黑的,爲了宇威,我什麼都放棄了,我的心啊,都紮在宇威了。但是你說我做了這麼多,誰看見了?你說,誰看見了?”
“誰也沒看見!”張敬面無表情,搖了搖頭。鬼知道劉科長在宇威都幹過什麼,當然沒看見了。
“是啊,是啊,所以姐姐委屈啊!老弟,這回你可算來宇威了,你不能再讓姐姐這麼受氣,對不對?”
“你就直說吧,你想幹什麼?”張敬實在是不想再玩下去了。
“呵呵,老弟,那個,姐姐知道你抽菸,來地匆忙,也沒買什麼好煙,這個你先留着抽!”劉科長突然把話題岔開,然後從懷裡偷偷地拿出一個長方形的東西,那東西上還裹着黑色地塑料袋,看上去確實像一條煙。
張敬看了看劉科長,伸手把東西接了過來,也不管合不合適,當着劉科長的面就開始拆包裝。
“哎哎,老弟,你別拆啊,你等我走了以後,你再拆!”劉科長嚇一跳,急忙要阻止張敬。
“行了,別搞那些事了!”張敬有些煩躁,把劉科長地手推了回去,自己繼續拆,“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嘿嘿,那個老弟啊,姐姐在基層可幹了好幾年了,是不是也該往上提一提了。我知道現在廠裡編制都差不多了,但是也不差姐姐這一個吧!”劉科長居然還不好意思了,低着頭搓起手來。
這個時候,張敬已經把那個東西的包裝拆開了。確實是一條煙,最起碼這個外包裝是煙盒,不過張敬總覺得份量不對,又仔細檢查一下才發現,這煙已經被人拆過。張敬心裡有數了,三下兩下就把那條煙地外紙板撕開一道口子。
紅通通的人民幣在那條煙的裡面露了出來,這個劉科長真大方,出手比剛纔的汪廠長還得大。這一條“錢”估計少說得三四萬塊!
“嗯,這煙不錯。”張敬看着煙盒裡的錢,點了點頭。
“呵呵,不錯,老弟你就留着抽!”劉科長一笑起來的時候,臉上撲嘍嘍向下掉粉。
“煙是不錯,只可惜我抽不起啊,你還是拿回去吧!”張敬冷冷一哂,隨手把錢又塞回給劉科長。
“哎,老弟,你這就見外了,你哪能抽不起呢!這煙你要是不留着,你就是看不起姐姐!”劉科長聽張敬這麼說,當時就慌了,急忙又向回推。
“我就實話跟你說吧,你的事我辦不了!”張敬也不再拐彎抹角,硬把錢塞到劉科長手裡後,神情微寒大咧咧地對她說,“宇威上上下下,滿打滿算才七八百人,現在就已經三個廠長了,孫、汪、宋。你說你想往上提,你再提就是第四個廠長了,七八百人弄那麼多廠長幹什麼?我告訴你,宇威不缺領導,缺地是能幹事的人,你懂不懂?”
“啊?我,我…………”劉科長也不知道臉紅沒紅,粉擦得太多了,反正坐在張敬面前開始冒汗。
“要不,我收了你錢,把你調到車間去?”張敬再次懶懶地倒在沙發上,自言自語地說。
“啊?那個,老弟啊,姐姐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走了啊!”劉科長聞言好像捱了一鞭子似地,拿着她的錢,站起身,幾秒鐘的功夫就沒影了,跑得比野狗都快。
劉科長前腳一走,雷純就又從臥室裡出來了,剛纔張敬和劉科長的話,她在臥室裡全都聽到了。雷純走到張敬身邊,笑盈盈地向張敬豎起一根大拇指。
“切……”張敬笑笑一哂。
突然,雷純又猛地伏下身,一把就揪住了張敬的耳朵,使勁向上一提。
“啊,放手,放手啊,你瘋了?”張敬就像一條活魚,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哼!”雷純很得意地叉着腰,心裡好痛快,“死鬼,再讓你玩我!”
“我什麼時候玩你了?”張敬大聲抗議。
“你給小虎折地什麼?你少在這裝,我說她怎麼玩得那麼高興!”雷純仰起粉臉質問張敬。
“嘿嘿,嘿嘿嘿,我就哄她高興嘛!”聽到雷純的話,張敬一下子就滅火了,涎着臉笑了笑,摸向雷純的手。
剛纔張敬給宋妖虎折地那隻青蛙背上被張敬寫了兩個字,這兩個字就是雷大小姐的名字,“雷純”。
晚上的時候,雷純果然有信用,趁着宋妖虎摟着那隻“雷純青蛙”睡着之後,偷偷地溜到了張敬的臥室。
張敬和雷純兩個人赤裸裸地抱在一起,在這個充滿寒意的冬夜裡,上演了一場最激情的男女之戰。雷純不知道從哪裡學到了一些很“厲害”的招數,讓張敬差點真的精盡人亡,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張敬才趴在雷純胸前的巨峰上,像只軟腳蟹一下昏昏睡去。雷純也被張敬折騰得夠嗆,豐滿白皙的胴體上佈滿了香汗,其實張敬還沒睡着的時候,她就已經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宋妖虎開車帶着張敬和雷純先去了一趟銀行,按雷純昨天和劉科長在財務科算出來的數目,提了一筆錢後,才驅車來到宇威。
張敬親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賺到的錢,就這麼白花花地被雷純發給了全宇威的職工,心裡這個痛啊!不過沒辦法,這是他當初對文峰的承諾,在宇威扭虧爲盈之前,一切的花銷他要墊付。
發完工資之後,張敬正式宣佈全宇威的職工開始放年假,直到他們再次接到上崗通知爲止。當然,有幾個人還放不了假,比如汪廠長和宋廠長他們,還要寫報告給宋妖虎。另外宇威宣傳科的那些人也暫時放不了,直到他們把工作轉手給郭長風團隊。
又過了一天,汪廠長和宋廠長如期地將報告遞交給了宋妖虎,而郭長風團隊也正式接手了宇威的宣傳工作。至於雷純,這幾天她一直在市裡中心商業區裡跑,在爲宇威全體職工選新工作服。
宋廠長和孫廠長也在背後偷偷地找到了張敬,塞給了張敬一點“小心意”,張敬也不客氣,全部笑納。張敬的原則是這樣的,如果只是想保留官職的話,錢他就收下;如果想變動的話,一律拒絕。張敬深知一個已經風雨飄搖的企業,在改革初期,如果沒有極特殊的情況,絕不能動人事,以求內部的穩定。
第四天的時候,全宇威就已經都沒人了,都回家準備過年去了。而這一天正是中國農曆的臘月二十九,還差一點就是春節。